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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世界对着干[快穿] 我跟世界对着干[快穿] 第20节

第33章 婚姻,底层男人的出路5  驱鬼做法……

王翠花两口子找完神汉回到家, 躲在屋子里商量把大儿子绑起来的事儿。

张家穷,那破木门隔不住多少声音,耳聪目明的秦意岚把两口子的窃窃私语听的一清二楚, 她眼珠一转决定顺势而为, 跑出去找了张山峰的好友张建中。

认真算起来张建中跟张山峰是刚出了五服的兄弟, 不过这俩人交好倒不是因为这点儿子兄弟情, 而是因为他俩都是遭爹娘不待见的小可怜。

疼大的, 爱碎(小)的,中间夹着个受气的。

张建中家兄弟姊妹七八个,上面有顶门立户的大哥, 下面有刚断奶的幼弟,张建中这个平庸无能的半大儿子就显不出来了, 日常就遭爹娘的无视。

这对儿难兄难弟的处境差不多,自然而然就抱团取暖,成了对方的知心人。

秦意岚找到张建中如此如此这番面授机宜,安排好了回家施施然等着王翠花出手。

神汉交代了鸡叫头遍之前就要把“被鬼附身”的张山峰绑起来扔到外面,不给食水晒上一上午太阳,然后正午阳气最重的时候由他来“做法”, 把“野鬼”赶走。

王翠花张大根两口子头对头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通, 趁半夜里就摸进张山峰那破房间,母子三人齐上阵,把秦意岚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要以王翠花的性子,逮住了这机会,怎么着也要把这个逆子狠狠打上一顿出出气才好,可神汉说这个儿子是被“野鬼”上身了,王翠花看着这个跟以前行事全然不同的大儿子就心里发毛。

有这个怕劲儿在,她倒是没敢下手打秦意岚, 把人捆结实后就扔到了院子里的空地上。

“妈呀!我的亲妈呀!爸呀!我的亲爸呀!你们这是要干啥呀~~”秦意岚长一声短一声地喊叫,把半个村子的人都吵醒了。

左右邻居都拉了灯循声来看,一见被捆得跟个粽子样儿扔在地上的秦意岚,都惊呆了,张大根两口子这是玩儿的啥?儿子不听话捆起来打吗?这也太……过了吧?

有那看不顺眼的就去劝说,还有人试图过去给秦意岚松绑,张大根赶紧把人拦住,把那神汉的话如此这般说给了来人听。

嘴好的差不多的王翠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直哭:“我孝顺听话的儿啊,你咋那么命苦叫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鬼给附了身啊,你是要疼死我这个当妈的啊~”

王翠花哭得真情实感,真信了她的却没几个,原因无他,她对两个儿子实在是偏心的太过了。

将心比心,自己要遭爹娘那么对待,绝对不会跟张山峰一样能忍,肯定早就闹腾起来,说不定比张山峰闹腾的还要厉害。

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张山峰正躺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细数他从小到大遭遇了父母的哪些不公平对待。

秦意岚哭诉的真情实感,时不时的还要寻一个证人来:“落英婶子我说得没错吧?我记得那天你正好到我家找鞋样子,我妈打我的时候你还护了我呢。”

野鬼还管张山峰小时候受的委屈?它咋那么闲呢?张山峰哪里是被野鬼附身了,他分明就是受不了爸妈的偏心想要反抗而已。

村民们不咋信王翠花的借口,可他们两口子死拦着,村民们去松绑还被红着眼睛的张大根怒骂:“你们别多管闲事,我儿子要是有个好歹你们赔得起吗?”

赔不起的村民们不敢硬来,只好就在旁边儿守着,防止这不靠谱的两口子万一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他们也好及时拦一拦。

这么一僵持就到了半上午,秦意岚连哭带说喊了六七个小时,嗓子早哑了,可怜她的邻居婶子给她端来了一碗水,叫王翠花一巴掌连碗都给拍翻到了地上:“老神仙说了,不能让他吃喝补元气。”

“这么热的天,你就把孩子晒在这太阳地儿里连口水都不给喝,怪不得山峰跟你闹腾,你这当娘的心够狠。”婶子怒斥王翠花。

一群人吵吵嚷嚷终于等来了神汉,一见神汉拿来的“驱邪”工具,围观的村民们脸色儿都不对了。

神汉带来的工具特别能吓唬人,一根成人手腕粗细的硬木棍,一条拧了蛇皮进去的牛皮鞭。

摆好架势做了一通法,神汉把符水含在嘴里喷了一遍那两件“法器”,喷完符水,神汉仰头看看时辰,厉声呵斥秦意岚:“呔!那野鬼,你从何而来?”

秦意岚翻了神汉一个白眼认真回答:“从我妈肚子里来。”

围观的村民“哄”一声笑开了,那神汉被人一笑,脸上挂不住,赶紧又呵斥秦意岚:“休要油嘴滑舌!阴阳殊途,你无端跑来附身活人实属害人又害己,识相的你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把张家父母的孝顺儿子还回来,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你若不识相,我只好请你尝一尝这打鬼鞭跟驱鬼棒的厉害了。”

那神汉左手持棍右手持鞭,把两样“法器”往秦意岚脸前递了递好让她看看清楚,同时他拼命给秦意岚使眼色——不识相就要挨打了!

“我没地方可回,”秦意岚摆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看着王翠花两口子:“这条命是你们给的,既然你们想要,今儿个还给你们,也算全了你们对我的养育之恩。”

这下不好弄了,这小子恨毒了他爹妈,打的轻了,怕是不会改口,打的重了,再把人打出个好歹来也不好收场。

神汉心里直打鼓,想到王翠花许给他的酬谢,心一横牙一咬再次跟她确认:“这野鬼的修为极高深,附身在你家儿子身上怕是轻易打不出来,我这一施法,你儿子的身体肯定要受些损伤,你若舍不得,我一道符给他灌下去压住他,叫他不能去害你们,以后天长日久,不定他啥时候待够了自己就走了,也省得你儿子的身体有损,你看咋样?”

跟个孤魂野鬼同处一个屋檐下,想想就让王翠花汗毛直竖,她哪儿肯答应,赶紧地连声催促神汉:“老神仙,不怕的,你只管施法,只要能把那东西弄走,伤了也没事儿,我能受得住。”

你特么的当然能受得住了,又不是你挨打。

秦意岚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哽咽地道:“好!好!这就是我的亲妈,赶紧地打死我吧,早死早解脱,省得我这心日夜煎熬着疼。”

被架在火上的神汉没了办法,他现在只盼秦意岚就是个嘴硬身软的怂包。

他再次跟王翠花确认:“我这一开始施法,除非野鬼败退逃走,否则一定是不能停下的,不然业力会反逆你们全家,就是你儿子哭叫喊疼,你也不能让人打断我,你能做到吧?要是做不到,咱就这么算了,毕竟一个人不好,总好过你全家都不好。”

“老神仙您放心,”王翠花信誓旦旦地再次保证:“我一定拦住了不让人打断您。”

神汉点了头,最后一次威胁秦意岚:“你识相的,赶紧让人家那孝顺儿子回来,不然我一旦动起手来,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秦意岚“哼”了一声给了他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神汉没办法,看看天上的太阳,咬了咬牙:“好,午时三刻已到,我开始施法了!”

那神汉果然动手了,一会儿使棍子一会儿使鞭,把秦意岚打的在地上惨叫连连翻来滚去。

围观的村民们一看真的动手了,立时就要把人抢下来。

老神仙可是说了,打断施法可是要害了她全家的,王翠花怎么肯让村民们坏了她的事儿?

她立刻拿擀面杖拦住了来抢人的村民:“你们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儿,谁敢多事儿别怪我不客气。”

“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妈,驱邪这法事咱也见过不老少,无非是喝点符水念点儿咒,啥时候跟你们家似的,把人打的满地乱滚?”

“山峰说得对,大根家的你就是偏心偏到了咯吱窝,山岭脸上长几个痘你都要跑几个诊所去给他看,山峰中邪这么大的事儿,你就随便拉个人过来这么打他?”

“他婶子,封建迷信要不得,把孩子打出个好歹来你不得后悔一辈子?赶紧地让他停手吧。”

村民们闹哄哄要阻止,王翠花一家子拼命拦住,眼看场面越来越乱,几个大盖帽骑着自行车飞快地赶了过来。

张建中哭嚎着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撒丫子往人堆儿里挤:“哥!山峰哥!你还活着没?”

正气喘吁吁拼命追着满地乱滚的秦意岚“施暴”的神汉一看人群外的大盖帽,吓得扔了手里的“法器”就要溜,结果被盯着他的大盖帽一个箭步窜过来扭住摁在了地上。

公安的到来终结了这场乱糟糟的闹剧,现场的一帮子人有一个算一个,全被请到了镇上的派出所。

当天下午就从派出所传来了消息:张大根王翠花两口子搞封建迷信,伤到了张山峰不可言说的部位,张山峰被打成废人!

农村人为什么喜欢生儿子?就因为自古农活就是繁重的体力劳动,在这种纯体力劳动中,女性从生理上就不占优势,家里如果没有男丁,在农业活动中是非常被动的。

因为这个原因,农村人更喜欢男丁,也更注重传宗接代。

王翠花两口子竟然把自家能传宗接代的大儿子给打成了废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随着这消息的传播,他们两口子的极品行为也传遍了附近的十里八村。

第34章 婚姻,底层男人的出路6  越穷的男人越……

王翠花两口子把自家能传宗接代的大儿子给打成了废人, 这事儿成了本地的热议话题。

农村人特别重视传宗接代这事儿,一个家庭里没有儿子,在村里就遭人看不起, 然而鳏夫是比绝户头更让人歧视的存在, 一个男人若不能结婚生子, 周围人都不拿你当正常人对待。

现在张山峰别说生儿子了, 他这辈子连媳妇儿都注定娶不到了。

这当爸妈的, 害了儿子的一辈子。

村民们议论纷纷,吐沫星子快把王翠花两口子给淹死了,“伤了根儿”的秦意岚顺理成章摆出一副哀默大于心死的样子, 一天到晚别说干活儿了,她都不着家。

王翠花两口子心虚理亏, 都不敢如何管束她,由着她一天到晚四处乱窜。

“哥,你的伤咋样了?”张建中递给秦意岚两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西瓜,顺势在她身边儿坐了下来。

“我这伤还能有好的时候?”秦意岚拿起一只西瓜托在手里,一拳头下去把那小瓜给捶得裂了开来,掰成两半递给了张建中一半。

“神龙”安排她进这个世界, 是为了让她证明婚姻并非底层男人的唯一出路, 一个底层男人要想把日子过好,也并不是非要结婚娶一个女人,让她同自己并手抵足一起打拼才行。

为了避免以后谈婚论嫁的麻烦事儿,她直接把自己“废了”,以她对身体的掌控程度,想要骗过乡镇医院的大夫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按照《治安管理处罚办法》,利用封建迷信活动扰乱社会秩序损害他人身体健康的,可处拘留并罚款。

张山峰被打“伤了根儿”这事儿, 让王翠花两口子跟那神汉每人领了十五天的拘留并八百元的罚款算完事儿。

这年头的八百元可是真值钱,乡政府的办事员一个月工资才一百多,一个农村家庭,全家人忙死忙活一年,也顶多是存下这么点儿钱,这笔罚款的数目算不得少了。

秦意岚伤了“根”躺在镇医院里,王翠花两口子被关在了拘留所,张山岭按着王翠花的吩咐回家来拿钱交罚款,却无论如何找不到他们家的钱了。

张山岭来回跑了几趟询问,又把家里翻了个遍,只找到零零散散的几张毛票,最后还是求了本家的长辈儿们借了钱交了罚款,这两口子才被从拘留所里放出来。

这些天事儿多又混乱,家里放的钱到底是什么时候没的,怎么没的,王翠花两口子到底也没能弄清楚。

“好不了了?那你以后咋办呀?”张建中愁得手里的瓜都吃不下去了:“你这样,以后上哪儿娶媳妇儿去?”

“就算我不这样,娶媳妇就容易了?”秦意岚啃完手里的瓜把瓜皮一扔冲张建中翻了个白眼:“像咱们这样爹不疼娘不爱还穷得叮当乱响的,人家哪个姑娘不开眼能看上咱们?”

“那倒是。”张建中情绪很低落:“我爸说他没钱盖房家里也住不下,我要结婚就给我在西边儿的宅基地上盖两间泥坯房,我要是就只有两间泥坯房,肯定找不到媳妇。”

“你都开始想媳妇了?”秦意岚简直想笑:“你还没满十八岁呢。”

“没满十八岁就不能想媳妇啦?”张建中语重心长地跟秦意岚分析:“哥,你看,像咱们跟着爸妈住,不管你干多少活儿,挣多少钱,那都是给爸妈干的,给全家人干的,对吧?”

秦意岚往后一仰倒在了草地上:“是啊,没成家的不都这样么。”

“问题是,咱们爹不疼娘不爱啊!”张建中一拍大腿:“得父母喜欢的,等分家的时候父母都会仔细帮着打算,把你挣的钱都给你,说不定还得补贴你一笔。就跟二柱一样,你看二柱他爸妈给二柱盖的五间大瓦房,连家具都打好了,等二柱到了年纪把婚事一办,二柱那小日子肯定过得美,咱谁能比得上?”

“咱们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谁帮咱打算?”张建中叹了一口气:“咱只有自己替自己打算,早早儿地找个对象,结了婚就从家里分出来,有了媳妇就有人给咱日常洗涮做饭,地里的活儿也有人搭把手,再生几个儿女,这日子慢慢儿地就过起来了。”

这小伙子年纪不大思想还怪成熟,秦意岚失笑:“你找媳妇就是为了让人家陪你一起过苦日子打拼生活?”

“那不然呢?”张建中瞪大眼:“我要是跟镇上开砖窑的万元户一样有钱,我还不急着找对象呢,家里要是条件好,三十岁娶媳妇都不晚,像咱们这样穷得就剩两间土坯房的可不能跟人家比,咱年轻的时候要是找不到对象,年纪大了就更没戏了。”

张建中情绪低落:“找不到对象就得打一辈子光棍儿,没儿没女叫人看不起不说,老了连个给咱养老的人都没有,难道还能指望侄儿们给咱养老吗?”

侄儿们多半是指望不上的。

原世界里张山峰一辈子没成家,张大根指点他,叫他对侄儿们好一些,侄儿们买房装修他多出钱出力,到他老了,好让侄儿给他“一口饭吃”,结果如何呢?

在城里安了家的侄儿们别说给他“一口饭吃”了,连肯让他去家里住上两天的都没有。

“外人靠不上,要想老了有依靠,咱还是得娶媳妇生孩子。”张山峰强调:“娶媳妇是咱们一辈子的头等大事。”

“真可怜,”秦意岚按住张建中的狗头一脸怜悯:“祖祖辈辈都是土里刨食儿没见过世面的,你一辈子屁追求也没有,就剩下结婚成家传宗接代这一件事儿了。”

张建中被秦意岚这突如其来的怜悯给弄懵了:“哥你什么意思啊?那世上还有什么事儿是比传宗接代还重要的?”

“先不扯梦想和人生追求这些虚的,”秦意岚端肃了脸色对张建中道:“我就问你一件事,有了儿子就一定有人养老吗?那咱村的石头大爷怎么没人管?他可是有五个儿子呢。”

张石头也是他们的本家,自打老头瘫在床上后,五个儿子没有一个肯让老头住在自己家里的,见天地为谁照顾老父亲闹矛盾,兄弟几个人脑子都快打出狗脑子了。

张建中没话说,秦意岚微微一笑:“所以啊,建中,要是不考虑心理慰藉感情需要这方面的问题,儿子还真没有钱可靠呢。”

“再说结婚就万事大吉了?万一跟张大宽似的,婚后你媳妇嫌弃你不跟你过了怎么办?你还不是俩眼一瞪只能打光棍?况且你是没手还是没脚?为什么做饭洗衣这些事儿非得指望娶个媳妇回来帮你做?你自己不能做吗?”

张建中眨巴眨巴眼睛:“哥,那要照你说的那样,我有钱还勤快愿意自己做家务,那是真没必要娶媳妇,可问题是,我不是没钱还不想做家务嘛!”

这就是社会底层男人特别热衷于婚姻的原因了,娶个媳妇回来可以一起分担生活的重担,可以生儿育女作为老年的依靠,还可以抚慰他的寂寞,照顾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