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圣女不一样。”云凰顿住脚步,朝天空看了眼:“这代的圣女是从南疆皇室诞出,同时被尊为南疆蛊术天分最强之人,南疆圣蛊金蝉也选中了她。”
蒋绥捏着折扇的手紧了紧。
未想到,在南疆这般尊贵的身份会出使南疆,那位圣女可是南疆未来的君主。
不过南疆圣女从不在皇室里面选择,为何这次这么不同?
“到了。”
云凰轻声说了句,推开蒋战的房门,范氏看到两人,连忙起身将药接过:“凰姐儿劳累了,熬药这种事以后交给我就好,你先歇息,我来喂。”
“好。”
朝床榻上的蒋战看了眼,他脸色已经恢复正常,除了唇色较为惨白外,倒也和正常人无两样。
手腕上被割开的伤口和身上被抓出来的都已经上药包扎好,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好无损。
从屋子里出来,云凰轻声道:“和圣女同来的还有一位,南疆的二殿下。”
南疆二皇子,自幼和蒋绥齐名。
是天下皆知的才子。
伴随着才气还有的是一身深不可测的蛊术。
蒋绥疑惑了声,兴致勃勃:“那我倒要会会这个二殿下。”
云凰低下头。
“这次南疆过来表面上是和西晋签下盟约,暗地里好像是想找一样东西。”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前世这个时候她对这些压根就不在意。
只知道南疆这次出使的人身份高贵异常。
皇上特意设下宴会款待。
这些也都是听宇文恒说的,对了……云凰眼睛一亮,精光闪烁,差点将一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蒋绥缄默。
半晌后,他朝不远处的树梢处看了看:“这些都是燕九霄告诉你的?”
云凰一愣,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影二果然在那瞅着这边。
“算是吧。”
她说的似是非是,朝蒋绥道:“这次南疆二殿下过来,为的也是想要和西晋联姻,永结秦晋之好。”
蒋绥想了想就和云凰告辞。
等人走后,云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影二悄无声息的接近:“县主,我家爷好像并未和你说过那些,你是如何得知的?”
“想知道?”
影二想了想,摇头:“不想。”
“那你就别问。”
看着云凰的背影,影二知道有些事情开始不可控制,她知道的真的够仔细的,有些事情爷都需要查清楚,可她却明白的很。
突地,影二道:“我家爷的事情处理完了,快回来了。”
云凰脚步微顿,浅笑:“那等王爷回来,我自然会给他接风洗尘。”
影二看着她的笑,搓了搓手臂。
冷诶——
半夜,云凰还没将床榻睡暖和,外边就有人敲门,小心翼翼的:“姑娘,可睡了?”
“何事?”听到是翠竹的声音,云凰翻了个身,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二老爷在客厅等你,说是让你去大理寺一趟,那个犯人快不行了……”
第99章 求死不能
客厅内。
蒋越坐在座位上喝着热茶,心不在焉的朝门口看了又看,这边的动静闹得不小,将国公爷都给吵醒了。
一听是想将云凰接到大理寺,国公爷护短的心立刻就开始显现。
“这几日囡囡都没睡过一日好觉,你还让她去大理寺,那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国公爷气的吹胡子瞪眼:“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也敢让姑娘家去!”
蒋越听到这话就头大不已:“父亲,我也是逼不得已,那个细作不能死,可太医我也都请了遍,根本没一个顶用的,这不囡囡都能将战哥儿救活我就想到她了……”
“不行!”
国公爷袍袖一挥:“今夜你说什么都不行,敢吵到囡囡睡觉,你以后也就别回来了!”
“呃——”
蒋越不敢吭声,低着头不和国公爷对视,他怎么能说已经让人去叫云凰了?
那国公爷还不得将他的皮给扒拉下来!
“祖父。”
这边的人正气恼着,云凰和翠竹就过来了。
国公爷眼睛倏地一缩,朝蒋越看了看:“待会儿再收拾你!”
“这么晚了怎么起了?”国公爷走过去,面色一改,温和的让蒋越霎时瞪大眼:“别搭理你二舅,你赶紧回去睡会儿,明早再去大理寺也不迟。”
云凰笑了笑:“祖父,我休息的够久了,若不是情况危急,二舅不会深夜来找我。”
蒋越恨不得痛哭流涕。
还是自家乖乖女懂事,知道他也为难!
说服了国公爷,云凰才和蒋越去往大理寺,临走时,国公爷给了蒋越好几个白眼,将人送到大门口后才回到房间。
马蹄声嘶鸣。
半夜里,显得给外清晰,静谧被打破。
云凰坐在马车上,蒋越骑着马跑的飞快,翠竹在马车内都被颠的恨不得将晚上吃的都给吐出来,幸好在即将忍不住时,马儿被勒令停下。
主仆两人下了车,就看到大理寺的牌匾挂在上方。
站在巷子口都能闻到里面的血腥味有多浓重,黑色浓厚,几乎看不到里边的景色。
砖墙都是黑色的。
蒋越翻身下马,在前面带路,大理寺少卿已经在里头等,看了看云凰年轻的面孔,皱了下眉:“这就是你说的那位神医,这么年轻?”
“行不行还要看过再说。”云凰不卑不亢。
少卿铁面无私是出了名的,也并不是看不起云凰,照例询问罢了:“请随我来。”
到了里头就看见那个细作露着胸膛躺在木板床上,脸色乌黑,背上的伤口边缘,肉已经开始腐烂,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样子。
按照道理说,腐烂也不该这么快才对。
云凰将木箱子打开,从里头拿了银针出来,半晌,拿开银针:“伤口有毒,能快速腐蚀人身体里的内脏,这么久不死也是因为他身体里有蛊虫。”
“那还有救吗?”
“伤口太深,又有毒。”云凰似是而非,并没说能不能救,她将银针落在细作的身上,之后又在旁边写方子:“还请大人,让人按照这方子去抓药,越快越好。”
少卿接过药方,立刻让人去安排。
等他出去后,牢房里没有了别人,云凰将银针扎在细作的眉间,细作瞬间从昏迷之中醒过来。
“杀了我!”
细作痛苦的龇牙咧嘴,嘴巴里都是血沫子:“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留着我也没用!”
云凰听着他哀嚎,不动声色:“你本该快死了……”
闻言,细作眸光微喜。
只不过瞬间,云凰就令他敛下眸光:“但,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很好受,你该试试。”
细作眼睛幽暗,看向云凰的眼神之中又怕又恨。
他不怕死。
只是害怕死之前非人的痛苦!身子被腐烂的感觉,一步步侵蚀着他,可又无法动弹。
云凰将银针从他肩膀处落下:“感觉怎么样?”
“嘶——”
细作咬牙忍耐,青筋暴起,蒋越在旁边看着微微蹙眉,却也没过来阻止,云凰冷着脸道:“和你们勾结的是不是宇文恒?为了什么?”
“啊!!”
细作猛地尖叫,踉跄的挣扎,想要起身。
也不知道蒋越按了什么开关,细作四肢直接被铁圈扣上,再也不能反抗。
……
少卿从外头进来,就看到这幕,不由满目狐疑。
“大人,细作目前神思清醒,可以审问!”云凰垂眸。
少卿眼睛凛冽:“说,你们隐藏在军营究竟为了什么!”
细作满头虚汗:“我们……我们不想让南疆和西晋签下盟约,蒋国公和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才害了蒋战将军,就是这些……我没有隐瞒别的了……”
“可和三殿下有关?”
在此时,云凰突地朝少卿躬了躬身:“大人,我去看看药,二舅,你也随我来,别耽误了大人审讯。”
蒋越也是个人精,自然明白云凰的用意。
两人走出牢房后,蒋越就顿住脚步,看了看四周道:“凰姐儿,现在没人了,你可以和我说实话,那个细作究竟知不知道此时和三殿下有关?”
“二舅,他只不过是个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