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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权倾朝野了(重生) 公主她权倾朝野了(重生) 第25节

宾客们连连称妙,更有人特地舀起那一颗绿色的元宵品尝一番,一连吃了好几个甜口的元宵,忽然吃到鲜香四溢的咸口元宵,不仅中和了甜腻,反而更添几分滋味。

更有人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这陷比真的肉吃起来都要香。

赵清幼补充解释道:“揉粉的时候加了些许青草汁,取了做青团的方法,这样不仅外观颜色比较好看,象征着春意,青草的味道还能一定程度上增添几分清香,驱散咸味中浓重的香料味。”

见大家都十分认可,太后便又将信将疑地将剩下的翠绿色元宵送入了口中,细细品尝咀嚼了几番。竟真如赵清幼所说,这馅料乍一尝是肉馅,其实并不是真的肉,加之她这么多年都未曾碰过荤腥,更错以为这是肉。

戒荤的日子特别难熬,太后每一回都馋得不行,却碍于在寺庙之中清汤寡水只能咬牙忍着。本想着忍着忍着便习惯了,结果今日吃到这元宵后便觉好像真的吃到了肉一般满足。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一时也翻过了赵清幼令她忍痛割爱的不悦,赞道:“倒是个别出心裁的聪明姑娘。”

赵清幼抬首看向脸和这元宵皮一样绿的宁贵妃,故意冲她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看似无害乖巧,实则充满了挑衅。

宁贵妃的手捏紧了拳,愤怒令她脸上与脖子上青筋突起,上好的胭脂都快因为她扭曲的表情要皲裂开来。

但这还远远不够,赵清幼故意假装询问她道:“贵妃娘娘,不知这元宵可否合您的胃口?”

宁贵妃强忍着不一把将面前这碍事的元宵扫下桌的冲动,硬是憋不出一句话来,冷哼了一声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宁贵妃秀目紧盯着赵清幼面前的那一碗,冷冷一笑,心中咬牙切齿地道,别高兴得太早了赵清幼,好戏还没开场。

只见赵清幼伸手捏住了勺柄,将碗中的元宵再一次舀起来,动作优雅地吹了吹凉,准备送入口中,宁贵妃凝神屏息地目不转睛,眼看赵清幼就要吃下去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偏偏赵清幼手一抖,勺中那颗圆滚滚的元宵如同一只调皮的小皮球一样滚落到了桌上,沾着汤水滚到了抱着白猫玩的颜汐的面前。

颜汐年纪小,性子单纯天真。看着滚落到面前的元宵,怀中的小白猫又嗷嗷叫了两声,她便以为小白猫想要吃元宵,于是便伸出小手将元宵抓到了小白猫的面前道:“咪咪饿了吧,快点吃吧。”

赵清幼本想伸手阻拦,告诉颜汐猫不能吃这些东西,但这小白猫似是因为在佛寺中待久了,有了灵性,竟真的张嘴用粉嫩的小舌头去舔了舔那颗小元宵,还津津有味地砸吧了一下嘴。

“喵呜~”小白猫满足地嗷叫了一声。

颜汐开心道:“公主姐姐你看,咪咪喜欢吃元宵。”

赵清幼嗯了一声,宠溺着摸了摸小只可爱的小家伙的脑袋,却不曾想小白猫忽然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了起来。

颜汐吓得大喊道:“公主姐姐,咪咪它怎么了!”

赵清幼见势赶紧把乱动的白猫从颜汐的怀里一把夺来,以为它失控伤到了颜汐。

之间白猫不断“喵喵——”地喊叫着,声调凄厉似哀鸣,像是在痛苦地呻/吟。

还没等赵清幼回过神来喊侍女,白猫的叫声戛然而止,身体也停止了乱动。

乐竹上前用手试探检查后,像赵清幼禀报道:“公主,猫死了。”

这话便如同一道惊雷,劈得殿中皆倒抽一口凉气,瞬间安静如鸡,就连赵清幼都久怔不已。

死了?

她看向自己面前的那一碗元宵,想着如果她方才真的吃下了这一口,那如今断气的是不是就是她了?

此事关乎人命,嘉帝命人迅速封锁起来了金华殿,所有人都不得擅自离开,还将方才所有接触过元宵的人全部都抓了起来问审。

金华殿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皆紧张地等着看到底是谁在赵清幼的碗里投毒,又担心自己是否误食了有毒的元宵。

太医用银针一碗一碗检验后道:“启禀陛下,只有锦昭公主这碗元宵中有毒!”

银针末端已经铁黑,显示是有剧毒。

嘉帝震怒,一拍木桌让人立刻查出这是谁做的元宵,在场的妃嫔与公主们面面相觑,跪在地上不敢吭一声,更有甚者已经被吓得哭哭啼啼了起来。

就在嘉帝要再度发怒时,宫女中有一个小宫女哭啼着忽然“扑通”一声地跪了下来,恐惧地颤抖着身子道:“是……这是……是奴婢从贵妃娘娘那里端来的元宵!”

满殿哗然。

未等宁贵妃自己辩护,宁国公便率先站不住脚地呵斥道:“一个小小的宫女,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血口喷人来栽赃贵妃,你不想活了吗!”

看着激动的宁国公,嘉帝反而淡去了几分怒意,看着地上跪着的惶恐不安的宫女,问道:“你确定这是从贵妃那里端来的元宵?”

宫女虽然害怕地浑身颤抖着,说话也断断续续,但仍旧是一口断定这就是贵妃殿里的元宵。

宁贵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慌张地辩驳道:“陛下,臣妾没有!这个贱婢她污蔑臣妾,您要相信臣妾啊!”

宫女道:“奴婢奉尚宫之命,前去分配好的宫殿里取煮好的元宵。因为贵妃娘娘有自己的小厨房,是以奴婢就直接去了小厨房端来……”

宁贵妃无缘无故被扣上这一条莫须有的罪名,赶紧打断质问道:“你这贱婢,你胡说八道,本宫若是真的投毒,怎么可能确定是谁吃到了有毒的元宵!难不成本宫是闹着玩的吗!”

“可……可贵妃娘娘小厨房的御厨命奴婢要将这碗送到锦昭公主的面前……”小宫女眼泪花花,却还是如实地道。

“你!”

宁贵妃心中一咯噔,一时竟无言以对,因为这事确实是她命人去做的,若是查起来必定是她不利。

但她没有想过要闹出人命啊!

“哼,你好大的胆子!”似乎是因为宁贵妃的理短,嘉帝便笃定做这事的人正是宁贵妃,遂怒一拍桌怒吼了一声,“心肠如此歹毒!连先皇后唯一的一个女儿你都不放过,你究竟想害死朕多少子女!”

宁贵妃得势后在后宫想只手遮天,那些地位和家世地下的嫔妃都多多少少要遭她毒手。只因宁家势大,那些嫔妃又无势力,嘉帝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由着她去了。

却没想到,宁贵妃竟然会胆大妄为地将心思放到赵清幼的心上。

颜家世代护国为将,纵使颜家屡遭打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那一家子都万分疼爱赵清幼,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宁贵妃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爬到了嘉帝地脚边,拽着嘉帝的龙袍哭喊道:“陛下,臣妾没有啊!臣妾没有想害锦昭,臣妾只是命人放了些菱花粉在汤里,没有在元宵中下毒啊!”

菱花粉是一种脂粉,用来敷脸尚可,若是口服,一旦用量不准便会脸部溃烂生痘,变成丑八怪。

宁贵妃真的只是想让赵清幼那张和颜皇后相似的脸变得丑陋而已,没有想过要杀了她。

“你这毒妇!咳咳……”嘉帝一脚直接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宁贵妃给踢了开来,急火攻心地便开始猛得咳了起来。

“陛下!”

“父皇!”

众人一惊。

嘉帝一拂袖,愤然道:“来人!给朕将这毒妇打入冷宫!”

“陛下息怒!”

“父皇息怒啊!”

宁国公和四皇子,五公主纷纷跪下为宁贵妃求情道。

谁知嘉帝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们,神情严肃道:“你们谁敢为她求情,就视为同罪处置。”

三人脸色唰白,一下子噤若寒蝉,一声不敢吭。

可若是宁贵妃倒台了,那四皇子必然不能顺利斗过太子,宁家这么多年的心血将要毁于一旦。

宁国公想到这不禁心有不甘,他的苦心经营怎能断在这路上,他们不择手段,若是就这样倒下,那不知多少人等着报复他,看他的笑话。

于是他心中一个恶念横生,一把将五公主赵清萱给推了出去道:“是清萱嫉妒锦昭公主,想要借此谋害锦昭公主,贵妃都是想为女儿顶罪,冤枉啊!”

赵清萱不敢置信地看着宁国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外公竟然会把自己推出来替自己母亲顶罪。

“那日在纸鸢比赛上,清萱就和锦昭公主有了些矛盾,是以便存恨在心,在场之人都是有目共睹啊!”

宁国公老泪纵横地解释着,恶狠狠地看向赵清萱不断用眼神威胁着。

赵清幼在一旁,看着老奸巨猾想要弃卒保车而丢了自己良心的宁国公,不禁拧了拧月眉,心生鄙弃。

第32章 杀鸡儆猴

浮云遮月,夜色渐浓,万物都酣然入梦。

原本应是和乐融融的元宵宴因投毒一事不欢而散。

五公主赵清萱承认了自己在赵清幼的碗里投放菱花粉,但没有放剧毒,最后被打入了冷宫,受了二十板子。

宁贵妃虽逃过一劫,但也因教子无方被褫夺封号,降为了嫔位。

赵清幼并未觉得意外,宁国公与五公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宁家所有人的眼里皆利大于一切,在这种关头,连身为亲生母亲的宁贵妃都没有开口为五公主说过一句话。

实在令人叹惋唏嘘。

赵清幼走在幽暗阒静的宫道上,任微凉的晚风抚过她的脸庞,撩起她鬓边的碎发。

遮月的云被风吹动,明月儿再一次露出了皎洁美丽的脸庞,仿佛婷婷仙子,雯华若锦。

明亮的银辉洒落,落在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上,锦衣上的银线泛着光泽,如同月下的雕塑一般站在那儿。

赵清幼缓缓走去,那张隐在夜色的俊脸逐渐清晰,高挺如山的鼻梁落着阴影。

她驻足,有些意外地看着谢听迟道:“侯爷,你怎么在这?”

方才那件事发生后,颜绰与宁国公都被嘉帝叫去了御书房,苏夫人担忧地拉着赵清幼好一番叮嘱不放心,宾客应该都已经回去了。

在回重华宫的必经之路上遇到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让赵清幼比较惊讶的是此时谢听迟脸上的神情。

他敛去了平日里不正经的雅痞,面色沉肃,剑眉微拧,似乎隐隐在担忧着什么。赵清幼还是第一回 看到谢听迟这种面色,什么事能让深藏不露的他露出那种神情?

谢听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道:“公主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元宵里有毒?”

赵清幼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为何这么说?”

谢听迟侧眸示意了一旁的裴易,裴易立刻会意将人给带了过来,正是方才在殿上指证宁贵妃的那个小宫女,哆哆嗦嗦地一下跪在了地上,显然吓得不轻,面色惨白道:“公主殿下救命......”

赵清幼愣了愣,随后很快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事,解释道:“我猜宁嫔会暗中做手脚,所以便顺着她的势,派这宫女替我将元宵换了一碗,放了点会让人不适的药,想着到时我吃了便可以问宁嫔的罪。但没想到里面会有剧毒。”

谢听迟闻言眉头反倒蹙得更紧了,道:“你拿自己的身体安康去做赌注,就为了打压宁氏?”

赵清幼不置可否,欲说还休,最后沉默这用夜间的静谧来代表她的答案。

她一路之上逆风而行,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将那些恶人拉下高位的机会,即使要付出一些代价,也没有关系。

晚风阵阵,天上的月儿又被纱帘般的云层遮了起来,朦朦胧胧。

谢听迟的脸陷入了黑暗之中,但是那双眼却亮得宛如天幕上的星子,赵清幼看不真切他此时的神情。

她以为谢听迟只是因为自己的莽撞行为感到生气,毕竟自己答应与他合作,若是自己出了什么意外,那谢听迟帮她的那些努力也全部作废,掷出的千金也如同打水漂。

是以,赵清幼打破尴尬的沉默,笑着缓和僵硬诡异的气氛道:“侯爷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轻易丢了性命的。”

谢听迟背在后面的手攥紧成拳,微微发颤,似在隐忍着什么。

但最终,手终是松了开来,他轻启薄唇道:“臣说过,公主想做什么便去做,我会为公主善后。”

他的声音低沉,还带着些许嘶哑,“所以,公主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令臣为难的事情。若是公主受到一点伤,那臣就不会再帮你了。”

他心绪复杂地说完了这些话,随后径直地从赵清幼的身侧走过,扬长离去,留下赵清幼久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