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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女后每天都在洗白 穿成恶女后每天都在洗白 第285节

她睁开眼睛,茫然四顾。

看到震怒的乔庚以及慢条斯理系着扣子的晋王,乔俏第一反应竟然是巨大的惊喜。

——她成功了?!

乔庚看着女儿脸上竟然露出笑意,蒲扇般的巴掌直接甩了过去。

他是武将,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打得乔俏耳朵嗡的一声,脸上瞬时就肿了,火辣辣的疼。

这些也就算了,乔庚收回来手的时候,无意间带落了被子,乔俏伸出手来,死死抓住被子。

事情已经成功,现在就算狼狈些也不要紧,她一定要注意在晋王面前的形象,不能功亏一篑。

这般想着,她还楚楚可怜地看向晋王:“表哥,我……”

乔庚脸色发紫,显然生气到了极点,咬牙切齿地道:“你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给我起来!穿好衣裳出来!”

说完,他又看向晋王:“你也跟我出来!”

在门口偷偷看热闹的秀儿,忙缩回了脑袋。

啧啧啧,这怒火,千万别殃及池鱼。

现在知道生气了,养女儿的时候干什么了?

祸害他自己,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可是放出来乱咬人,要抢别人东西,就别怪别人不客气。

她偷偷听完晋王和乔庚的对话,就欢快地回去给唐竹筠通风报信了。

“乔庚果然不愿意。”唐竹筠意味深长地道。

这也就验证了,晋王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如果不是因为亲兄妹,乔庚不会在女儿已经“失去清白”的事实面前,还要态度强硬地“拆散”两人。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秀儿道:“您和王爷,到底想干什么,奴婢怎么一头雾水?”

唐竹筠叹了口气:“你早晚都能知道的。”

这仅仅是开始。

当年的事情,好像被沉重而巨大的幕布盖住。

而如今,晋王掀开的,仅仅是一角。

有些话,晋王对她或许也有保留;当然,也可能晋王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

但是唐竹筠是真的想了。

——她非常怀疑,并且有一种近乎肯定的疯狂直觉,那就是,萧妩没死。

只有萧妩没死,才能解释荣嬷嬷的突然变化。

除了旧主萧妩,谁能让她连从小看大的孩子都不管不顾了?

德妃突然得宠,让她想起武则天从寺庙回宫的感觉;或者说,也有一种“熹贵妃回来了”的感觉。

没有选秀,没有明面上的新人入宫,皇上“口味”却如此大变,能解释的,大概也只有萧妩回来了。

只是这个猜测实在太大胆了,也没有任何证据,又涉及到了晋王的“亡母”,容易误伤,所以唐竹筠才没有说出口。

然而她隐隐觉得,晋王未必就没有这种猜测。

当年镇北王府所谓的满门抄斩,皇上这水放的,简直水漫金山。

如果真是萧妩回来了,她把矛头对准自己,又是为什么?

难道是婆媳天生不对付?

如果只是这样的理由,唐竹筠都要阿弥陀佛了。

她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晋王晚上过来,进屋也没吃东西,直接脱了衣裳趴在床上道:“阿筠,帮我拔一拔罐。”

唐竹筠答应,一边准备东西一边和他说着两个孩子的事情,对白天的事只字未提。

“嫂子说过几日是我娘的生辰,要带我去大相国寺烧香,凛凛也去吧。”唐竹筠道,“我原本不打算带着嫣然去,但是她听说后就闹着要去。”

“那就一起带去。”晋王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情很严重。

“带着她确实没什么,”唐竹筠道,“可是她还想带着崔小球去,这就过分了。”

大相国寺那边十分热闹,嫣然听说崔小球从来没去过,表示要带着他去见识见识。

在崔小球面前装大姐大,回来却可怜巴巴地向唐竹筠求助:“母妃,您帮我们想个办法,怎么能让崔家放人?”

唐竹筠:“我可没办法。”

崔家的人对崔小球太重视了,总觉得他身体不好,拘着他不让出门。

这让她怎么开口?

难道要说,我女儿邀请你儿子出去玩?

就算在现代,对方家长龟毛,也不好开口,更何况这还是古代。

唐竹筠无情地浇灭了嫣然的希望,但是想想又心疼,晚上这才和晋王提起来。

“有办法吗?”

晋王:“……你太惯着嫣然了。”

唐竹筠:“我也确实没办法,算了,我已经回绝她,就别再提了。”

孩子们的世界很简单,但是加上大人就复杂起来。

尤其现在多事之秋,还是以后再说吧,明日安慰一下嫣然。

晋王又说起今日的事情,道:“舅父和我说,让我忘了今日之事,回去就安排乔俏嫁人。”

“嫁给谁?”

唐竹筠想翻白眼,难道有现成的男人在那里等着?

不过由此可见,乔庚就是要晋王死心。

“就算我们的猜测都正确,”唐竹筠准备妥当,开始给晋王拔罐,“那也是上一辈人的事情。”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了?

严格说来,当时萧妩已经被皇上抛弃,再寻青梅竹马,重叙旧情,也不算道德的沦丧吧。

“亲姐妹,能帮的就帮,救不了的,比如乔俏这种,就随她去吧。”唐竹筠道。

晋王沉默良久后开口:“姐妹什么的,我没放在心上。我想的是,德妃宫中的人,到底是谁。”

第346章 夫妻夜话

果然,晋王也怀疑了。

唐竹筠小声地问:“你不是说,当年婆母觉得连累了全家,所以……”

自尽了吗?

晋王道:“确实如此。只是现在,我不得不想,是不是我错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不想怀疑亲生母亲,如果所有的怀疑最后证明都是他想错了,那他如何对得起亡母?

如果他猜对了,又情何以堪?

他一直觉得,母亲是被辜负的,所以他对皇上,一直带着难以言说的怨恨。

即使萧妩对他并不好,可是萧家其他人对他很好。

印象中的母亲,有些喜怒无常,确实还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她在阳光灿烂的春日,坐在院子里的玉兰树下,拿着象牙梳梳头,黑发如墨如缎,侧颜姣好,宛若明珠。

微蹙的眉心,精致的五官,修长白皙的手,慵懒的姿态……母亲如此美丽,让玉兰花都黯然失色。

看见他进来,母亲脸上闪过一抹嫌恶之色,呵斥井嬷嬷道:“带他来做什么?”

井嬷嬷诚惶诚恐,连声道歉,小声哄着他离开……

记忆像褪了色的旧日画作,甚至渐渐模糊了起来,只是母亲那不耐烦的面色,犹如烙印一般。

晋王想,他是迟钝的,也是憨厚的。

即便为母亲不喜,他也只恨生父的薄情寡义,同情母亲作为女子被辜负的痛苦。

灯火晦暗,唐竹筠声音很轻,却又坚定。

她说:“当年你也不过十几岁,便是错过了,也不能怪你。”

她三十岁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个宝宝呢!

萧妩不心疼的人,她来心疼。

可是晋王的颓然,永远都是转瞬即逝。

他说:“再给我一些时间,离真相不远了。”

即使残酷,也得低头认下。

他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很久,转而问唐竹筠:“你今日在忙什么?”

“我?不忙。”唐竹筠老老实实地道,“刚开始等着王府的动静,后来就和嫣然扯去大相国寺的事情。下午李院正来了,探讨了些许时间,然后就是给你做饭……”

结果你还不吃,哼!

晋王道:“我饿了,一会儿拔完罐儿就起来吃。做了什么好吃的?”

“大鱼大肉。”

“还是阿筠疼我。”

唐竹筠翻了个白眼:“没办法,将就着用吧,还没找到下家。”

晋王:“找……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