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伸手拧住他的耳朵,直到把他耳朵拧红了,才放手。
燕昭笑着在她腰间捏了把,□□的鼻尖抵着她小巧的鼻头缓缓地磨:“小野猫,可真烈。”
话语里带着满满的宠溺。
两人正打情骂俏,门外忽地传来执戟郎的禀报声。
“禀大帅,徐校尉有急报。”
燕昭敛了笑,声音瞬间清冷:“传他进来。”
他松开苗兰,在她发顶揉了一把。
“乖,先下去休息,晚点我再找你。”
“谁要你找。”苗兰嗔他一眼,扭身走了出去。
……
徐青进屋汇报道:“禀主公,末将探得卫临命岳风为先锋大将,带五万大军前来支援汉阳王,正直奔夷陵而来,如今已过上庸郡,不出七日,他们就能抵达夷陵。”
燕昭眸中寒光一闪:“除了岳风,还有谁?”
徐青道:“还有卫临帐下的一个谋士,叫文卿。”
燕昭拿起手旁的长刀,往门外走去:“走,去议事厅,叫聂羽、张恽,以及吕胜和周兴他们过来。哦对了,还有军师公西先生。”
议事厅内,燕昭端坐上首。
徐青命人把聂羽、公西佐、吕胜、周兴,以及江豫等几位将领都叫了过来。
没看到张恽,燕昭沉着脸道:“张恽呢?”
徐青拱手回道:“回主公,张……张将军不在帐中。”
燕昭声音低冷:“他去哪儿了?”
周兴站出来回道:“回主公,张将军亲自率人去街上巡逻了。”
燕昭绷着脸:“去把他叫过来。”
……
苗兰把碗筷送到厨房后,打算去街上转悠一圈。
出了署衙,她长长地吐出口气,拍着脸往对面长街走去。
想到刚才在屋里和燕昭暧昧不清的纠缠,她脸上一热,耳根子都在发烫。
正低头往前走着,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她。
“苗姑娘。”
苗兰顺着声音转过头去,看到张恽,怔了怔,有些尴尬。
她笑着回道:“张将军。”
张恽走到她面前,想到白天看见的一幕,心里有些酸涩。
他苦笑了下:“苗姑娘,假如我是……”
苗兰猜到他想说什么,立马打断他的话:“张将军,你不用假如,没有假如。而且就算你做了大将军,成了三军统帅,我对将军也没有那个意思。”
张恽心有不甘,继续追问:“那你对主公,先前你不是说不喜欢主公吗?”
他这话问的就比较冒犯了,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张将军,我敬你是三军将领,也念在你曾护送我们一家去陇南,心里一直很感激你,始终把你当朋友,当大哥一样的看待。希望张将军,别将我们的这份关系恶化。”
说完,她转身便要走。
“苗姑娘。”张恽一把拽住她胳膊,又赶紧松开,“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若是你确实喜欢主公,我甘心放弃,也真心祝你和主公能长长久久。”
苗兰没回头:“你就当我喜欢他吧。”
张恽扯了下嘴角,自嘲地笑了声:“果然。”
苗兰闭着眼深吸了口气,她不想跟张恽再纠结这件事。
燕昭那里她是没办法,那个狗东西权势大,脸皮又厚,她避无可避。
张恽又道:“主公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他值得你托付。”
苗兰没接话。
燕昭值不值得托付她不知道,也不想深究。
因为她从来就没想过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别人,她只信任她自己。
俗话说,靠人不如靠己,指望别人过一生,那简直是个笑话。
张恽想起中午时,燕昭跟他对打,故意让了他几招。
想到此,他叹声笑道:“中午主公跟我过招,说是检验我的功夫有没有进步,对打的过程中,他一直在让我。”
苗兰了然,看来她没猜错。
狗男人脸上的伤果然是跟张恽打架打的。
张恽继续道:“我知道主公的意思,他是想让我把怒火都撒在他身上,不希望我对你有怨气。他还说,是他逼迫的你。可以妹子你的个性,你若是不喜欢一个人,谁也逼迫不了你。”
苗兰叹口气:“张将军,我那天的话,确实说得过分了,希望你别有心结。你很好,会遇到更好的姑娘。燕昭他……唉,一言难尽。”
她能怎么说,总不能在张恽面前说燕昭脸皮厚骚话多,还毫无下限的勾引她。
张恽摆摆手:“你不用解释,我懂。主公这个人,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只要他喜欢你,有的是办法让你也喜欢他。”
苗兰想到情场上的一句话。
——最高端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妈的,燕昭可不就是。
“兰妹子,你还要再去街上走走么?”张恽问道。
苗兰看了眼已经快黑下来的天:“算了,回去吧。”
张恽道:“行,正好我巡查完,送你回去。”
到了署衙门口,张恽舒展着筋骨,吐口气道:“兰妹子,那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你就当我是在犯浑。”
苗兰回道:“嗐,你不往心里去就行,我没有多想。”
“行嘞,以后你还是我妹子,军中谁要敢欺负你,跟我说,看我不锤死他。”
“哎好。有事我一定跟张将军说。”
“别一口一个张将军了,我在家行四,底下的弟弟妹妹都叫我四哥,你若不介意,便也叫我一声四哥吧。”
苗兰立马改口:“哎,四哥。”
只要不谈男女感情,她还是很好相处的,甜话张口就来。
……
议事完,燕昭从厅中出来,聂羽、公西佐,以及徐青和周兴等跟在他身后。
正好苗兰和张恽走进院里。
燕昭看到苗兰跟张恽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从外面回来,顿时脸都黑了。
徐青低头摸了摸鼻子,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开几步。
看到燕昭他们,苗兰急忙收了笑,转身往后院走去。
张恽走到燕昭跟前,躬身行礼:“主公恕罪,末将来迟。”
燕昭不悦地抬了下手:“下去吧。”
公西佐看了眼走远的苗兰,又看了看燕昭和张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转身向燕昭行了一礼,急忙去追赶张恽。
出了署衙,公西佐便喊道:“张将军留步。”
张恽转过身,抱拳施礼:“军师有何吩咐?”
公西佐快步追上去,两人并肩朝军所走去。
张恽再次问:“军师,可是主公有事要交代?”
公西佐叹道:“唉,主公不容易啊,天下的百姓不容易啊。”
“军师有话便说,我张恽是个粗人,听不懂你这些弯弯绕绕的。”
公西佐笑了声:“张将军,你可希望主公战败?”
张恽皱眉:“军师这是何意?我跟着主公打天下,岂会希望主公战败?”
公西佐道:“眼下我们唯有拿下荆楚,主公才能转败为胜,否则……”
他摇头叹息一声,并没把话说尽。
张恽道:“军师需要我做什么,直说就是。”
公西佐转脸看向张恽:“卫临派岳风为先锋大将,随行军师是文卿,文卿此人看似温和,实则最爱算计。他若是得知主公喜欢苗姑娘,无论真假,定然会想方设法派人掳走苗姑娘,拿苗姑娘做人质威胁主公,以此扰乱主公的心神。”
张恽瞪大眼:“军师的意思难道是……想拿苗姑娘去做诱饵?”
公西佐点头:“我确有此意,只是此事还需得张将军配合,事前万万不可让主公知道。”
“不行!”张恽一口回绝,“我绝不答应!”
“是这样。”公西佐解释道,“张将军只需要受点皮肉之苦,挨几棍子就行。余下的事,我自会安排。”
张恽紧张道:“军师想如何安排?”
公西佐耐心回道:“稍后我会以主公的名义,让张将军挨五十军棍。主公为了一个女人打手下将领的事,不出三日,便会传到卫临军中,文卿得知后,定会派人来查探实情。而我们,便要让他得知实情。”
“正巧议事之时,我从主公那得知,苗姑娘要五日后才去荆州,若我推断的没错,文卿应该会派人在苗姑娘赶去荆州的路上设伏,趁机把她掳走。到时候,我会提前和苗姑娘商量好,待苗姑娘进了卫临的军中,由她做内应,我们里应外合……”
张恽听得心惊胆颤:“可……可要是卫临那边,一怒之下杀了苗姑娘呢?”
公西佐语气平静道:“我会以死谢罪。就算苗姑娘平安归来,我也会找主公请罪。”
张恽不同意:“军师此计太过凶险,请恕张恽不能苟同!”他两手紧握成拳,语气激动,“我们一群堂堂大老爷们儿,何故让一个小姑娘去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