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开始有些波折,可到了最后,三个人玩的都很尽兴。
回到套房以后, 傅叶秋又叫人送来了大餐, 用过以后, 阮轻轻就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
新闻正在播报一个富二代自首的事,叶诗妤坐过来,瞥了眼,道:昨天我就在网上看到消息了。
这个富二代用豪车名表引诱小女生,等人上车以后就将其拉到偏僻处发生不正当关系,以前不是没人揭露,只是到最后都变成不了了之。
前天这个人渣说自己撞见鬼了,吓得屁滚尿流跑进警局,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交代了,还直接奉上了证据,也是天道好轮回。叶诗妤说完这话看向正在沉思的阮轻轻, 忽然顿悟:轻轻, 这事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阮轻轻点点头。
她平静道:那天晚上我去钱家老宅, 坐的就是他的车。
叶诗妤连忙握住她的手, 紧张问:他有没有伤害你?
傅叶秋听到这话也及时转头, 却听阮轻轻对叶诗妤笑道:你在开玩笑吗?那种没用的男人就算是放在乾朝时的我也能轻松收拾,更何况现在我这么厉害, 他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
傅叶秋坐到沙发另一边,把她脸颊捧住,语气有难得的严厉:太胡闹了,轻轻, 你晚上要出去应该和我说,即使我没时间,也总能找到稳妥的人送你。
阮轻轻把她的手拉下来,安抚道:我从小便学骑射,即便在舞刀弄枪方面比不过芊璇,可也不差啊,而且,我如今还有玄学傍身,总不会有危险。
傅叶秋和叶诗妤还想再说,阮轻轻就扁嘴道:我是做了好事,如果不是我出手,后面他指不定还会坑害多少女孩,这样积累功德还对社会有益的事,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做?
不是不让你做好事。叶诗妤揪了揪她的耳朵,磨着牙道:只是轻轻,你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你就是不相信我很厉害,阮轻轻揉着耳朵哼哼:觉得我弱小可怜又无助,连一个普通男人都没法摆平。
叶诗妤哑然。
阮轻轻就看向傅叶秋,问:秋秋你也这么想吗?
我傅叶秋看着阮轻轻委屈又愤怒的表情,及时改口:我相信我们轻轻很厉害,但以后晚上出门带上我,好么?
阮轻轻想了想,眨眨眼:我明天凌晨三点出门,你真的要跟我来吗?
傅叶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来。
阮轻轻继续道:是要给两只鬼超度,秋秋,你怕不怕?
她那双杏眼明亮狡黠,还带着期待,傅叶秋看懂了,就问:怕会怎样?
阮轻轻开心了,还拍着胸脯道:怕的话就站在我身后,我会保护你的。
傅叶秋有些无奈,像哄她一样,放低了声线,说:那我更要去了,看看你准备怎么保护我。
傅叶秋要去,叶诗妤自然也不能落下。
几个人都早早入睡,等三点的闹钟一响,就起来收拾好出了门。
超度的方法并不难,先找出合适的时机地点,再为那两只鬼诚心诵唱梵音,便可送其入轮回。
傅叶秋头一次看清了鬼怪模样,却并不觉得骇人。
那两只鬼在阮轻轻面前都太乖了,本本分分还老老实实,没做出半点不合规矩的举动。
而阮轻轻正气定神闲地跟他们聊天,问他们还有没有未了的心愿。
傅叶秋不由得把目光锁在了阮轻轻身上。
旁边的叶诗妤走过来,跟她道:也是奇怪,上辈子陛下虽然喜欢玄门异术,却并不精通。
傅叶秋半敛下眼睛,没有应声。
叶诗妤还在疑惑:如今又是为何对此道如此精通了呢?该不会是江璃教的吧?
傅叶秋还是没有回答。
她走到阮轻轻身边,握了握她的手,问冷不冷,阮轻轻却把手抽出,摇着头说了声不冷,就继续做手上的事。
傅叶秋凤眼低垂,掩去了各种晦暗不明的情绪。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刚刚叶诗妤所说的话。
会是江璃教的吗?
当年阮轻轻说消失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在自己没有参与的时间里,阮轻轻和江璃发生过什么?
傅叶秋不敢想。
她知道,自己应该加快进程,把她的小陛下彻底拥入怀中。
好在,她们马上就要去Z市了。
那里没有江璃,在阮轻轻身边的只会是她傅叶秋。
那个吓唬过富二代的鬼姑娘还犹豫着,在阮轻轻鼓励过后,她怯怯开了口,说想回家看看。
那就回家看看,反正还有时间啊。阮轻轻拉着她就要走。
鬼姑娘却飘在原地不动,有些犹豫:父母看到我,会害怕吗?
阮轻轻不解:你怎么会这样想?
鬼姑娘低着头:因为很多人都是怕鬼的,而且,我对不起我爸妈
不要说这种话,阮轻轻拍着她的脑袋安慰:心里有鬼的人才惧怕鬼,如果父母心中有你,他们见到你就只会开心,而不是恐惧。
鬼姑娘被说服了。
另一位司机最后的心愿就是再开一次车,阮轻轻掐指算了算,发现那位富二代已经被动用关系保释出来了,就拍了怕他的肩膀,笑的明媚: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宿主,你可以借他的身体去开车。
那司机也欢快地飘远了。
阮轻轻没跟着司机,而是送鬼姑娘回了家。变成鬼以后,面相多少会变差,可即使这样,在看到鬼姑娘以后,她的父母也没有惊慌害怕,而是冲上来抱住了她。
一家人拥抱在一处,做着最后的道别,明明已经人鬼殊途,可那场面却还是温馨的不像话。
阮轻轻看着看着,眼眶也有些红了。
有家人真好。她小声抽答。
叶诗妤就过来把胳膊在她肩膀上,轻轻摇晃,温婉道:我们就是你的家人啊。
嗯,阮轻轻点着头,眼底水雾朦胧,声音却笃定: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在鬼姑娘和家人分别过后,那司机也开完了车,准时回到了超度地点。
迎着晨曦微光,阮轻轻双手合十,为他们唱诵梵音。
纳唔喏咿呀挪咿
她口中唱着不成文的调子,傅叶秋和叶诗妤都听不懂,但她们能看见金光从她手掌中流转出,又四散飞开,落在那两只鬼怪的肩头。
两只鬼朝着阮轻轻的方向挥手道别,说了感谢的话,然后就一前一后,融入了天光之间消失不见。
红日自东方升起,温暖的光辉倾洒在阮轻轻头顶,把她本就细嫩的肌肤映照的吹弹可破,连柔软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阮轻轻睁开眼,看着太阳的方向道:天亮了。
身边的人没有回应,她一转头,才发现傅叶秋和叶诗妤都盯着她看,目光痴迷。
阮轻轻:都这么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傅叶秋最先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揽住她肩膀,带着她离开,该回去收拾东西了,毕竟今天要去Z市。
确实要去Z市。
不过离开之前,阮轻轻又去见了见白绣莲。
这位风韵犹存的女鬼见她便行礼,说感谢高人再造之恩,让我有机会能来解开心结。
阮轻轻问:你打算怎么办呢?
如今是法治社会。白绣莲一边现形把钱胜金吓了个半死,然后又飘下来对阮轻轻道:当然是要靠这个时代的法律来作结。
阮轻轻问:你想让他自首吗?
白绣莲扬唇一笑:我想让他当着公众的面,认罪伏法,再给我道歉。
好,阮轻轻很支持,他还在我朋友的车上做了手脚,差点害得她出事,这也是我会支持你的一部分原因。
白绣莲表示:我也会帮你朋友报仇的。
阮轻轻弯唇:那就谢谢了。
有傅叶秋和叶诗妤在,自然打理好了一切,阮轻轻只管跟着她们一起上飞机就行了。
可毕竟是头一次坐飞机,阮轻轻也难免惊奇。
傅叶秋心机地为自己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等阮轻轻扒着她往窗外看时,她才不紧不慢道:要跟我换位置吗?
阮轻轻当然没法拒绝,还抱着她的胳膊说她真好。
随着飞机缓缓升起,她们离南城也就越来越远了。
阮轻轻又最后看了一眼江家的方向,眸子里难掩落寞。
上辈子,她跟江璃很少有分开的时候,而如今,她跟江璃在一起的时光却十分难得了。
我一定、一定会帮你把残魂找回来的到时候阮轻轻在心里喃喃,靠着舒服的椅背,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傅叶秋帮她调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又拿薄毯帮她盖住了身体。
好好睡吧。
四月很快就到了。
湖上碧波荡漾,岸边柳绿桃红。
阮轻轻来到Z市后休息了两天,然后就一个人跑到了天桥下,准备找个地方摆摊算命。
没成想,她位置还没找好,就在一众算命的同行里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阮轻轻以为自己看错了,走出去的脚步又退了回来,用双手用力揉了揉眼睛。
小姐,那穿着男装戴着圆墨镜的女人把假胡子用力粘了粘,颇不着调地问:你是想要算财运啊?还是想要算桃花啊?
阮轻轻确认自己没认错,就把她胡子一扯,墨镜一摘,扑上去道:师父!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一个漂亮妹妹就这样扑了上来, 扑的卓伊有点懵。
但她还是听见了那声师父,就及时把人推开反驳:别乱叫啊,我可不收徒,难不成你也是同道中人?
阮轻轻仔细端详着女人的脸, 不由得感慨万千。
上辈子, 师父到她身边来的时候, 就已经是两鬓斑白的模样,没成想到了这个时代,师父竟然返老还童了。
年轻的卓伊依然是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乍一看是不太出众,可那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给她增添了许多英气。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只是个算命的,我不卖身啊。卓伊把衣服拢了拢,又把假胡子贴上,墨镜戴好,继续摆摊。
阮轻轻却跟她挤在一处,直接不客气地坐在了她旁边。
卓伊:?
卓伊对她进行指控:你这小姑娘是不是有点自来熟?要是算卦的话, 你就坐对面, 我好好给你算一卦, 要是不算命, 你就赶紧走, 别耽误我生意。
阮轻轻抱着手臂,任性道:我就不!
卓伊还想说什么, 旁边却有一辆路虎停下,几个男人打开车门走来,气势汹汹,还抬手就掀翻了卓伊的小摊。
阮轻轻起身看着来人, 冷脸问: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的那个男人纹着花臂,光着头,脸上还横着一道疤,看起来就很社会。
卓伊虽然搞不懂情况,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把阮轻轻拉回来,像老母鸡护崽一样用胳膊挡着她,对男人说:有什么冲我来!
本来就是冲你来的!
花臂大哥没说话,他的小弟却冲上来砸烂了卓伊那个写着神机妙算的招牌,又狠狠踩了两脚,啐道:可让我们找到你了!年初就是你跟我大哥说他今年命里缺水,如果不能解决,必有飞来横祸是吧?我大哥也是信了你的邪,还真去承包了片鱼塘,这下好,他损失的彻彻底底,赔了个精光!
阮轻轻把手背到后面捏了捏,给那位大哥随意算了算。
这人今年哪里是缺水的命?他分明是和水犯冲。
不过师父怎么会算错呢?
难道她这辈子也跟江璃一样,不太中用?
阮轻轻正想着,那些男人又骂骂咧咧地指控,说卓伊是个骗子,专门坑人钱财,要带她去警察局报案。
卓伊正焦头烂额的时候,阮轻轻站了出来,她说:够了!
虽然卓伊能力存疑,但毕竟是拉扯自己长大的亲师父,阮轻轻总要维护。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我师父根本没说错,你今年就是命里缺水,至于承包鱼塘会赔,那也跟我师父的批命无关,而是因为你身边有小人,这是那小人招致的命数改变,你怨我师父做什么?
身边有小人?
她这样一说,花臂大哥的小弟更不高兴了,指着她的鼻子就要骂,阮轻轻却轻松擒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往旁边一甩,就径直走向那位大哥。
吴先生,阮轻轻道:你重情重义,这事好事,可身边人未必时时刻刻都靠得住,难道你都没发现,你手腕上戴的表被换成了假货吗?
那位姓吴的男人原本还满脸不屑,直到看清了手表的端倪以后,他的表情才出现了裂缝。
这是怎么回事?他声音雄浑,却带着难以置信。
阮轻轻又掐指算了算,然后告诉他:前天,你参加了一个兄弟的生日宴,喝多了酒,表就是那个时候被换掉的。
男人低骂了一声,看向周围小弟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审视。
别看了,把你表换掉的人不在现场,阮轻轻淡声道:那个人表面很老实,实际上却参与赌博,输了不少钱,还借了高利贷,也是为了还高利贷,他才偷换了你的手表。
男人皱着眉思索起来,仍然有些怀疑:你没骗我?
阮轻轻鄙夷:事情已经发生,你只要用心查就总能查到。而且你鱼塘的亏损也和他有直接关系,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吗?
男人还在思考,阮轻轻却透出一点傲慢,语气不耐烦道:我师父这样的高人,肯出山来给人算命已经是自降身份,如今竟然被一群无知凡人这样作践,真是气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