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知道,小姑娘除了他还喜欢谁?
苏央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没有想通卫潇这是闹的哪一出。
分明下午还缠着黏着她,晚上忽然就不想了。
苏央一只手倚在榻上的小桌子上,一双美目充满疑惑,她拈起茶馓,送进嘴里,咔擦咔擦地嚼着,感慨道。
“男人啊,真是善变。”
许二被连夜叫了起来,接到的是一个一个匪夷所思的任务。
去查一查苏央今日见过谁,口中的“友人”和“男子”是谁。
尽管疑惑,许二还是尽心竭力的去办。
熬到早上,许二终于查清了。
“夫人昨日去了沉香姑娘的屋子,后来,书剑搬了洗漱用的水去沉香姑娘屋子里。属下同其他侍卫打听了一番,觉得夫人说的应当是指沉香姑娘和书剑。”
“沉香和书剑。”
他的确好几次看到两人待在一块,黏黏糊糊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若两人当真有感情,倒也不是什么令人诧异的事情。
卫潇沉默了半晌。
大约是关心则乱。
想起他昨日这般紧张到昏头的行为,不禁有些可笑。
“夫君,你怎么这个时候进来啊!”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远远的,他看见屏风后的铜盆里似有血水。
卫潇皱了皱眉:“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我在换月事带。”
这个月的月事提早了好几日,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弄脏了床榻,忙让沉香取了月事带过来换上。
只是,这种东西在男人面前提起来总归有些怪异。
“有哪里不舒服吗?”
过去三年,苏央从未告诉他她在来月事的时候有任何的身体不适。
卫潇前几日在《爱情内功》中看到,女子来月事的时候,只能吃温热的东西,万不可碰辛辣刺激的食物。还有一些女子,在来月事的时候会小腹疼痛,恶心倦怠。
而男子在这一时间内,须对女子无微不至的关心。
苏央有些讶异,他第一回 从男子口中听到这种关心,父兄提到月事,往往将之视为一种污秽之物。
苏央想了一想,回答道:“会有一点,不过还算能够忍受的程度,只要夫君你这几日乖些,别老是缠着我要敦伦就行。”
第36章
女子的月事在二到八日不等。而月事来前的十四日左右,是女子最易受孕的日子。
也就是说,错过了昨晚,卫潇要在八日后才能吃掉苏央。
这艘船的行驶速度比来时快上很多,算一算,八日后便可以回到京城了。
卫潇在心中默默记了记苏央的小日子。
到时候,还得着人提早安排一下……
便是隔了一个屏风,苏央也受不了这般被人望着。
“夫君,你先出去。”
男人沉默不语,一双墨瞳沉静地望着苏央,良久才道。
“需要我帮你吗?”
帮?
帮什么?
丢脏污了的月事带还是倒水。
苏央红了脸,猛然拔高声音:“不可以。”
苏央听说有些变态喜爱女子的经血,为此还兴起了一门生意,一些府里的下人往往会偷偷收集小姐用过的月事带在黑市买卖。
苏央看着卫潇的眼神,犹豫了一下。
“夫君,你今日晚上该不会想浴血奋战吧?”
卫潇:…………
小姑娘一日日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无论如何,他还不至于这般禽兽。
苏央虽说自己不至于不舒服,但下午的时候,小腹却疼起来了。
她平日里最不喜爱食姜,今日却主动让沉香替她煮了红糖姜茶。猛灌下一碗后,身体虽然发了汗,可小腹还是疼得厉害。
苏央躺在床上,连话本也看不下去了,出声再叫沉香的名字,进来的却是卫潇。
“夫君,你怎么来了?”
“喂你喝药。”
卫潇端进来的正是她想让沉香煮的止疼的药汁,她愣愣的看着卫潇把药放在她的床头,骨节分明的手打开了蜜饯匣子。
他坐在床沿,卫潇用小勺子舀起一勺浓黑的药汁,吹凉了,送到苏央的嘴边。
“日日都会这般疼吗?”
“只是第一日第二日会疼些。”
苏央盯着卫潇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只觉得这场景实在熟悉。
在扬州她遭遇待人昏迷过去的时候,卫潇也曾喂过她喝药,而且用唇将药汁渡到她的嘴里。
想到这里,苏央的脸一点一点烧红。
那时,她好像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可惜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乖一点,药只剩一点了。”
卫潇以为苏央是嫌苦不想喝药,用筷子夹起匣子里的蜜饯,碰了碰苏央的唇,在苏央怔愣的眼神中缓缓说道。
苏央其实已经好多了,可她格外贪恋这时候温柔的卫潇,于是她皱了皱眉,假装自己还疼得厉害,抽抽嗒嗒道。
“夫君,还疼。”
苏央装疼的演技并不高明,可卫潇此时哪里还花的了心思去想呢?
他调整了一番姿势,往床的里面坐了坐。
“揉一揉会好点。”
卫潇把苏央的衣裳掀开,在苏央惊愕的眼神中,温热的大掌隔着小衣,轻轻揉搓着苏央的小腹。
“好痒。”
苏央起初有点抗拒。
这让苏央想起她同绵绵玩的时候的,也是喜欢去摸它的肚皮。
而那时候绵绵总是躺倒任撸。
但她是小姑娘,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猫儿。
可卫潇的手暖乎乎的,揉着揉着疏通了血液,小腹当真完全不疼了。
苏央心念一动,牵住卫潇的袖子:“夫君,我还要吃一颗蜜饯。”
卫潇不疑有他,起身,从匣子里夹了一颗蜜饯,送到苏央嘴里。
苏央并没有吃下这颗蜜饯。
她靠近卫潇,在他唇上碰了碰,把蜜饯送进卫潇嘴里。
“央央?”
卫潇有些讶异苏央忽然的主动。
口津交缠。
苏央狡黠地笑了笑:“这是给夫君的小奖励。”
船行了八日后,终于到达了京城。
当日晚上,皇帝便把卫潇传唤到了宫中,同他一起用膳。
皇帝亲召。这对任何一个臣子而言,均是无上的荣宠。
酒过三巡,几个舞姬被叫上来助兴。
一舞毕,皇帝道:“卫卿,你此番在扬州办事得力,喜欢便挑一个回去。”
衣着暴露的舞姬媚眼如丝、身姿曼妙,白花花的一片。皇帝随意叫了一个过来,搂在怀里狎/玩。舞姬轻佻放/浪,嗓音圆润动听,没过一会儿,身上薄薄的一片衣衫便不见了踪影。
卫潇觉得恶心极了。
他勉力保持微笑,对帝王摇了摇头:“臣不喜这种轻佻的女子,要辜负陛下的好意了。”
皇帝打了一个酒嗝:“那你希望朕怎样嘉奖你?”
“臣希望陛下彻查三年前清凉殿一事,此事让内子蒙了污名,若日日寝食难安。”
三年前的那桩事,一直被人当作苏央蓄意勾/引,或是酒后乱性的丑闻。
这种事情,于男子而言,不过是一件被打趣的风流快事,对女子而言,却是毁了一生的污点。
“臣不敢欺瞒陛下,臣怀疑当年有人在清凉殿中的香里做了手脚,这件事,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定与宫里的人物有关。而能查清此事的,只有陛下。”
此话一出,皇帝身边的大总管露出了惊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