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俣和呼延守信走在拒马城的街头,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刺杀他们,这并不是他们太大意,而是身为主将,既然敢进城中,周围自然有重兵护卫,别的不说,整条街道上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别说一个刺客了,就算是一支上千人的大军他们也丝毫不担心。
可是刺客却偏偏出现了,而且还是从旁边一个民宅中冲了出来,当然这个家伙根本没能靠近曹俣和呼延守信,直接就被护卫一脚踹倒,随后几个人将对方绑了起来,随即就有人冲进院子,防止里面还藏有其它的刺客。
不过很快冲进院子的人只带出几个面带恐惧的妇嬬,而那个刺客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身上穿着襦衫,看起来像是一个读书人而不是刺客。
“把他带过来!”曹俣看到刺客的样子也不禁露出好奇的神色,当即向护卫吩咐道。
“宋贼,老夫恨不得食尔之肉、寝尔之皮……”
教头非常不老实,哪怕被抓了依然对曹俣骂个不停,最后还是护卫上去抽了他两个嘴巴子,这才让他老实下来,不过看向曹俣等人的眼神中依然满是仇恨,似乎曹俣等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你是汉人?”曹俣这时打量了一下对方这才开口问道,虽然契丹人与汉人发式不同,而且这老头穿着一身襦衫,应该是个读书人,至于背后的院子应该是他的家,而几个妇嬬则是他的家人,只是他想不明白一个汉人,为何要刺杀自己?
“呸!汉人怎么了,汉人也是辽人,你们南人竟然妄想夺我大辽江山,他日我大军杀来,到时定要尔等狗头落地……”
这个老头虽然挨了两巴掌,但是见到曹俣这个破城“元凶”时,却是再次怒骂道,不过还没等他骂完,旁边的呼延守信却是大步上前,随即一刀断头,随着这个老头的头颅落地,鲜血也喷起近丈,而老头的头颅滚动了几下落到曹俣脚下,但眼睛却依然死死的盯着他,嘴巴也是一张一合,似乎哪怕是死,他也想咬曹俣几口。
“这些就是辽国的读书人,他们这帮人不但甘心做契丹人的走狗,而且连连自己都相信辽国才是正统,咱们大宋不过是一帮逆贼,对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呼延守信这时一脚把人头踢飞,随后这才对曹俣道。
曹俣之前也听呼延守信说过辽国的读书人,本来他还有些怀疑,毕竟大家同为汉人,契丹人又那么残暴,汉人在辽国一直受契丹人的欺压,哪怕是汉官在辽国的朝堂上也受到歧视,甚至就连大名鼎鼎的韩德让,想要娶萧太后时,也要把自己改宗为契丹人。
正是知道上面这些,所以曹俣觉得辽国的汉人应该心向大宋的,可是现在亲眼看到时却发现呼延守信所言不虚,眼前这个汉人还是读书人,可是却仇视大宋,甚至不惜冒着全家被杀的危险刺杀自己,简直让人无法想像。
“有这些人在,看来日后就算打下燕云十六州,恐怕也要遇到一些麻烦。”曹俣这时长叹一声开口道。
“麻烦肯定会有,但也不难解决,这个老头虽然傻,但不得不说是个硬骨头,不过像这种硬骨头毕竟是少数,绝大部分都只是一些见见使舵之辈,只要把这些硬骨头给砍掉了,剩下的人也就不足为虑了!”呼延守信这时却是冷笑一声。
说完呼延守信吩咐人把老头的人头悬在城门口,至于他的家眷倒是没动,主要是老头的运气好,家眷都是一帮妇嬬,抓了也没用,但如果有成年的男子的话,那就不一定了,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人权,哪怕是潜在的威胁也要消除掉。
拒马城已经落入宋军手中,不过曹俣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清扫过城中的残兵后,留下了一部分人驻守,这才立刻率领大军离开了拒马城,而在拒马城南方十数里外就是永定河,那里也是刘平之前选定的三路军汇合地点。
相比之下,曹俣的东路军的行程是最短的,毕竟东路军中主要是步兵,行军速度并不快,而郭遵率领的西路军则从河间府出发,横扫西侧的数座城池,截断西京大同府与析津府间的道路,防止大同府派兵来援。
至于刘平则亲自率领着大军的主力,直扑析津府,他选的是一条没有任何阻碍的路线,因此走的也最快,当曹俣的大军赶到永定河南岸时,刘平的大军已经来到这里。
如此庞大的军事行动,辽国那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事实上在曹俣他们攻打拒马城时,城中的将领就已经派人向后方禀报,所以析津府城这时也早就做好了迎敌的准备,永定河北岸更是有辽军驻扎,看样子是想阻止宋军过河。
“末将交令!”曹俣与中路大军汇合后,立刻与呼延守信一同来到帅帐参见刘平。
“不必多礼,拒马城你们打的不错,不过那只是练兵,这次攻打析津府,你们火枪军也是这次的主力,到时不要让本将军失望!”刘平这时面色平淡的开口道。
“火枪军上下也在等着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请将军放心!”曹俣当即也是开口保证道。
“很好,你们两个来的正好,陪我去河边观察敌情!”刘平听到曹俣的话也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再次吩咐道,其实他也是昨天刚到,而对面的辽军已经拆毁河面上的浮桥,更将船只全都收缴到北岸,使得他们渡河也变得十分困难。
曹俣和呼延守信听到刘平让自己陪他观察敌情,当即也是心中一喜,因为这代表着刘平对他们视为心腹,毕竟观察敌情时会脱离大军,为了主将的安全,带的人肯定都是主将信得过的人。
当下曹俣两人陪同刘平出了大营,身后则跟着一支骑兵保护,随后一行人来到永定河南岸,手持望远镜打量着河对岸的辽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