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做了一个梦，梦境中……一个女人站在帝君殿的悬崖边，张开双臂摔了下去。”
那个女人周身萦绕的，就是那些七彩的蝴蝶。
凤卿心慌地抱住离墨，她居然害怕……离墨想起神族的记忆。
到那时候，离墨还是她的离墨吗？
……
伽罗村。
若兮和君天择都受了伤，双双昏迷在伽罗的部落村口。
伽罗的村民救了两人，还给他们准备了食物。
缓缓睁开眼睛，君天择惊慌地坐了起来。
“若兮！”
若兮受伤很重，还在昏迷。
她那头银色的长发在神族雪域也许不突兀，可在人族……
像极了异类。
警惕地护在若兮身前，君天择紧张的看着门外走进来的少年。
“这个姐姐一头银发，肌肤如雪，双脚赤足却未沾染泥土污秽，她是神仙吗？”
伽罗村是距离深山最近的人族，他们信奉神明，信奉五神。
“她只是生来与旁人不同。”
君天择撒了谎，他需要保护好若兮。
“姐姐好美啊，她像是雪山的精灵，不食人间烟火。”
少年痴迷地看着若兮，像是不愿移开视线。
君天择这才正视若兮的长相，她确实美得很不真实。
缓缓睁开双眼，若兮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冷若寒霜。
蹙眉看着四周，内息在手心凝聚。
“是人族，他救了我们，我们逃出来了。”
君天择赶紧握住若兮的手，示意她别害怕。
若兮松了口气，扶着胸口慢慢起身。
人族……
她居然，离开了神山。
自有神识以来，若兮从未离开过神族，一切关于人族的故事，都是听他人传说。
原来，这就是人族。
深吸了口气，若兮好奇地走出门外。
伽罗是极具民族特色的村落，到处载歌载舞，欢声笑语。
若兮痴迷地看着那些跳跃的人，像是极其好奇一般想要触碰少年的脸。
“原来，这就是人族的普通人。”
君天择蹙眉，一把扯过若兮的手。
“别乱摸别人。”
还记得，在神族第一次遇见若兮，他昏迷在无尽深渊，是若兮捡到了他。
睁开眼，这个女人就在好奇地摸着他的脸，上下其手……
若不是知道自己深陷神族，君天择倒是要以为自己遇上了女流氓。
“他们，脆弱而美丽。”
若兮深意地说了一句，脚下每走一步都会生出一朵冰状雪莲。
她是神族，天生与众不同，哪怕不穿鞋子，双脚都不会沾染任何污秽。
“神女！你可是水族神女！”
有个年纪很大的巫女惊慌的跪地，跪拜着若兮。
若兮诧异，回头看着君天择。
君天择也警惕的跑了过去，将若兮护在身后。
“神女，传闻水族神女天生银发，双脚不沾杂尘……蓝色的眸子，银色的印记。”
巫女震惊的说着，声音在发颤。
“谁告诉你这些？”
君天择蹙眉，警惕问了一句。
“曾有人从那神山中出来，告知我们神的样子，那人说，总有一天，神会降临人间，在我们最疾苦的时候。”
君天择回头看了若兮一眼。
“看来，很早之前，就有人要预谋统治人族之事了。”
若兮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眸越发深沉。
“神女，神女。”
所有伽罗的人都跪地，跪拜神女。
若兮的心情有些复杂。
冷魅要的，就是这种万人祭拜，众人臣服的感觉吗？
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们聊聊。”
君天择拉住若兮的手，强行将她带回木屋。
“帝君陨落，你说离墨就是帝君，什么意思。”
君天择有些担心。
“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但不知从何时起，帝君闭关，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若兮沉思了很久，再次开口。
“大概，要从千万年前那场神族内战说起。”
“那时候，神族从地下乾坤逃离，在帝君的带领下选择了神山作为家园。
一起逃离地下乾坤的，还有鲛人族与食人族，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半神族。
食人族嗜杀成性没有善念，被镇压封印，但他们繁殖极快，当时的神族根本没有余力全部铲除。”
“将食人族封印，帝君便带着我们隐居神山。
可鲛人族却不甘于就此隐居在一座小小的山上，打算与人族共存。
他们有一部分逃离神山，去了上虞龙渊地界，那里同样是地下乾坤的神界残存。”
第917章 凤卿的真实身份
“只是一部分？”
君天择蹙眉。
“剩余那一部分以七彩金鲛凤涅为首的鲛人，全部都被神族镇压，杀戮……充斥了整个神山。”
只有一小部分鲛人族，在凤涅的掩护下，逃离了神山。
他们，全都忠于凤涅一人。
“难怪很多神族之人见到鲛人族会害怕。”
君天择深吸了口气，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当年的场景，但必然极其惨烈，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神族人依旧停留在那时的恐惧中。
“鲛人族，神族，食人族，原本是共生关系。”
若兮深意地看着远处。
从前，三族共生在地下世界，原本可以共存，若不是欲望在各族心中扩散，地下乾坤不会迎来灭顶之灾。
“弱水河的水可以区分神族转世？”
君天择突然想起了什么。
“神族的肉身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他们的灵魂可以转世再生，如同离墨，他便是帝君转世。
弱水的河水能映出神族之人灵魂，若为神族之人，只需要在弱水河中洗礼净化，便可觉醒神识，但如若是人族，会溺死在弱水中。”
君天择愣了一下，紧张问了一句。
“阿卿的手臂洒过弱水河水后，有鳞片……”
若兮惊愕地看着君天择。
“鳞片？
她前世居然是鲛人族？”
“也许，因为鲛人族对她俯首称臣，应该有关联。”
君天择点头。
“除了鳞片，还有七彩的光。”
“啪！”
若兮惊愕上前，摔碎了木屋内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