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的脸,浮肿了一圈,样子有些吓人。
姜若目光幽怨地看着嫣然:“还不是你的好主意!”
“嗯?”
听姜若说完,嫣然笑得肚子都疼了。
“你自己不能喝酒都不知道?”
“我之前也喝过,但是没有喝过白酒。”姜若苦哈哈地道。
结果刚喝完,脸就开始又疼又涨,然后就成了猪头模样。
是,她是可以装醉,让人去把温衡逼来。
可是温衡若是见了她这副尊容,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她了。
于是,姜若只能苦逼的呆在家里。
嫣然笑过之后道:“你该戴个帷帽,去我家嘛!让我母妃给你点药,保证药到病除,你也不用熬这么久了。”
姜若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不去,到时候还给你母妃看到,多丢人!反正也好得差不多了。”
“那行吧。”嫣然偷笑,“那我先让人去和温衡说一声。”
“温衡?”姜若一骨碌爬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嫣然,“和温衡说什么?”
嫣然这才把刚才温衡问起她的事情说了。
姜若脸也不疼了,抱怨也没了,眼睛里带着亮晶晶的欢喜,托腮道:“嫣然,你说他是不是还记挂着我呢?”
“废话。”
那还用说吗?
温衡的条件,难道还缺女人不成?
不过是因为心里还想着过去,放不下而已。
嫣然见过了那么多恩爱夫妻,早已是火眼金睛的“猎人”。
就温衡那种欲擒故纵,也就骗骗姜若吧。
要不是他一直还惦记着姜若,自己能瞎起哄把这俩人往一处凑吗?
姜若听她说完,满脸的不敢置信。
“可是他不搭理我啊!”
“傲娇呗。我和你说,男人是得哄的。”
看见嫣然说得头头是道,姜若觉得被颠覆了。
女人哄男人?
嫣然言辞凿凿:“就是这样,我母妃总是哄我父王!”
姜若被她忽悠瘸了:“那我现在就自己去找温衡。”
嫣然:“行。没事我走了!”
“别,你陪我。”姜若又怂了。
嫣然翻了个白眼道:“你们两口子的事情,我掺和什么?”
“我这心里没底啊!”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两人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嫣然陪着姜若去,但是她在国子监对面的茶楼坐着等她,姜若自己去找温衡。
半个时辰后,嫣然无聊地坐在茶楼上,嚼着花生米看着毫无新意的“现场直播”。
“你的脸怎么了?”温衡大惊。
虽然姜若脸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异常。
姜若委屈得直掉眼泪:“想你哭的。”
嫣然差点被花生米噎死。
张嘴就来,姜若你出徒了啊。
温衡:“……说实话!”
姜若:“就是就是!”
温衡缓和了口气,伸手替她擦去挂在睫毛上的泪珠,“若若,说实话,身体不是闹着玩的。”
嫣然又喷了一口茶水。
弱弱?她可没觉得姜若弱啊。
瞧瞧,都不用下饵料,随便抛个鱼钩,鱼儿就迫不及待地来咬了。
啧啧。
姜若也是个会得寸进尺的,温衡一软,她干脆就势靠在他肩头,委屈巴巴地道:“温衡,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温衡也不是好惹的,被她的话触动,眼神微冷:“县主自重,你我已经和离。”
姜若听他又喊自己的封号,知道他开始生气,厚着脸皮拉着他袖子不放:“温衡,我错了,我不该扔给你和离书。可是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被迫娶我的,以为你不高兴想离开……我舍不得你……”
温衡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触动,但是还是强迫自己保持高冷。
——不狠狠治她一次,以后还是把分开挂在嘴边。
“舍不得我?然后下一次继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万事开头难,开了个头的姜若就像开了挂,“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你要是不想做上门女婿,我跟你搬出来住好不好?什么都听你的,我要是不听话,你就骂我……少骂几句,我笨,肯定不是故意的……”
声音越来越小,脸越来越红,姜若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温衡便是铁石心肠,也被她这般样子融成了铁水。
看着两人牵手离开,嫣然拍拍手:“大功告成!”
“告假?你怎么天天告假,不想干就滚!”楼下传来了骂人的愤怒声音。
第789章 打折的麦种
因为这茶楼离国子监近,所以嫣然也经常过来。
她听出来了,这是掌柜的声音。
掌柜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今日怎么这么大气性?
听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在斥责告假的小二。
小二赔笑道:“掌柜的,您别生气,实在是家里有事。您扣我工钱吧,多扣几天也行。”
嫣然听得一头雾水。
“你小子说实话,到底回家干什么?”
“哎,这不是要种麦子了吗?今年从南边运来了一批麦种,比往年便宜一半,但是得去抢。您知道,我家里就靠大哥二哥,我平时也帮不上忙,这不想着,回去帮忙凑个人头,也能抢点麦种……按人头卖,一次十斤,再买就得回去重新排队……”
有这么好的事情?
今年也没听说过丰收,米面价格也和往年差不多——这些事情,是凛凛一直关注的,嫣然天天去他那里晃悠,随便听一耳朵也知道。
可是为什么,麦种能便宜一半?
就很奇怪。
茶楼掌柜显然也不信,道:“能有那么好的事情?”
“本来是没有的。”小二道,“是南边的一个大官人,母亲生病了,然后做善事给母亲积福呢!”
“南边的大官人?”
“是,是,是文家好像。”
“那差不多。别人家,没有这么财大气粗。行了,走吧走吧!”掌柜没好气地道。
他也知道,买麦种这件事情对种地的人家来说多么重要。
嫣然托腮,原来是绵绵家啊。
是绵绵的大哥吗?
可是如果是母亲生病,绵绵怎么不来求母妃呢?
她觉得不太对劲。
从茶楼出来,嫣然在路边买了几样小玩意,揣在怀中,骑马往淮家而去。
绵绵正和婆婆姚氏说话,小白在炕上爬来爬去,见到嫣然进来,她立刻停下,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一点儿都没有认生。
也是,从小众星拱月长大的孩子,身边奶娘丫鬟婆子无数,上面还有好几层长辈,家里人多,一般都不认生。
嫣然笑嘻嘻地跟姚夫人和绵绵打招呼,从怀里掏出玩具堆到炕上。
然后小白看也不看,直接先弯下腰,张开肉乎乎的双臂,直接把所有的玩具先划拉到自己怀里,然后小屁股往后退,带着东西一起往后退……
嫣然看得哈哈大笑。
“你这个小财迷!”
不愧是淮上的女儿!
这抠门样子,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据姚夫人说,淮上小时候还没有这么抠,是长歪了。
小白就厉害了,娘胎就带来的悭吝。
淮上对此如释重负,甚至想起来就哼小曲——这小棉袄,一点儿都没漏风,不愧是他的女儿。
姚夫人笑骂道:“你像你爹做什么?一点儿都不像祖母和娘。”
绵绵生过孩子略胖了些,面色红润:“随淮上好,我就太能花钱了。嫣然,过来尝尝龙眼,我大哥让人从南方快马加鞭送来的。”
有钱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