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皇子试炼场，就是凤鵉第一任皇帝定下的规矩。
凡是皇子，都要经历生死决对，试炼，只有最后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皇帝。
各个皇子之间互相算计，互相残杀，手足相残。
凤鵉，也是唯一一个将皇子厮杀列为国法的试炼。
九子夺嫡，手足的骨血和尸体，就是下一任帝王上位的垫脚石。
这样的人，何其冷血。
以前，凤卿听说过凤鵉第一任皇帝的事情，只觉得这个人太疯狂，一定是一个十分疯魔的人。
可现在，看着地上那句尸骨未寒的尸体，凤卿沉默了。
一个为了自己的父亲不要命也要买一个包子，明明自己饿得要死也要先给自己父亲吃的孩子，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得那么冷血。
“给我往死里打！”
带头的人显然以折磨人为乐趣，在小乞丐还无力反抗的时候，将他往死里打。
传闻凤鵉王朝的第一位君王一统天下后便屠杀了一座城的人，斩草除根，连孩子都不放过。
那座城该不会就是这座城吧？
这座城的人，对小乞丐确实不怎么友好。
“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你们全都杀光！”
君天择的声音沙哑却透着浓郁的威慑，他要杀光这些人，全都杀光。
恨意已经让他的双目变得赤红，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可怕的阴霾中。
凤卿倒吸一口凉气，居然被一个孩子的恨意吓到。
“住手！”
就算是改变了凤鵉的命运自己会被惩罚，她也无法再忍受了。
改了君天择的命运，也是无形中改变了几代人以后，君临陌的命运。
这两个人，一个是凤鵉的开国皇帝，一个是凤鵉的最后一任皇帝……
“正愁找不到你呢，你自己找上门来。”
带头的就是被凤卿打了的人，见自己这次人多，有恃无恐。
凤卿两下就将人踹到，显然这些人对她而言，都懒得动动手指头。
将那些人都赶跑，凤卿回头看着被打到奄奄一息的小乞丐。
小乞丐警惕又害怕的看着凤卿，用力蜷缩着身体，显然他也会自责。
他不是故意将装了石头的钱袋子交给凤卿的。
“别怕，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
凤卿向小乞丐伸出手，冲他笑了一下。
“走吧，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凤卿想，反正小乞丐还小，就算是君天择一统天下也要很多年以后了，她得慢慢将这孩子交好。
“你……”君天择显然警惕的厉害。
“你想不想变强，学武功？”
凤卿猜测君天择以后肯定会有奇遇，遇见名师，内息大开。
“想……”小乞丐满眼都是恨意，现在的他还一心只想着复仇。
“好，那安葬好你父亲，跟我走。”
……
凤卿双手背在身后，安静的看着君天择。
“若想成为我的徒弟，你要听话，如若不听，我便会离开。”
小乞丐咬了咬牙，看着凤卿的身手不错，他可以先学，等学有所成再将她踢开，然后回到军营。
“师父！”
忍着疼痛跪在地上，小乞丐很会察言观色。
凤卿点了点头，在小乞丐眼中看到了欲望，浓郁的欲望。
……
安葬好了君天择的父亲，凤卿带着小乞丐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好好吃了一顿饭。
“行行好，行行好，我的孩子要饿死了，只要你们给口饭吃，这个大的就跟你们走，做牛做马，都行，求求你们。”
“行行好。”
关外战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
从酒楼出来，小乞丐停下了脚步，看着一个因为孩子快要饿死而将大儿子迈出去的妇人。
凤卿也停下脚步，小声问了一句。
“那妇人你认识？”
小乞丐用力握紧双手，眼神明明灼热，却用力摇了摇头。
凤卿也没有多问，她不想多管闲事。
经过卖孩子的女人身边，那女人像是认出了小乞丐。
“天……天择……”
女人惊恐的看着小乞丐，许久像是十分开心，以为自己看到了救星。
“天泽，你爹爹呢，他是不是回到了军营，是不是来接我们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女人十分兴奋，拉着那个和小乞丐一般大的少年上前。
“莫离！快见过哥哥，快啊！”
叫莫离的男孩紧张又害怕，小心翼翼的垂眸，没有开口。
“你看你这孩子，你叫哥哥，找到你爹爹，娘就不用卖你了！”
少年低头不说话，红了眼眶。
凤卿别开视线，看不得这样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认错人了。”
君天择冷漠开口，转身看着凤卿。
“师父，我不认识他们，我们走吧。”
少年惊愕的抬头看着君天择，许久又低下了头。
女人显然也惊了。
“天择！阿择，我是你姨娘，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们，阿择！”
那女人显然是小乞丐父亲的其他夫人，她怀里的孩子和被卖的男孩，显然也是君家的骨血。
君天择用力握紧双手，眼眸冷凝。
他们都死了，就不会有人和他争夺君家的少主之位了。
他们早就该死了。
如若不是他们，自己的母亲不会死，父亲也不会死。
他们该死！
第799章 凤卿发现离墨灵魂碎片
“阿泽，阿泽你父亲呢，你父亲在哪？”
那妇人惊慌地想要爬起来，抓住君天择的手腕。
却被无情地甩开。
凤卿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
这个孩子……对眼前的女人有恨意。
“那是你的兄弟对不对？”
和君天择走了两步，凤卿低沉着声音问了一句。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我母亲不会死，父亲也不会死，是她出卖了军中情报，所以……她该死。”
君天择眼眶泛红，那个女人该死……
“那是你弟弟？
至少他是无辜的。”
凤卿想要试着劝小乞丐。
“怀璧其罪，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本身就该死，何况，他活着……我们之间迟早也是对立，不是我杀了他，便是他杀了我，我是不会死的……”君天择的话很明确，他不会死，所以他会提前杀了那个叫莫离的男孩。
凤卿倒吸一口凉气，什么都没说，眼前的小乞丐……真的有种冷血帝王的感觉了。
明明还是个少年，可身上的戾气和杀意丝毫不输给成年人。
凤卿回头看着那个女人，她抱着孩子，牵着那个叫莫离的少年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一直跟着，你要怎么做？”
凤卿想，至少给他们些银钱，让他们离开。
小乞丐气压很低，一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