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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女后每天都在洗白 穿成恶女后每天都在洗白 第421节

前身最多只是自己行为荒唐,让家人觉得丢脸。

可是自己呢?

自己是生生把家人拉到了晋王的这条船上,共同沉浮。

那是冒着生命危险。

明明她爹,之前可以做个只效忠于皇上的忠臣,不管谁做皇帝,日后都能重用他这样的重臣。

可是现在……

唐明藩到底站队了。

谁看不出来?谁又是傻子?

造成这个局面的,是她。

孟语澜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阿筠,落子不悔。”

长于孟国公府的她,对于站队这件事情,心里其实是心绪澎湃的。

——富贵险中求,现在不做,日后子孙想要不流于平凡,早晚还得踏上这条路。

“做好自己该做的,剩下的都是天命。”

享受得了多少富贵,就承担得起多少风险。

秀儿:“就是,干就完了。赢了输了,咱们都名垂史册呢!就是吧,我这名儿,太泯然众人了。”

大街上随便喊个“秀儿”,回头七八个。

将来谁知道她是哪个秀儿?

唐竹筠含着泪就被她逗笑了:“那你还想改名?”

“算了算了,”秀儿道,“我爹起的,我要是改了,我娘能打死我。遗憾,就是遗憾。”

唐竹筠:“那回头你孩子的名字,得自己斟酌了,别让他和你一样遗憾。”

秀儿闻言看向南星:“那什么,我还能指望吗?”

裴绊还有戏吗?

怎么觉得,裴绊可能出生未成,先在他爹那里憋死了?

裴绊要是没戏,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大概也就只能逮着什么“宋”什么了。

秀儿颇为遗憾。

南星:“宋他一程!”

秀儿:“这四个字的,成吗?”

唐竹筠快被两个沙雕笑死了,刚才的忧伤也被稀释了许多。

南星:“宋来!”

秀儿:“这名字好,都送来,就叫宋来!南星啊,你行啊!”

南星:“尚可。”

唐竹筠:“你们俩够了啊!”

再笑她怕把孩子笑出来,这对活宝。

不过说起来,他们明日都要启程了,裴深这货,为什么这几日都没有出现?

放弃是不会放弃的吧,这憋着什么大招?

明日可都要走了……

算了,他要是挽回不了或者不想挽回,唐竹筠就把南星带走。

与此同时,唐明藩正在和晋王说话。

“……我半生风雨,敢说无愧于天地君师,却愧对阿筠和她的母亲。”

唐明藩握着亡妻留下的帕子,眼圈早已红了。

“阿筠性子倔,有主意,不能受委屈……所以即便知道王爷对她百般宠溺,我依旧舍不得,放心不下。”

“倘若将来,王爷和她生了嫌隙,您别说她,怕她会气着您。您告诉我,我写信劝她。”

晋王道:“您老放心。日后便是我们争吵,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会先低头。”

他如何舍得,去伤一个知他懂他疼他的人分毫?

唐明藩道:“便是为了王爷这句话,日后万事,且还记着加上我和柏心。”

“您老千万不要如此,我担不起。”晋王诚恳地道,“您该做什么做什么,我下场如何,让阿筠陪我已经足够。我不想让阿筠内疚。”

顿了顿,他继续道:“更何况,您一世清名,爱惜羽毛,不必为了我的缘故……”

“若是阿筠不好,我又要这一世清名做什么?”

妻子已经不在,如果再失去女儿,余生他怎么度过?

“王爷,日后只要你做个明君,胸怀天下,怜悯苍生,就不负我今日之抉择。”

唐明藩,他站队了!

第488章 拳拳父爱

晋王站起身来,郑重一揖到底:“我必和岳父,共护阿筠一生无忧。”

天下很大,人心渺小。

他们只是都希望,所爱之人,平安喜乐,如此而已。

唐竹筠要求的从来都不高,即便粗茶淡饭,她也能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然而站在晋王身边,这种希望也成了奢侈。

既如此,那就先取了天下,再给她想要的人生。

知道萧家事情的大致走向之后,晋王为之平反的夙愿瞬时被吹散。

然而为了唐竹筠,日后不必向任何人低头,他不能卸下重任。

“我永远都记得,”晋王嘴角带着笑,“她同我说,日后天下大定,她就可以做个大夫时的欢喜。”

他嘲笑她胸无大志,但是内心何尝不柔软又酸涩?

在这个压抑的环境之中,即使她想治病救人,都得三思后行。

普天之下,唯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给她最大的自由。

唐明藩回礼,同样真诚无比。

“阿筠,便交给王爷了。”

从此随着晋王跋山涉水,归期难定。

便是再多牵挂和不舍,也明白那是女儿的选择。

无论境况多么困难,唐竹筠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晋王分开。

他留给女儿的“后手”(前文提醒:和皇上的信件,当成免死金牌用,留着和晋王和离),怕是此生都不会用到了。

但是谁也不明白唐明藩现在内心的复杂。

人这辈子,只要不闭上眼睛,就永远得为儿女操心。

可能在旁人看来,晋王登上大宝,就算功成身就。

然而对唐明藩而言,到时候还得为女儿操心别的……

当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唐竹筠有句玩笑话,现在能契合唐明藩此时的心理。

——“爹,您还得为朝廷再奉献五十年呢!”

是的,他得一直努力,因为女儿一直需要他。

他还得好好教儿子,孙子……一家人得永远拧成一股绳。

“您保重身体,”晋王道,“我会每个月都给您来信的。”

唐竹筠对唐家难以割舍。

既如此,他也会帮她守好这个家。

“王爷,我再啰嗦几句,”唐明藩道,“我追随皇上数十年,虽不敢揣测圣意,但是对皇上的喜好,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晋王:“岳父过谦了。”

唐明藩,是皇上面前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最初的时候,宋景阳才想着让他含羞忍辱,和糖珠子把关系坐实了……

晋王现在就感谢,自己当时没有拂袖而去,所以有了后来的牵绊。

“太子不在了,众人都有各种猜测。”唐明藩摸了摸山羊胡子,神色平静,眼神了然,“王爷听我一句劝,由着他们去。”

晋王点头:“我知道。”

“我说的他们,包括了皇上。”

晋王怔住。

“皇上疑心重,他喜欢的,一定是把心剖开放到他面前的人。”唐明藩道,“他喜欢你无欲无求,由他来做分配的人。”

所求越多,被皇上看穿,就会越厌恶。

“皇上对王爷的能力是肯定的,这就够了,千万不要再试图证明什么。”

“还有,无论京城传出什么样的风声,王爷且以我的信件为准,不要自乱阵脚。”

皇上有着太强烈的掌控欲,喜欢所有人看着他脸色行事,厌恶别人教他做事。

长久的相处,唐明藩已经把他摸得很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