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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 八零年代女首富 第165节

周秋萍倒是淡定得很, 伸手掏了五十块给不知所措的司机班的同志, 声音响亮:“用车费,五十块, 我这人从来不占公家一分钱便宜。”

说完, 她掉头扬长而去。

张国富傻眼了, 伸手虚空戳自己的战友:“你啊,你大老爷儿们怎么这样小心眼?大家不都是为了部队挣钱吗?”

老许面沉如水,严厉地警告他:“老张, 你可搞搞清楚,她就是个体户, 不是咱们部队的人。”

张国富骂了一句, 赶紧转身去追周秋萍。

等追上人之后, 他赶紧安慰周秋萍:“你别生气, 老许这个人,哎,就是有点那个。”

那个是哪个?就是心胸狭隘容不得人呗。他搞三产一直灰头土脸的,成立军人服务社出租军装给游客拍照,没挣到几个钱不说,还被记者给拍到了,写了内参报上去,弄了个好大的没脸。

跟他一比起来,周秋萍一个外来的女同志可太厉害了,嗖嗖挣钱,还不惹事,又没造成啥恶劣的影响。

听说三产公司内部开会,领导都让老徐跟人家女同志好好学学,叫他很是下不了台。

周秋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可真是感激三产公司的领导,生怕她不够遭人恨还是咋滴?

当着张国富的面,她还是维持住了心平气和的姿态:“没事,估计许主任也是急着用车办事。都是同志,没啥好计较的。”

她才懒得跟这种人浪费时间。

她不痛快了她就花钱,她可是千万富婆!

好几千万在手上呢,她凭什么不花?

花个一千万买深发展的股票,再花个一千万买猴票,她就躺着挣钱了!

周秋萍打发走了张国富,便去打陈自强的电话,表达了自己的投资诉求。买股票吧,买一千万的深发展,不管现在是什么价。

陈自强差点儿没被吓晕了,瞬间呼吸变粗,嗓子跟被人捏住一样:“姐,我叫你亲姐。你给我个准话,你是不是收到消息要上市了?”

这一上市,股价肯定飙涨!

他要是现在入市的话,到时候一脱手,绝对赚飞了。

周秋萍笑了笑,没给他正面回答,只轻描淡写道:“你手上要是有闲钱派不上用场,那就买点股票放着呗。说不定就下颗金蛋呢。”

陈自强一颗心火热,当场打包票:“没问题,我马上就去买。一千万是吧,ok!”

他正要挂电话,周秋萍又轻飘飘地抛出一句:“对了,猴票的事怎么样了?要是有的话,再给我弄五百万的猴票。”

陈自强这回真要倒下了,声音都哆嗦:“姐,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猴票也会上市吗?”

这问题多傻啊,他说出口都觉得羞耻。

周秋萍笑了:“炒股票你知道的,炒邮票不也差不多吗?有枣没枣打三竿啊。”

陈自强在心里吐槽,你那是三竿吗?你那是五百万!装在箱子里,几个人都拎不动的五百万!

他说了句实在话:“深圳邮票市场不行,我收了没几张。你们要真想要的话,去海城和京城收,那里邮票市场兴旺。”

周秋萍没勉强人家,立刻道了谢:“还得找懂行的人,不然我两眼一抹黑。”

她又跟陈自强寒暄了两句,确定这两天点唱机和激光唱盘就能到,这才挂了电话改打侯晓斌办公室电话。

这回她运气不错,接电话的就是侯晓斌本人,对方笑嘻嘻地跟她道新年好,还抱怨她:“过年怎么不来海城转转呢,现在天气这么好。你喊余成带上你阿妈和两个孩子,一起来噻。”

等周秋萍说了自己的诉求,他更是一口咬定必须得她亲自到海城来:“邮票有,打桩模子就倒卖邮票,全国的邮票都往海城跑。哈,我也不知道大家哪来这么多钱。”

周秋萍笑道:“钱也往海城跑啊,炒证券的,外地人多了。听说羊城那边不少人都跑到海城炒去了。”

侯晓斌乐了:“你别说啊,还真是。我还听说有华侨倒卖国库券呢。”

“他们能买?没限制吗?”

“嗐,找个代理人就行。我跟你说,他们有多鸡贼。现在不是要吸纳外汇嚒,这些人就存笔外汇在银行,然后以此贷款人民币倒卖外汇,拿着银行的钱生钱,不要太精哦。”

周秋萍十分佩服:“聪明人果然多,厉害,真厉害。”

她到今天都没打过银行贷款的主意呢,压根就没这意识。可见阻碍她成为亿万富翁的关键是意识不够,胆子还不够大。

侯晓斌催促她:“你们过来玩噻,我请你们去外滩喝咖啡,好好享受一把资本主义。”

周秋萍笑道:“那我问问我阿妈啊。”

“还有余成,我就不打电话给他了,白浪费钱。”

周秋萍一噎,敢情你现在接电话不要钱所以你才这么欢快地跟我扯闲篇是吧。

她立刻拒绝:“你还是自己找他吧,我好几天没见他人了。你们有纪律,我也不好打听是吧。”

侯晓斌奇怪:“这大过年的能有啥任务?行吧,我自己问问看。来之前给我挂个电话啊,到时候我开车去车站接你们。”

周秋萍满口答应,她还真想去海城逛逛。前几次去海城她都是来去匆匆,根本没来得及坐下来好好领略下这座城市八十年代的风景。

她回家和阿妈一提,后者也心动不已:“去去去,咱们马上就去,趁着青青和星星没上学,好好玩玩。”

她看电视了,电视上都说了现在流行旅游。要趁着身体好,多去外面走走,好好领略祖国大好河山的风采。

海城是吧,必须得去。

当初秋萍嫁到冯家后,她那个便宜亲家动不动就一口一个当年在海城自己是怎么过的,嘲笑她乡巴佬没见识。

现在,那个死老太婆已经死得透透的,一辈子也没能回到大城市,当她高高在上的城里人。

而自己,已经进了城,她家秋萍还在深圳买了房。

对了。

“秋萍,你不是说海城也能买房落户口吗?买,咱们买房,咱们也当海城人。”

周秋萍一愣,旋即哑然失笑。

上次在深圳,阿妈对买房还是可有可无的态度。这回还没去海城呢,她都要买海城的房子了,实在太积极。

周秋萍笑着应下:“好,到时候咱们好好打听打听,看能买什么样的房子。”

大人们没意见,小孩子对于外出游玩,更是只有举手欢迎的份。

听说要出去玩,两个丫头比谁都积极,青青那么小的一个人,居然把行李箱都拖出来了。星星更是激动地大喊:“坐火车,呜——”

当妈的和做奶奶的笑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两个小东西,一天到晚就想在外面跑,简直就是游神。

周秋萍只好赶紧去订票。

她到三产公司的时候,又碰上了那位许主任。

后者听说她要订去海城的票,立刻阴阳怪气:“周同志呀,我要提醒你一声,音像店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了,手不要伸那么长。我们这里不是个体户。”

周秋萍很想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妈的,一大老爷们唧唧歪歪的,恶心不恶心啊?

男人总喜欢说女人小鸡肚肠,心眼窄,以此来表现他们心胸宽广。

其实呢,心眼比针鼻子还小的男人一大堆,眼前就有一位。

她抬起眼睛,做出了惊讶的模样:“许主任你说什么呢?音像店早就成熟了呀,我去插这个手干什么?炒自己的冷饭吗?哎呀,我这人就是劳碌命,开荒牛,什么买卖挣钱了,我就得赶紧去做下一个。国库券如此,音像店这样,供销社也差不多,就没例外过。”

许主任被她当场下了脸,面色十分不好看,端着茶杯愤愤地走了。

何谓过来走报销流程,这会儿才露脸,朝周秋萍吃吃地笑:“你可以啊,周经理。”

周秋萍面不改色:“我又不是兵,我又不指望在你们这儿升官。”

无所求就无所畏惧。讨好个屁,给你脸了!

何谓笑嘻嘻的,还朝她眨眼睛:“那个卡拉ok房真的挣钱吗?”

周秋萍脸上仍然没笑容:“我哪知道?还没开呢。”

何谓却十分笃定:“肯定挣钱,不然你干嘛急着去海城也开分店啊?怎么样,姐姐你缺人不?要不要我给你介绍点人手啊?”

周秋萍立刻警觉:“毛遂自荐,我不要啊,我还指望你好好把杂志办出来呢。”

何谓一摆手:“不是我,我已经忙不过来了。我这边有个哥们退伍几年了,先前去羊城的歌厅唱歌的,后来总是不适应那边气候,身上老长疹子吃不消,一回来就好,就不想再去了。他对歌厅的经营很熟,到时候给你当个经理,好不?”

周秋萍没一口答应,只笑咪咪道:“能被你夸的,那肯定是人才。到时候大家坐下来吃顿饭聊聊吧。”

卡拉ok房的经营要比音像店复杂不少,有熟悉娱乐行业的人坐镇,能省不少事儿。如果这人靠谱的话,找他过来干活也不错。

何谓立刻乐了,积极毛遂自荐:“您就一个人去上海呀?那可不成,像您这样的级别,起码得配几个跟班。要不,小弟给你端茶递水去?”

周秋萍被他逗笑了:“你就埋汰我吧,我啥级别呀?我什么级别都不是。别误会,真没什么事儿,就是大过年的,听说海城特别热闹,过去看看而已。”

哪知道何谓反而来了兴趣:“那带我一个呗,我也没事儿,人都闷死了。”

周秋萍没好气道:“你怎么没事儿?杂志稿子够了吗?别到时候开天窗。”

何谓振振有词:“就是因为要写稿,所以才得出去多走走,不然哪儿来的灵感。天天憋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人都要疯了。你就带上我吧,你不是要开卡拉ok房吗?我跟你一块去看啊。”

周秋萍想了想,这人也好歹是半个演艺圈加娱乐界人士,过去应该也能派上用场。

都跑一趟海城了,顺带着再投资个卡拉ok房,挺好的呀。

反正姐有钱。

她当场豪气答应:“行,吃住行我都包了,只要你能安排好手上的事,请到假就行。”

文艺兵的管理方法和一般作战部队又有些差别。反正等到出发时,何谓顺利出现在了周家人面前。

周高氏看这位漂亮的小伙子,顿时一叠声地在心中念佛。

哎呦,这咋回事儿啊?怎么又来个大小伙子?

余成呢?都多少天没露脸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究竟想干个啥?

何谓倒是大大方方,主动做自我介绍:“大姨你好,我是周经理的助手,你叫我小何就行。”

青青和星星则是满脸疑惑,小脑袋不停地转来转去,过了半晌,星星才响亮地喊了一声:“爸爸。”

周秋萍真要晕过去了,那小丫头看到人就喊爸爸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又不能吼她,万一吓坏了,落下心理阴影就麻烦了。

她只好勉强找补:“你别理这个小丫头,她看脸,长得帅的都喊爸爸。”

何谓快开心死了,直接伸手抱起星星,大声夸奖:“有眼光,哎,我大闺女。”

周秋萍狠狠地瞪这个人来疯:“你少占便宜啊,平白得个闺女,想得倒挺美。”

司机已经跟她混熟了,哈哈大笑:“好事啊,以后不愁没酒喝了。”

周高氏张张嘴巴想说话,到底什么都没说。她能说什么呢?一地鸡毛,啥也没得说了。

青青和星星一开始对这个新叔叔感觉十分陌生,还有点拘谨。等上了车,何谓不停地做鬼脸,把两个小丫头逗得咯咯直乐,笑得小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