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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听心声后,成了反派魔头白月光 被听心声后,成了反派魔头白月光 第34节

余姚姚亮了眼睛,“他参加了?”

段沈舟点头,“嗯。”

她豁然,原来大师兄是因为比武才入了琼苍派啊!

又或者,其实他是流落民间的段盟主的儿子?!经此一番得以认祖归宗了?

余姚姚脑中想法天马行空,段沈舟一看就知道她在瞎想。

他轻笑了一声,嗓音化在晚风里,“不过,他输了。”

余姚姚一愣瞪大了眼,有男主光环的段沈舟居然输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

见她一脸惊讶,段沈舟挑了挑眉,“意料之中的事情,小师妹何故如此惊讶?”

“那少年一出生就是个乞儿,从未习过武,如何能赢?”

余姚姚摸了摸鼻尖,含糊不清应了声是。

所以是第二条猜想?

她心中泛着嘀咕,下一秒对方就给了答案。

“少年输了,一败涂地。”

他目光眺望着远方,隔着万水千山似乎瞧见了当年那一幕幕过往。

“武林中有位夫人,她心性善良,为人和善。”

余姚姚闻言,脑海中登时便冒出今日见到的那位夫人的脸,远远的她听见段沈舟似乎称呼对方娘亲。

“这位夫人有一位儿子,可命运多舛,早早便因病去世了。夫人十分疼爱自己的孩子,为此大病一场,患上了心疾。”

“就在这场比武中,她一眼就瞧见了少年,许是因为少年模样生得相似,她一时便以为是自己早年病故的孩子。”

“夫人小心地替他包扎伤口,还给他买了崭新的衣裳。”

“夫人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她说,她会给少年一个家。”

他声音惆怅悠远,“少年一听便呆在了原地,他没有想到,有人会愿意收留他一个乞儿。”

“于是,夫人给他取了名字,少年很开心,他也有了自己的名字。”

段沈舟顿了顿,嗓音有些干涩,“可多年后,少年终于明白,原来那并不是他的名字..”

“从一开始,他不过是个替代品。他一直是一道影子..”

余姚姚心头一涩,所以段沈舟这三个字其实是那位夫人早年病故儿子的名字..

难怪,今日见大师兄同那夫人在一处时,面上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余姚姚暗暗猜想,大师兄估计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戳穿这一切,夫人患有心疾,府中上下又对他有养育之恩。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揭破这一场梦。

这便是大师兄多年未回琼苍的原因么..

“转眼又过了好多年,少年又寻了个机会,他去了数一数二的仙门,借修道之名逃离了这个地方,他不想揭穿,却又不敢面对。”

“他是个逃兵..”

段沈舟轻笑一声,声线里带着淡淡的悲痛。

“师兄..”

余姚姚张了张口,“抱歉..”

“我不知道会这样。”

段沈舟摇头,面上挂着抹如沐春风的和煦,“无妨,这些话我从未同旁人说过,今日说出来,倒是轻松自在了许多。”

余姚姚不忍瞧他这般模样,“师兄,这么多年,夫人对你定不会是假意。”

“嗯,我知道。可我的的确确是道影子..”他又沉默了片刻,“其实说来说去,不过是场交易,我也没必要这般在意,琼苍派养育我长大,我便当个影子,做个慰藉又何妨?”

“问清宫遇见绥宁殿下实乃我之幸,师妹大抵不知,她帮了我诸多,不止当年那一命。”

“那年她拜入门中,虽时隔多年,可我第一眼便认出了她。”

风扬起他衣摆,他低低地说。

“只可惜,我却不敢同她相认。”

要如何介绍自己呢?

乞儿?

谁会记得一个路边的乞儿呢?

他想过无数个开头,却没有一个是合适的。

于是他还是埋下了一切,武林盟主的儿子,这个身份比一个姓名都没有乞丐实在是好出太多了。

段沈舟自诩不是一个注重名利之人,可他却卑劣地想要通过埋藏一切,给对方留下一个新的印象。

不是没名没姓的乞丐,而是美名远扬的段公子。

一切都按照他所希望的那样,余如璎果真没想起当年那个乞儿,她或许根本都不记得了..

可莫名的,他却觉得低落。

他好想告诉她,你看,我不一样了。不再是当年任人宰割,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乞丐了,不单是盟主之子,他还是问清宫的大弟子。

就像你当年说的,我也有资本了。

可是这一切,他不知如何说出口..

余姚姚看着他的眼睛,提及阿姐时,大师兄眼底总会浮现出一抹柔色来,那是属于他的救赎。

一瞬间,她有些晃神,她想起余如璎埋藏多年深入骨髓的心结,想起她看似温柔却好胜不服输的性子..

或许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主角光环..

有的,只是他们经历泥泞坎坷,踏出的一条条血路。

那不是光环,是独属于他们的胜利。

第57章 好久不见

九转塔字如其名,塔共九层,巍峨耸立,其内机关重重。余姚姚看不出它是用何材质建造而成,只觉其坚固非凡,绝不是寻常宝器能够破开的。

她深知此行艰险,几次提出想要一同前去,可毫无例外,得到的皆是段沈舟坚定的否决。

她有些气馁,可实力不足却是事实。

余姚姚心有不安,便在塔外守着。

可一天过去,大师兄依旧未出塔。

眼瞧着天色沉沉,大雨即将来临。可余姚姚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裴珩也劝过她,可她却说。

“如果大师兄也出了岔子,我便真的不能安心了。”

她在塔外备好了一切,只要大师兄出来,她才能够第一时间接应。

虽说这些事可以交予下人,但不亲自来,她始终觉得良心有所亏欠。

说来说去,段沈舟与她们不过是一场同窗情谊。

裴珩见她执着,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给余姚姚系好披风,清冷的眸看向天色,“殿下,大雨将至,属下去替您取把伞来。”

她要候着,他便陪着。

余姚姚点了点头,“好。”

裴珩深深看了眼她背影,转身离去。

可就在这往来短暂的时间里,原地却没有了余姚姚的身影。

眉心轻蹙,他知余姚姚不会无故离开。

“殿下呢?”

他看向一旁候着的医官。

“方才来了个下人,说是宫中有传信,殿下取信去了。”

裴珩握住伞柄,愈来愈大,他又在原地等了一刻,却依旧不见余姚姚回来。

噼里啪啦的雨点砸落在地面,叫他心绪不宁。

“裴侍卫!你这是去哪?!”

医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裴珩头也未回,只丢下一句话,“原地守着便是。”

..

小巷中走出一道身影,余姚姚眯了眯眸,眸色有些冷,“你不是玉汕派来的。”

男人身形一僵,一面抬首,一面揭去面上的人皮面具。

隔着层昏暗的雨雾,余姚姚仍看清了他的脸。

男人勾唇一笑,面上带着股邪气。

他一双眼直勾勾盯着余姚姚,里头是来自狩猎者的愉悦。

“姚姚,好久不见”,聂川一字一句出声。

余姚姚嗤了一声,果真是他。

“聂川,一开始说我不是她的人是你,现下你又这般唤我”,她顿了顿,“引我出来,你又是想做什么?”

聂川笑了一声,“老实说,我也不知。”

“可无论你是忘记了一切,还是身被夺舍,我都不会放过你。”

他眼中的笑意偏执又疯狂,“若只是忘记了,我让你记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