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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今日也没有回府 侯爷今日也没有回府 第34节

“哪怕简院医术高明,也只是一个太医,此番大费周折害他有何意义?”

古先生将案宗推向他,手指点在一个人名上,道:

“这就是殿下接下来要查的方向了。”

二皇子视线落在他手指处,一个人名——刘三涯赫赫显目。

与此同时的东宫。

东宫中有一个院子,专门用来饲养猛禽,太子曾让人弄来一只猛虎,未拔牙齿,就将其饲养在院中。

这只猛虎,也是他最爱的一只猛禽。

猛虎被饲养在铁笼中,铁笼甚大,长宽高皆有三米,小太监脸色发白地走近,倒了一盆血迹未干的肉类在铁栏中,不等猛虎走近,就双腿发软地跑开。

他的失态,没能引起一旁男子的注意。

太子依旧一身银月色长袍,手帕抵唇,被血腥熏得轻咳了几声,他身后,低头站着一个太监,似乎腿脚有疾,他的站姿有些别扭,却一动不动。

猛虎大口撕咬着血肉,被生肉饲养着,即使被关进铁笼中,也保留着野性和残冷。

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太子低低叹了声:

“旁人眷顾温柔乡时,总是冲昏了头脑,羡之却是仍旧谨慎。”

他话中似有些遗憾,久久不消。

身后那人沉声:“裴世子应该有所察觉,主子,我们要怎么做?”

太子脸上神情依旧淡淡的,他只是手稍动,一样东西滚进铁笼,雪白的绒犬沾了血腥,凌乱不堪。

太子勾了勾唇,温和地笑着:

“不急,这么多年,难得看羡之有动静。”

那人暗暗焦急:“主子,裴世子太过谨慎,明面上他在查二皇子,但其中不少都是我们的人,属下怕——”

他话未说完,就见太子转过身来,抵唇轻咳了一声,却让那人顿时噤声。

太子摇头,话中透着好奇:

“肃亲侯府一直以来都不问朝堂之事,孤想知道,此番,羡之要如何。”

那人似乎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试探地问:

“太子是想看看裴世子是否会插手此事?”

那只绒犬已经被猛虎咬开,凌乱地被扔在地上,太子看在眼底,眸色没有一丝变化,不温不燥道:

“这就端看那女子对羡之的影响了。”

*******

自从颜青被简瑶派出去后,不知为何,她心中就一直有些揣揣不安的感觉。

少了个人手,锦绣阁难免越添了些忙碌。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羡城那边也传来锦姨的消息,锦姨想出手店铺,却久久无人接下,就在锦姨心生不安时,林府派人前来,请她到林府暂住一段时间。

信从羡城送到长安,已经过了五日。

简瑶看清信件内容时,眼前顿时一黑,青栀站在她身后,咬牙愤恨:

“林府欺人太甚!”

夜深烛暗,坏消息一个个传来,简瑶只觉得浑身发冷。

青栀来回走动,心中恨得不行:“他们这是将姑娘往死路上逼!”

简瑶指尖死死刺入手心,羡城传来的这封信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似失神地呐喃:

“为何要逼我……”

她忽然将信纸撕得零零碎碎,青栀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失态,吓得忙忙走近,害怕地抱紧她:“姑娘,你别这样!”

简瑶垂着眸子,阴影藏住了她的情绪:

“她见我无依无靠,只当我会任她拿捏,甚至都不愿有一丝收敛!”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可简瑶却不想如了任何人的愿!

脸颊上泪珠不断滚落,简瑶却忽然低笑出声。

倏地,她抬手擦干了眼泪,眸中暗色让青栀不敢直视,她说:

“这两日我要出城,你不用跟着,若有人问起,你只管装作不知。”

青栀:“主子要去哪儿?!”

简瑶自嘲一笑:

“给自己搏条出路。”

第31章 裴湛恨声(捉虫)

裴湛买宅子这么大的动静,靖和长公主不可能装作不知道。

翌日就派人,将裴湛找了来。

白三忧心忡忡:“长公主要是问世子为何在家附近买宅子,世子可该如何回话?”

不过白三显然白担心了。

裴湛进了翟清堂,迎面而来的就是靖和长公主的质问:

“你哪来的银子折腾?”

裴湛抿了口茶水,不动声色:“舅舅给的。”

靖和长公主瞪圆了眸子,堵声半晌。

圣上的确宠爱裴湛,裴湛俗气,每每赏赐,其中总会掺杂些黄金白银,靖和长公主眼界高,还当真瞧不上这点东西,所以,以往皆是尽数送去了不闻院。

如今细细想来,若只论这银钱多少,恐怕连她都不如裴湛小金库富有。

最近裴湛行事章法让靖和长公主总有心惊胆战,她仔仔细细看了眼裴湛:

“你在城西名下尚有两处别院,这栋宅子,你又买来作甚?”

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遭了这个问题,裴湛低头喝茶,作遮掩状,遂顿,才说:

“喜欢。”

裴湛毫不心虚。

他的确是因喜欢,才在那处买的宅子。

不过喜欢的,却不是宅子。

但如今事情未成定局,他还是先不和靖和长公主细说得好。

靖和长公主不信,但见他神色竟是当真,当即一口气憋在心中。

平日不干个正事,如今连眼光都越发不好了。

一个破宅子,也能得他一句喜欢。

靖和长公主糟心得不行,挥手:“快走快走,别让我看见你。”

裴湛当即起身:

“娘注意身子。”

他常遭靖和长公主嫌弃,根本没甚感觉,想起什么,他朝外走的步子越发轻快。

他背后,靖和长公主脸上的怒意已经消失不见。

等裴湛身影消失后,她才轻嗤了声:

“他倒是连我都瞒着了。”

崔嬷嬷在一旁,含笑劝慰:“世子大了,该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

靖和长公主摇头:

“简姑娘刚搬进了简宅,他就立刻寻人买宅子,此般做法,任谁看不出名堂来?”

“那公主刚刚怎么不拆穿世子?”

靖和长公主稍顿,才低声说:

“皇兄身子日益不好,我肃亲侯府显赫,若再娶进一个家世显贵的女子,恐就要有人不放心了。”

靖和长公主有些恍惚,她还记得,羡之年幼时,被他爷爷亲自教导,三岁识字,五岁作诗,谁见之不夸赞一句?

后来,他藏起了锋芒,成了这长安城中一个人人提起憎厌的纨绔子弟。

长久安静,靖和长公主才提起笑,她心怡自然道:

“他难得对一个人费心思,随他去吧。”

看似隐瞒,但裴湛的动静根本懒得对府中遮掩,他要是一心认定了简瑶,靖和长公主难道还能硬横在中间作梗吗?

崔嬷嬷失笑,对世子,长公主向来嘴硬心软。

世子很少对什么表露过喜欢,他道一句银子有用,长公主就亲自进宫寻圣上,暗地进言让圣上将赏赐之物不若换成黄金白银。

世子能得今日这般自在肆意,还不是长公主在后纵容?

裴湛刚出府,就径直前往他新买的宅子。

白三办事,向来得他心意。

宅子就买简宅旁边,紧挨着一堵墙,若将这墙打通,两栋府邸就可以合二为一。

裴湛没住前院,也没住主院,他住在靠西的一个院子。

白三正让人将东西都搬进去,叮叮咚咚的甚是吵闹,裴湛就站在树荫下,紧盯着那堵墙,招来白三:

“你确定,她就住在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