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驸马爷的掌心宠 驸马爷的掌心宠 第2节

姜昭昭倚靠在床栏上,任由彩云给她梳理杂乱的长发。

上辈子她十五生辰,一眼看中了桃花树下挽剑的少年。

少年一袭墨色衣袍,剑眉星目,挽剑间衣袖翻飞,桃花随风飘落,一身凌冽之气直叫她为之心动。

说不清是喜欢他样貌好看,还是举手投足间清冷的气质,姜昭昭第二日便向父皇请婚,要那少年做她的驸马。

少年就是三年后战无不胜的将军,祁憬舟,彼时十七余岁。

不管对方意愿如何,皇帝直接下旨,一夜之间,消息传遍了京城。

多数传言祁憬舟有福气,竟能被公主看上,日后可享尽荣华,且公主长相甜美,叫人羡慕。

姜昭昭也这么以为,直到成婚后被冷落三年,她才恍然,或许当初就是错的。

祁憬舟那么傲一个人,又怎会甘愿被拘束,他做了驸马,是他的枷锁,公主府,就是他的囚笼。

从小被宠到大,只有她姜昭昭不要的,没有她得不到的。

她这么喜欢祁憬舟,对方却不喜欢她,她想尽了法子,最终对方却更加厌恶自己。

姜昭昭除了不甘心,还是不甘心。

由爱生厌,由厌生恶,两两相看终究没了当初的欢喜。

三年后,她得知了祁憬舟背着她在外养了女子,搁置在郊外的一座府邸里。

传报消息的人说,那女子好像被祁憬舟仔细看养,甚是宠爱。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怨恨,委屈还是恐惧,她直奔那府邸,扬言要娶那女子的性命。

女子长相温婉,身姿婀娜,见姜昭昭提剑而来,惊慌失措。

“你若是不离开祁憬舟,今日就是你的葬日!”

剑未开刃,姜昭昭只想逼对方离开,没有真的想娶她性命。

“夫人,我……我不能离开,离开只有死路一条。”

说罢女子眼中含泪,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上没几下就出了血,沿着她雪白的脸颊流下。

“我问你,离开还是不离开?!”

剑已出鞘,对准了女子的心口,姜昭昭厉声质问。

“夫人就是今日杀了我,我也不能离开……”

姜昭昭不想听这些话,手一侧,冲着女子的肩头刺去,想给对方一个惊吓,逼她离开。

下刻,有人赶在剑刺中女子前将其护至身后,未开刃的剑刺破了男子右臂上的衣服,鲜血顿时渗出。

姜昭昭不可置信地看向来人,对方压着怒气,眼里似是冰霜,直直看着她。

她听他道:“我原以为你只不过嫉妒成性,不想你却心性恶毒、心狠手辣。”

剑“哐当”落地,姜昭昭红了眼眶,她看着被祁憬舟护住的女子,说不出一句话。

心脏连带着指尖都在发颤,一阵阵地揪疼。

鲜血低落在地上,低头看着还在流淌的血迹,她觉得被刺伤的仿佛是自己的胳膊。

要不然怎么会疼的连站着都困难……

重生的第一天晚上梦见自己死时的场景,昨天梦见与祁憬舟初见的场景,今晚上又梦见这个场景……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姜昭昭不知该向谁诉说自己经历的一切。

过了半晌,蜡烛还在静静染着,暖黄色的光亮没给她带去一点温暖。

屋里静悄悄地,彩云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安慰她。

墙上倚靠在床栏上的人一动不动,姜昭昭余光瞧见了自己的影子。

“我……我这几天老是做噩梦。”忽然,她开了口。

姜昭昭侧过脸,看向了彩云,她觉得这会儿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

虽然声音低落,但平稳极了。

“你不要告诉我父皇,也不要告诉我母妃。”她垂眸接着道,“前两日许是摔了一跤的缘故,现在还有些心悸,过几天就好了。”

前两日傍晚,姜昭昭还没重生时,在后花园追一只蝴蝶,崴脚在了鹅卵石道上,摔得当场满脸泪花。

太医检查过,说脚踝的上需得静养半月才能好,吓得彩云这几日都没让姜昭昭下过床。

彩云点头,脑海里闪过了什么画面。

“公主,祁家小公子听闻您受伤,着人送了玉笛一支,您看收是不收?”

姜昭昭觉得自己听错了,于是她问道。

“谁送的?”

“祁家小公子,祁憬舟。”

“……”

下一瞬,彩云就见自家公主的表情像见了鬼,惊恐又诧异。

第2章 买酒决心远离祁憬舟。

“要不,明日再说?”

彩云看姜昭昭沉默,以为她困意涌上,继而道。

面前的锦盒里,金黄的绸缎中,一支洁白无瑕的玉笛安静的躺着,在烛火下通盈剔透,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姜昭昭面无表情盯着它看,心里满是疑惑。

祁憬舟为什么会给她无缘无故的送东西?上辈子这个时候他们不是还没交集么?

“啪——”

锦盒盖子落下,姜昭昭素白的指尖在其上点了点,然后推开了。

她恹恹地收回手,解开了披风的系带,没再看那盒子。

一边躺下一边道:“退回去吧,就说我不喜欢。”

彩云收好盒子,再抬头时,发现自家公主已经卷着被子侧躺入睡了,即便背对着她,她也能感觉到自家公主心情更不开心了。

她轻轻走过去,将床帘落下,又轻手轻脚熄灭了蜡烛,在漆黑中退出了屋子。

黑暗中的姜昭昭睁开了眼,一行泪从眼角滑落,消失在枕头上。

月光透过窗户渗进屋里,在黑暗中留下了光。

起身坐起来,姜昭昭一抬手擦眼,发觉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她不出声的哭着,暗道自己太没出息,别人送个东西也值得自己这么多情绪。

就好像上辈子怎么努力也不得到的东西,正要放弃时,却能轻而易举地碰到了。

她不懂祁憬舟为什么忽然送她东西,示好?他明明不喜欢自己,这辈子更没接触过她;有所求?可她一个公主又能帮他什么呢……

心绪复杂极了,姜昭昭理不清。

她决定不再喜欢祁憬舟了,可是碰上祁憬舟的事物,她还是会心乱如麻。

祁憬舟会主动来接触她,这是她没想到的。

不过,她重生了。

那些事情,总能避免,不会再经历第二次了,她会选择远离,开始新的生活。

思及此,姜昭昭情绪渐渐平稳,低低的抽泣声也慢慢消失,她拿起枕边的帕子,擦干眼泪。

随后她小心翼翼起身,借着月光的明亮,来到窗边前轻轻推开了窗户。

二月份的天,夜深露重,微凉的风吹进屋内,姜昭昭被风激地打了个颤栗。

她深呼吸了几下,胸中的浊气散出去,混进来干净清凉的空气,让她脑子清明起来。

月空中有薄薄的雾,似纱笼罩着弯弯的明月,月光皎洁洒向人间。

姜昭昭向窗外伸出手,月光将她的手映得莹白,她呆呆的看了一小会,就着月光看清了手掌上的纹路。

上辈子有人可以说她长寿,结果她死于十八岁;上辈子有人说她一定能幸福美满,可惜到死也没能让祁憬舟喜欢上自己。

命数这个东西,最能欺骗的,就是自己。

春天刚到,可还是冷,就这么一会她已经感觉身上冰凉不少。

有点不高兴地收回手,搓搓手哈了口气,姜昭昭蹑手蹑脚地关上窗户,爬上床钻进被子里。

“还是被窝里温暖。”闭上眼睛,姜昭昭小声自言自语道,然后心情又出奇的好了起来。

不愉快的心情似被风吹走,姜昭昭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已经开始计划等脚好了后出宫去哪里游玩了。

不一会,有节奏的呼吸声响起,裹成粽子的人已经再度睡着。

第二日,姜昭昭坐在床上,刚醒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啊——啊嚏”

听得她身前的彩云皱紧了眉头。

“公主?要不奴婢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姜昭昭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对着彩云自责的神情,姜昭昭不免有点心虚。

“昨晚是奴婢的错,不该半夜让您看什么玉笛,平白无故着了凉。”

“许是我脚受伤了,体质这两天也差,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姜昭昭听完连忙说。

她知道如果彩云自责完了,受罪的一定是她,如果不拦着,今日后她连脱去披风的资格都没了。

虽然这时候还是有点冷,但不至于时时刻刻都披着。

在目送彩云离开的背影时,姜昭昭松了口气,她看着被缠着纱布的脚,心想这脚歪得可真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