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做不成皇帝,自己可就亏了血本了,这皇位,本王势在必得。为了不亏血本,李治也要争啊!
李治心里说了一句,此时自然心喜接旨,难道还要抱怨几句不成,或者抗命,呃,这个李治绝对不想,虽是父子,奈何也是君臣。
这个时代流行的是三纲五常,可不是人人平等。
不过这到底对于李治,也是一个天大好处,父皇将这事完全交给自己,以后银庄若是真的推广到大唐主要州道郡县,也是李治的功绩。
而李治对此,其实信心很足,毕竟历史证明,银庄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方向。而且若是银庄做的好,以后完全可以在建立起普遍的信誉之后,以自己银庄发行的票据为依据,直接做银钱花。
也就相当于宋元时期出现的最早纸币,交子。后世纸币才是王道,虽说黄金是硬通货,奈何你叫谁没事干整天拿着黄金交易,不沉么?不难受么?好带么?
纸币最怕就是仿制,真金白银仿制很难,毕竟有的是简单手段辨认。比如咬,因为金银很软,一咬就会留下牙痕。
其实后来出土的古代金银,普遍上面布满牙痕,这就是最简单实用的辨别方法。
可是纸币就不同,比起金银,这东西就完全可以仿制了。
而对于仿制,李治有足够的信心防止别人仿制,毕竟有些东西,因为时代不同,其本身的技术含量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比如,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活字,没有出现套印,没有出现彩印,如果李治将这些方面稍微结合起来,那让别人仿制,怕是对方也无从下手。
这就是技术打压,后来某岛国发行的货币就根本不怕别人造假,超市商店连验钞机都不装备的。
为何,你造假的成本太高,以至于稍微和真的相近,其成本基本已经和真币相当,那谁还会伪造?
那里李治自是将此事应了下来,父子又说了阵话,那里父皇还有事情要忙,就先离开了。
此时的李治,才面色有点稍微难看,不过也多是装的,毕竟虽然银庄算是国有了,不过这也为李治提供了大量的物资和人力,以后这银庄推行起来,就简单许多。
真靠自己,李治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银庄才能回本。
而且银庄属于大唐,还有一个巨大的好处,那就是国家信誉,这个自不多说。后世国家发行的纸币,可都是国家担保,这就是国家信誉。
李治面色稍微难看,那里长孙皇后自然看见,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爱子肩头。
“治儿,这是你第一次为朝廷分忧,为国家做事,不要让父皇母后失望。”
“母后放心,治儿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父皇和母后期望。”
“嗯,放手去做,也别觉得委屈,觉得自己的银庄,怎么一下子不是自己的了。”
“母后,皇儿没有这样觉得,不过皇儿开设银庄的银子,是不是母后对父皇说说,给皇儿还了,皇儿现在可还不起。”
长孙皇后笑骂了李治几句,心想你这脸色难看,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不过李治开银庄的银子,长孙皇后自是知道如何来的,此时既然要将银庄收到国家手中,自然治儿欠下的一屁股债,他们也会为治儿还了。
总不至于太亏待了治儿,毕竟这是亲儿子,亏待谁也不能亏待治儿。
李治离开立政殿时,从袖口掏出了一个小香包,他昨日可是答应自己堂姐,今天送一个给她。
李治在长乐门那边坐了许久,坐到黄昏落日,坐到最后的阳光已经不能将梧桐树的阴影投到大地。李治看归德县主拿着小香包开心样子,心中最后一丝不快淡去。
昨日崔湮才告诉自己,银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今日自己这银庄已经不再仅仅属于自己了。
虽然还是自己全权打理,不过性质完全变了。
这大概就是后世的所谓控股吧!所幸,李治是皇子,即使银庄归了朝廷,对于李治,也是家族产业。所谓家天下,国即是家,家即是国。
对于皇族,更是如此,家国家国,坐在皇子这个位置,自是能够更深一层理解。
离开皇宫之时,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马车车轮碾压着青石路面,马车中的李治靠在车壁,已经在考虑接下来银庄该如何运行,银庄的票据又该如何防伪。
等马车到了晋王府时,李治心中已经有了大致思路,只等明日去见崔湮。当然,去见她时,李治还会带两个人前去,一个自是民部尚书唐俭,一个就是驸马都尉程怀亮。
这是父皇为了自己办事方便安排的两个帮手,民部掌天下户籍钱粮,银庄主要涉及的是银钱方面,自然需要民部来帮衬晋王。
至于程怀亮,驸马都尉是虚职,没具体权利,算作荣誉职位,虽然也能拿来唬人,却没具体管辖权限,对于晋王,这个不需要考虑。
不过程怀亮有实职,左卫中郎将,这个就有用了,这可是真正的掌兵之职,原本历史上,程怀亮最终做到宁远将军。
这却还不是李治最看重的,最重要的还是程怀亮的家世,他可是程知节的儿子,程知节是谁。大唐初年最著名的一位将领。即使父皇母后也亲昵称呼他一声阿丑,关键他长寿,在军中有足够威望。
贞观年间,大唐将星如云,不过论和陛下亲近,程知节自是当仁不让。他可是父皇的左膀右臂,父皇能够坐上皇位,这位出力可是最多。
原本历史上,他到了高宗时期,依然是大唐最著名的将领,而到了那时,秦琼早死了,李靖也没人了,侯君集也因为宫变早早嗝屁了...
到了高宗时期,程知节在唐军中的威望基本已经无人可及。
而李治知道,这个人忠,父皇母后不猜忌他,李治自然更不会猜忌。
而通过程怀亮,至少能够和程知节走的近一些。当然,这个李治只放在心中,对谁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