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愤地要死,但她不能失态。
然后沈婉然看到了姜昭昭,对方冷冷地看着自己,眼里的不屑呼之欲出,令她笑容一僵。
这个眼神抵过所有对她语言的讽刺,那种不屑像将她已经从里看到外,让她无地自容。
她慌忙躲避开姜昭昭的目光,在极力保持温柔的笑时,她坐于座上,琵琶抱于怀里。
手挑琴弦,清脆圆润的声音响起。
剑锋出鞘之时,众人看到了台上的少年眉眼凌冽,气势如虹。
而后剑破长空,其势不可当。
琴音越是急切,剑速越是飞快,两两相应。
看着台上的一切,姜昭昭不仅毫无表情,就连内心也毫无波澜。
众人不识此女子是谁,她识。
在她嫁入祁府后,沈婉然也不惜手段跟祁憬舟接触,甚至不顾自己的名声试图给他下药。
就算是做妾也心甘情愿。
还好被她及时发现,制止住了这荒唐的行为。
祁憬舟一直很厌恶沈婉然,但她一直都不知道原因。
作为公主,她的丈夫岂能与人同享?
不料沈婉然对自己够狠,设计了一出戏,成功让她跟祁憬舟开始疏远。
第21章 怨恨祁憬舟说:“昭昭,爱不是这样的……
上辈子她嫁给祁憬舟后才只有沈婉然的存在。
成婚一年后,在一个雨天,公主府来了一位女子。
她久久立于公主府门前,静静站立。
女子面容姣好,即便一身狼狈,也未减她容颜姿色半分。
站了有两个时辰,府前的侍卫询问她何事,她摇摇头不说话。
侍卫觉得奇怪,便去通报。
“公主,府前站了一女子,看样子是在等人,卑职问她她也不答话。”
“要赶走么?”
雨越下越大,暴雨中,有雷鸣电闪。
姜昭昭正在看书,屋内的暖香已燃了半截,她卧坐于榻上,身上披着薄绒毯子。
她闻言抬头,觉得好奇,让彩云问侍卫那女子站了多久。
侍卫说两个时辰了。
窗外的雨斜风吹着,噼里啪啦地打在屋檐上,窗子上,天渐渐暗了。
彩云给屋里燃了一根烛火照亮。
姜昭昭朝窗外看了一眼,心想这天站上一个时辰都要感冒,别说两个时辰了。
何况是个女子。
“不用了。”
她放下书,掀开毯子下去,穿了鞋子简单披了外袍。
“公主是要出去看看?”彩云给姜昭昭整理着衣裳。
“嗯。”
公主府外的女子看见她,仍旧站着不动。
彩云给姜昭昭撑着伞,姜昭昭走到女子的面前。
“你是何人?”
女子垂眸,跪地行礼,大雨中她的表情看不真切。
“民女是沈家幼女,见过公主。”
她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你来我公主府是有何事?”
姜昭昭站在她面前问,并未伸手搀扶她让她起身。
女子跪在地上道:“民女在等人。”
“等谁?”
“在等驸马。”
只剩下大雨落下的声音,雨滴溅在地上的水坑中,照出地上的人。
“随我进来吧。”
半晌后,姜昭昭盯着地上的人说。
“公主?!”
姜昭昭示意彩云不用担心。
“民女在此等驸马就好。”
沈婉然垂头低声道。
“进不进来随你,不过他半个月内是回不来了,你也要继续等么?”
地上跪着的人才起身,跟着姜昭昭进了府。
彩霞给沈婉然递了浴巾,对方接过围在了自己身上。
她看着姜昭昭欲言又止。
“说吧,你找他做什么?”
“民女……民女……”她似乎在想如何开口。
屋内暖和,沈婉然轻声打了喷嚏。
姜昭昭不急着她回答,坐在主座上打量她。
“沈家幼女?沈文昊大人的女儿?”
“是。”
“民女名婉然,自幼跟驸马相识,故而想求他帮一个忙,也只有他能帮了。”
相识?姜昭昭一挑眉,没出生打断对方。
“现在想来,或许也能求公主。”
沈婉然再次跪在地上,“家父要让我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做妾,那男人的妾死了有七八个了,听说有特殊癖好,我不想嫁过去。”
“求求公主救我。”
“怎么救你?”
沈婉然磕头在地上,她说:“求公主让驸马娶我做妾,哪怕是名义上的妾也愿意。”
姜昭昭:“……”
很荒谬,很不可思议。
一时间姜昭昭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外面的雨依旧下个不停,夜幕降临,沉默中姜昭昭挑起沈婉然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我为什么救你?”
“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脏东西。”
“上个月,有名舞姬试图跟他接触,知道她的下场么?”
沈婉然看见姜昭昭笑了一下,以最轻柔的声音说。
“我命人打了她二十大板,人差点废了,又将她驱逐出城,永不得进京。”
“你想试试么?”
雨声作响,沈婉然被请出了公主府,她只自己得另寻法子了。
再后来沈婉然以沈父的名义托人邀祁憬舟去一家酒楼谈事。
这消息被姜昭昭安插的眼线截断了,祁憬舟并不知道此事。
姜昭昭奔去酒楼,看到了衣衫裸露的女子。
一进房间便闻到特殊的气味,使她头脑发昏,她不敢想假若祁憬舟真的来了该如何。
就连酒水里也放了药,是某药。
姜昭昭斥责她,勒令将人抓起打了二十大板。
她让沈婉然死了这条心,并告诉对方,如果真的有需求,她愿意出手替她寻个好人家。
“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
沈婉然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她看着姜昭昭放声笑了出来。
她的婚期就再两天后,已经来不及了。
当晚,沈婉然留了一封遗书,跳江自尽了。
尸体是在第二天傍晚被人发现的,漂浮在江上。
姜昭昭不知那遗书里写了什么,让祁憬舟一回来就质问自己。
他说她做的太绝,不信任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