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微微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最近儿子越来越懂事了,对自己也是越来越孝顺,对弟弟妹妹的态度也越来越好,越来越像一个好皇帝、好哥哥了。
李太后对朱翊钧真的是满意的不得了。
儿子在学习方面也更加刻苦用功,这些日子没少被先生们夸奖。
外面的臣子们对他的风评也是越来越好,看来儿子离一个盛世明君不远了。
其实,是李太后自己没注意,朱翊钧却非常清楚,所有的改变都是在冯保死了以后。
一方面是自己努力设置人设,另一方面是因为冯保死了没人搬弄是非了。
现在宫里面已经有流言传出来,冯保之所以暴亡,就是因为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诬陷陛下,跟他一起死的那些人也一样。真龙天子岂是你们能够随意污蔑的?
除了努力打造自己的人设以外,朱翊钧也利用封建迷信切断一些消息的传播,不让人在自己和母亲面前搬弄是非。
看了一眼潞王,朱翊钧微微一笑。
以后把弟弟带在身边,让他在母后面前不断的为自己说好话。这样一来的话,母后对自己的观感就会更好了。
朱翊钧可知道李太后的力量。
张居正后来被清算,李太后可是立了大功劳的。她和儿子闹腾,每次都让张居正出来做主,结果万历皇帝就记恨上了张居正。
后来还让万历皇帝写罪己诏,万历皇帝能不恨吗?
为了吓唬万历皇帝,她还给万历皇帝看《霍光传》。大明朝,谁是霍光?
除了张居正也没谁了,可见万历皇帝当时得吓成什么样?
朱翊钧不想让李太后乱搞事情。因为李太后的存在,自己可以干很多事情。尤其是在孝顺上做手脚,以后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所以朱翊钧才会这样说,不然还真的不敢保证会不会对李太后做出像冯保一样的事情。
此时看着母亲和大哥谈笑风生的潞王,下意识就打了一个哆嗦,一股凉气从尾巴骨直接蹿到天灵盖,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四下看了看,没什么啊,自己这是怎么了?
“那边准备得差不多了,咱们过去吧。”李太后笑着说道。
“是,母后。”朱翊钧答应了一声,直接站起身子,与两位太后一起一起来到了后面。
这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选三了。
朱翊钧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等着了。
朱翊钧看了一眼张宏,笑着说道:“开始吧。”
“是,陛下。”张宏笑着答应了一声,便去准备了。
时间不长,三个秀女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们缓缓自门口走来,穿过人群,来到了大殿中,最后到了朱翊钧的面前,恭敬的行礼。
朱翊钧看着眼前这三个秀女,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三人看起来很端庄,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气质不错的感觉。
可是你说她们漂亮吧,她们也没那么漂亮,看上去也不惊艳,实在算不得美人,顶多算是耐看型。
你说她们不漂亮吧,其实还算不错,与丑一点也不沾边。
看了一眼李太后,朱翊钧明白了。母后这是害怕选太漂亮的自己会沉迷于女色。
用李太后的话说就是:你不能走你爹的老路啊!
朱翊钧都不知道怎么吐槽好了。
明朝的选后,通常的流程是选一个皇后两个贵妃。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这三个女人自己不可能都留下,只能留一个。两个贵妃就算了,估计会给钱让她们回家。
在大明,选秀选不上也没关系,朝廷会让秀女带着钱和礼物送家,也不会禁止秀女再嫁。
秀女回到家乡之后,身价倍增,求亲的人都络绎不绝。毕竟经过皇宫严苛的选拔,足以证明她的优秀了。
现在看三人的站位,左右两侧各退一步,中间那个秀女如此的突出,这摆明了就是c位。
朱翊钧明显就看得出来李太后更加希望自己选哪一个。
再看她的穿着打扮,虽然看起来一样,细节之处却处处彰显不同。
朱翊钧无奈地看了一眼李太后。
你这也真的是用了心了。
从模样、气质来看,也的确是中间的秀女最好,两侧的人更像是一种陪衬。
看到这一幕,很难不选中间那一个。
朱翊钧不禁想到了周星驰的《唐伯虎点秋香》。
美不美,看大腿。
呸,不是,是要对比,
单独看确实没什么,但是你把秋香放在一群丑女当中,她瞬间就美若天仙了。
没想到李太后居然也会这一套。
不过无所谓了,朱翊钧根本就不担心。
“不知母后中意何人?”朱翊钧来到李太后的身边,一脸真诚的轻声问道。
李太后看着儿子,拿捏了一番才说道:“皇儿这是什么话?这是为你选皇后,你顺心顺意才行。你看中了谁就是谁。”
一边的陈太后笑而不语。
这话也就听听,谁信谁傻子。
历史上,王喜姐能够稳坐后宫皇后之位四十多年,与李太后的支持不无关系。
朱翊钧笑着说道:“母后此言差矣!民间百姓家,婚姻大事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儿虽然身在皇家,可终究青春年少,考虑事情也并不周全。何况婚姻之事,由母后做主也是应当。”
“母后说吧,母后说选谁,孩儿就选谁。”
听了这话,李太后沉吟了片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你马上就要大婚成年了,该做的事情都要去做,总依靠母后怎么能行呢?”
“算了,这一次母后就帮你做一回主吧。中间这个女子模样周正,气质清丽,当得母仪天下。”
朱翊钧点了点头,伸手拿过来一边的玉如意,迈步走下台阶,来到中间的秀女面前,笑着说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秀女不敢怠慢,连忙把头抬了起来。
没成想,她看到朱翊钧的脸之后,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朱翊钧看着她,和煦的笑了笑,问道:“你很害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