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时的场景,秀儿还觉得很惊险。
“……他想过来抓嫣然,虽然有侍卫在,但是我还是从货郎担子上抓了几个拨浪鼓砸过去。”
“然后砸死了?”
那男人也太糠了吧。
秀儿连连点头:“就是,倒在地上抽搐了,然后就被淮上带走了。”
“淮上?”
唐竹筠并不觉得人真能就这样被砸死,但是觉得淮上会出现,有点奇怪。
除了知道淮上偷听她说话两次之外,好像他最近一直没太露面。
而且当时在后门,是不是有点巧了?
“那男人,是刺客?淮上说什么了吗?”
能被秀儿击中的刺客……注水猪肉都没有那么水。
“不知道。”秀儿道,“娘娘,吓死我了。”
唐竹筠故意逗她:“多杀几个就不怕了。嫣然呢?有没有被惊吓?”
“没有,她还挺兴奋的。”秀儿道,“现在应该还在夫人那里,和她炫耀自己被刺杀的事情。”
唐竹筠:“……”
她老了,她不知道刺杀也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
要那样的话,晋王岂不是要上天?
嗐,狗男人这次在路上,希望风平浪静。
她去了孟语澜院里,在院子里果然就听到了嫣然的声音。
“大舅母,那刺客真的没有看别人,直奔我而来!我真是太重要了!”
唐竹筠:“……”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进去之后,嫣然兴奋地冲上来:“母妃,今日有人刺杀我了。”
唐竹筠:要不要表扬你真棒?
她摸摸嫣然的头:“害怕吗?”
“不害怕,我身边有侍卫保护呢!”嫣然道,“就是……”
“什么?”
“就是觉得那个刺客真没用,怎么做刺客的?”
母妃可是说过,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一看这刺客就是偷懒了。
“还有,下次我最好带着娇娇出门。”
嫣然自顾自地总结完,唐竹筠笑道:“秀儿为了救你受到惊吓,你去安慰安慰她吧。”
“好,我这就去。”
嫣然蹦蹦跳跳地出去。
一直没说话的孟语澜道:“阿筠,这件事情不对劲。”
“我也觉得。”唐竹筠点点头,“连嫣然都觉得这个刺客不对。”
“嫣然刚才说,那刺客披头散发,身上还有恶臭,这样的人走在路上,都被人侧目,如何做刺客?”
“而且嫣然还说,”孟语澜冷静沉着地抽丝剥茧,“那个人喊她名字,还喊着女儿……”
唐竹筠脸色顿时变了。
她想到了萧雱!
晋王之前去西北寻人,寻找的是萧雱?
可是后来又没有什么音讯啊……
难道萧雱是被晋王关起来,今日偷跑出来了?
不对,如果是他,那他是萧家唯一的幸存者吧。
还是不对,去年她要悔婚的时候,晋王对她说过,他外祖母去世了,得守制一年……
唐竹筠瞬时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
可是这件事情,又没法掰碎了和孟语澜细说。
好在孟语澜是个聪明人,道:“阿筠,你若是方便,还是查一查,怕留下后患,对嫣然不好。”
“尤其王爷不在,嫣然出事,你没法交代。”
唐竹筠点点头。
这件事情,她只能问淮上和南星。
可是淮上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了。
唐竹筠略想想就知道他是在躲着自己,怕自己问,于是她只能问南星。
“南星,你说那所谓的刺客,喊嫣然做‘女儿’,被嫣然当成了疯子,可能的身份是谁?”
南星垂眸,薄唇微动,吐出两个字:“萧雱。”
她竟然如此就交底了?
唐竹筠惊讶地瞪大眼睛。
南星继续道:“王爷在,不会瞒着您的;但是淮上肯定不敢自作主张,恐怕还得请示王爷。”
“那你呢?”
“我是娘娘的人,而且我知道的,也仅此而已。”
(十点继续更新一章~来,一起催更,来得更迅猛~)
第255章 睁着眼睛说瞎话
“没事,你知道得已经挺多了。”
萧雱果然没死,还被晋王带回了京城。
可是为什么要让人看着他,不给他自由呢?
庆幸嫣然年纪小,并没有起疑,否则她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解释。
南星道:“娘娘,要不奴婢去问问淮上。”
“淮上能告诉你?”
“他打不过奴婢。”
唐竹筠:好惨一男的。
“不用。”她摆摆手,“我如果想知道,不用那么麻烦。”
南星反应过来:“是,您直接问王爷便是。”
“算了,我也不问。”唐竹筠道,“他不告诉我,那就自己收拾烂摊子。”
他尊重他的隐私权,但是请自己收拾好。
南星道:“淮上惨了。”
晋王定然是让他看好萧雱的,结果出了这样的疏漏……
唐竹筠却已经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无意多谈,去咬着笔杆给西柚想更好的方子去了。
凛凛回来之后,嫣然又兴奋地把自己荣升被刺杀对象这件事情告诉他。
晚上,凛凛强打着精神没睡,一直熬到嫣然睡着之后,才偷偷问唐竹筠:“娘,那个人,是嫣然的……吗?”
自从媛姐儿出生之后,凛凛大概心有所感,私下里改了对唐竹筠的称呼。
他是个谨慎的孩子,即使知道嫣然睡着,话说得也含糊。
“是。”唐竹筠道,“更多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等王爷回来,你若是还想知道,就去问他。”
“娘,您生气了。”
凛凛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唐竹筠:“没有。”
那怎么可能?
她那么公私分明一人,怎么会要求晋王什么事情都告诉她呢?
她才不稀罕知道呢!
凛凛拉拉她的胳膊:“父王不告诉你,肯定是不希望你担心。”
唐竹筠撇撇嘴。
果然儿子向爹,还好她有嫣然。
第二天,凛凛出门之后,悄悄喊了个不起眼的侍卫来,塞给他一张纸:“把这个交给王爷。”
唐竹筠还不知道,亲儿子已经在给晋王通风报信,让他主动认错了。
“你这规矩学得,应该挑不出大错了。”孟语澜道,“但是进宫之后,什么突发状况都可能发生,少做少说,学会藏拙。”
唐竹筠点点头,表示她去了之后就装鹌鹑。
比起被人抓住把柄收拾,懦弱实在不算什么。
转眼间就到了六月初六,唐竹筠穿戴一新,顶着能有二斤的头饰,亦步亦趋地跟着孟语澜进了宫。
她谁也不看,目光从容,实际上心里一直念叨着“无欲则刚”——这是唐明藩总是挂在嘴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