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像玉面修罗,像死神降临!
吓得人瑟瑟发抖,几乎连反抗意识都没有了。
摔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原本就因雷击而浑身发麻,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
这时几乎被吓破了胆,趴在地上的身子,又哆哆嗦嗦地想去摸枪,试图反抗。
然而,他的指尖还没来得及摸到地上那把枪,就被江肆一脚踩在手背上,爆发出惨绝人寰的痛呼声。
旁边围观者被这声音吓得瑟瑟发抖,缩在地上一步步退,想方设法远离江肆。
其中只有一名穿警服的年轻男人颤颤巍巍站出来,劝架的语气小心翼翼道:“这位同志……冷静……你冷静一下……”
江肆一个眼刀瞥过去,警察同志咽了咽喉咙,又还是继续劝:“这个,这个男人朝你开枪确实不对,但,但是……”
“但是怎样?”江肆打断他,声音毫无波澜,“送他进监狱?”
这话说出来,警察同志也是心虚。
在这末世里,哪还有什么监狱,哪还有什么法律。
警察同志还想再说些什么,江肆却懒得浪费时间。
他直接废了中年男人的手脚,将他从窗户扔了出去。
有幸存者趁乱将地上的枪捡起来,江肆也没去理会。
他走到贺临骁那边,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怀里的林沫。
贺临骁感受到怀里的林沫身子在无意识发颤。
他心情沉重,声音有些艰涩:“她……要不要紧?”
江肆表情同样凝重,他抬手抚上林沫额头,大拇指掀了掀她的眼皮,查看了好半晌,才冷静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贺临骁点头,抱着林沫一起离开混乱的三楼。
这时的二楼也是混乱的,他们很快和朱子豪耿裕汇合,然后在江肆的开路下,顺利离开商场,上了回程的车。
回程的路,江肆主动要求坐进贺临骁的车里,贺临骁也没拒绝。
江肆任由贺临骁抱着林沫,他自己则拿了两块干净的毛巾。
一块塞进林沫嘴里,以防她疼得咬到自己舌头。
另一块擦了擦她额前的汗珠,然后掀起她的后衣领,将毛巾塞进她后背,起到一个吸汗的作用。
贺临骁心情始终凝重,没忍住又一次开口问:“她到底,有没有事?”
江肆一身戾气未散,整个人像一把冰冷而锋锐的剑,看上去非常不好相处。
他抬着眼皮冷冷地看了贺临骁一眼,好半晌,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没事。”
贺临骁不是很相信,但他发现自己就算不信,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车开得不快,约莫大半个小时过去,林沫渐渐恢复了意识,身上也不怎么流汗了。
她将咬在嘴里的毛巾吐了出去,只见那毛巾上还明显沾了些许血色。
这样一看,贺临骁心下越发不安了。
林沫从他箍在自己身上的力道,隐隐感受到他的情绪,于是虚弱的声音也缓缓吐出一句:“我,没事的。”
贺临骁喉结滚动,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微垂的眼皮底下,掩去了颓然与阴翳。
最后,两辆车一齐开到了清水别墅。
这一天的清水别墅,似乎被外人闯进来过。
江肆的目光扫过这别墅区,突然朝贺临骁开口:“我想在你家别墅借住一段时间。”
“???”
贺临骁下意识拧眉,眼色深沉地看着他。
江肆默了默,态度认真地谈判:“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同时付出相应的资源。”
贺临骁在商场三楼见识过江肆打丧尸的实力。
但两人之间,关系尴尬,缺少信任。
他稍稍犹豫片刻,目光垂落到怀里的林沫身上。
好半晌,江肆几乎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你打算借住多久?”
“不超过一个月。”江肆答得很快。
“一个月后呢?”
“一个月后,我要去帝都。”
帝都?!
这话一出,前面驾驶座的耿裕眼睛亮了几个度。
他也想去帝都,想找自己的家人。
贺临骁却是下意识拧眉:“你去帝都做什么?”
江肆态度坦然,目光平静:“去救人。”
贺临骁犹豫片刻,抬眸去从后视镜看向耿裕。
两人对视一眼后,他帮耿裕提了个额外的要求,“耿裕也想去帝都,如果一个月后,他还想去帝都,我希望你能带上他。”
江肆下意识就想拒绝。
他重生归来,比任何人都清楚帝都的危险。
一个月后的帝都,几乎就成了一座死城。
但他通过后视镜,也与耿裕对了一眼。
略一思索后,他点头同意了。
很快,布加迪和越野都停在了贺临骁的别墅前。
同时他们发现,这别墅前多了两辆陌生车辆。
而整座别墅,也有被人入侵的迹象。
江肆从车窗向外望了眼,又垂眸看了眼脸色仍旧苍白的林沫,率先开口道:“我先进去看看。”
贺临骁没有反驳。
几分钟后,别墅内传出陌生男人的惨叫声,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
又过去几分钟,江肆拖拽着三名男性从别墅出来。
这三人衣衫不整,上半身几乎全是光裸,其中一人全身上下都只剩了一条内.裤。
他们被江肆扔到大马路上后,像死尸一样一动不动。
贺临骁坐在车里看完这全过程,脸色变幻莫测。
不久,江肆从马路边走回到布加迪旁,一边俯身敲了敲车窗,一边漫不经心道:“你们别墅被人入侵了,现在里面还有两位女性,说是你朋友。”
一边说着,江肆还一边看了眼林沫。
林沫像没听到的,几乎是没什么反应。
贺临骁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梢,却没多说什么,抱着林沫下车。
下车后,他怀里的林沫没忍住拍了拍他肩膀,小声哔哔:“大哥,你抱得我不是很舒服……”
贺临骁一僵,江肆则是挑眉,顺势走过来。
结果听到林沫下一句:“要不改成背着我吧?”
“好。”贺临骁当然是答应,由抱改成背。
林沫趴在他背上,才感觉舒服了些。
谁知贺临骁又朝她偏了偏脑袋,开玩笑的语气问:“前男友和现男友,谁抱你更舒服啊?”
“……”林沫真没当贺临骁是现男友。
她想了想,给了个还算中肯的评价:“差不多吧,顶多也就是‘多喝热水’和‘多喝岩浆’的差距。”
“……”
贺临骁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那个“多喝岩浆”,干笑两声后,兀自找补道:“这说明我恋爱经验不如你前男友丰富。”
说着,他还挑着眉看了眼江肆。
林沫趴在他背上扁扁嘴,心说那可不是吗。
人家和我谈恋爱那么多年呢。
你一个刚上任三五天的现任,有什么可骄傲的?
不过她太累了,吐槽的话也懒得说。
甚至于,进到别墅看到一片混乱的景象,明明气到极致,也累得骂不出来。
她骂不出来,耿裕当场就爆了粗口——
“卧槽?!!这特么是蝗虫过境??怎么能乱成这样?!”
“卧槽!这是从我们冰柜里翻出来的?这特么是畜生吧?这么浪费粮食的?!!”
“卧槽?!我们的水资源,我们的物资……还有我们的电……”
耿裕气得都快哭了,他特意跑到地下室看了一眼,发现原本满满当当的冰柜几乎空了一半,发电机的柴油量也肉眼可见地被人放肆消耗了!
贺临骁没亲自看,却在大厅里听着耿裕汇报情况的声音,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而更让人糟心的,是大厅沙发里的两名女性。
她们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裹着薄毯缩在沙发里嘤嘤哭泣。
而这大厅空气里,隐隐弥漫着少儿不宜的气味……
林沫脸色也是僵硬的,整个人感觉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