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户口证上,你是川省的人?”廖漱雪插话。
李纯嗯了一声:“川省的……”
“川省都是好汉!”廖漱雪一听到李纯是川省的,挑起大拇指,“百万川人出川抗战,谁提起川省的汉子不得挑大拇指。”
被廖漱雪这样夸,李纯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有些羞涩:“当不得的。”
“咋当不得?绝对当得的。”廖漱雪笑眯眯的和叶广祥对视一眼,“我们一家都是支援大西北,来这里垦荒的人。”
再聊下去,不管叶家人问什么,李纯都一一回答。
但是只要问到他为什么要去罗布泊,李纯闭口不语。
通过聊天大家知道,李纯参加了51年的援朝,因腿部受伤53年转业,是个军官。
今年四月份从川省动身。
先到豫省的洛阳,接着来到乌市。
到达乌市之后,就一路步行前往罗布泊,结果迷路走到千年渡。
介绍信写得含含糊糊,目的地不祥,一路步行,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这人绝对有问题!
叶广祥和廖漱雪使了个眼色,低声安慰李纯:“我家也没有剩余的棉衣,你这身衣服先帮你烤烤。你先休息,等雪停了再说以后的事。”
说着话,还把叶泽抱了起来,抱到廖楚欣怀里。
“这是肉肉。”叶广祥示意李纯去看肉肉,“是狼崽……”
李纯这时才发现自己身边卧了一只小狼和小骆驼,吓得身上猛地一激灵。
叶广祥和廖漱雪交换了一下目光,俩人同时朝外走去。
第85章 雕:你有种就把我放了
“你觉得他是啥人?”叶广祥低声问廖漱雪。
廖漱雪在雪地里蹦了几下,“间谍吧!”然后发散思维,“我听说有一种间谍,是专门搞测绘的,说不定是来偷摸测绘沙漠的。”
“这沙漠可多宝贝呢。”廖漱雪伸手划拉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汇报给团场。”
叶广祥却觉得李纯的身份不像间谍,但也觉得应该汇报给团场:“你还知道测绘这个词?”
“都是王越教的,王越还让我们提高警惕。说间谍最喜欢装成军人骗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因为我们对军人的感情深啊。”
廖漱雪很肯定,“他绝对是间谍,如果不是间谍,就让这雪立马停了……”
话音方落,雪花骤停。
云开雾散,太阳猛地跃出云层。
“艹……和老子做对是不是?”廖漱雪爆了句粗口。
叶广祥打开院门看了一眼,只见一层薄薄的积雪盖在沙丘上。
沙丘是黄色的,积雪是白色。
映着天空中的太阳,分外的美丽。
“艹……”叶广祥也爆了句粗口,“快铲雪,再晚一会就化没有了。”
随着叶广祥这一声骂,整个南疆都行动起来。
所有的人都从屋里跑出来,和大自然争抢积雪。
太阳挂在高空,气温快速回升。
沙漠上的积雪渐渐融化,渗透入沙丘中再也看不到。
大家用盆、用铁锨、用坎土曼,将所有能看到的积雪挖出来,推到雨水井中。
所有的小动物从地底或藏身的地方跑出来,兴奋的舔食着积雪。
天山上,岩羊欢快地在陡峭石缝中跳动,吃一口岩缝中的盐,再吃一口积雪。
高鼻羚羊在树木之间跳动。
几只黄羊低头啃食着枯草,一双眼睛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绿洲上的狼王懒洋洋地抖了抖身上的积雪,积雪簌簌落下。
它抬起头,冲着天空发出一声响亮的嗥叫……
狼群出动!
几只沙狐闻风而逃,四散分开。
金雕恋恋不舍地离开用棉帽铺成的异常温暖的窝,振翅飞上高空。
棉帽太暖和了,比羽毛还要暖和,好想再弄一个。
迎接金雕的,是哈桑的枪声:“傻鸟,还我帽子!”
“你还敢来?你还敢来?是不是欺负我年纪小?”哈桑气得又开了一枪。
金雕有定点捕猎的习性,一旦上次在这里捕到猎物,下次还会过来捕猎。
而且,它记仇!
还,眼神特别好……
眼见哈桑不开枪了,金雕以300千米的时速从天而降,飞临到哈桑头顶的时候,伸出爪子用力一抓。
“傻鸟!傻鸟!”哈桑死命的抓着棉帽不松手,“放开我的帽子。”
金雕伸出脖子,用力啄哈桑的头。
家里其他人吓到了,被金雕一啄,还有命在吗?
廖漱雪脱了身上的棉袄,身子高高跃起,朝着哈桑头顶扑去。
金雕被哈桑头顶的棉帽给吸引着,不舍得松开爪子。
廖漱雪的力气大个子又高,这一扑,直接把金雕和哈桑同时扑倒。
叶广祥急忙伸出手,拉着哈桑的腿,把他拉出来。
廖漱雪用棉袄死死地抱着金雕:“艹,老子的小弟你都敢欺负?”
金雕不服输的伸出嘴要去啄廖漱雪,廖漱雪不躲也不避,直接伸出头用力往金雕头上一撞。
金雕哪见过这种莽汉,一时间被廖漱雪撞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廖漱雪趁机骑到金雕背上,反手搂住金雕的脖子:“服不服?老子问你服不服?”
大黑跑过来,一蹄子踢到金雕的屁股上:啊昂——
身为天空之王,金雕哪遇到过这种待遇,它咕的一声用力挣扎起来……
翅膀被棉袄盖着,廖漱雪的膝盖跪在它的翅膀上,除了扑腾掉几根羽毛之外,根本扑腾不起来。
金雕愤怒到了极点。
大黄走过来,运足了力气,噗的一口口水吐到了金雕的脸上,糊了金雕满脸。
金雕动作一滞,挣扎的更用力了:“哇哇哇——”
肉肉走过来,摆出一个攻击的姿势,冲着金雕长声嗥叫。
金雕正在挣扎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骆驼和驴和狼是怎么和睦相处的。
小黄走过来,也运足了力气,噗的一口口水吐了过来。
金雕的思路被打断,整个雕都颤抖了起来:“哇哇哇,嘎嘎,滋咕咕咕……”
你们?你们欺负雕!
叶蓠急忙在商城里买了一个铁链和铁钎子,交给叶广祥。
叶广祥先抡锤子把铁钎子穿上铁链钉入地面,然后用铁链绑住金雕的两条腿。
见到叶广祥绑好金雕,廖漱雪伸出一只钵大的拳头,朝金雕脑袋上一捶:“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货。”
拿起棉袄,起身跳开。
金雕被廖漱雪这一拳头打懵了,在地上趴了好半天。
抬头看到廖漱雪,金雕如见仇人,挣扎着起身,扑扇着翅膀就要去扑廖漱雪。
铁链哗啦啦的响动,将金雕又拴回原地。
金雕气愤至极:“哇哇哇——”
“哇个屁啊你哇?”廖漱雪嘲笑金雕,“堂堂一只金雕,叫声竟然跟个鸽子差不多。来,咕咕咕,叫爸爸。”
金雕愤怒至极。
“你过来啊,你过来啊。”廖漱雪挥舞着哈桑的棉帽,勾引着金雕,“来啊,你爸爸就在这里。”
金雕扑扇着翅膀,想要飞。
它想弄死廖漱雪,啄死廖漱雪,抓死廖漱雪……
好恨!
“哇哇哇,滋咕咕咕……”金雕冲着廖漱雪大叫起来。
“哦咕咕咕!”廖漱雪回叫。
金雕:有种你放开雕,看雕不弄死你?
廖漱雪冲着金雕冷笑:“你过来啊,你爸爸就在这儿呢。”
金雕气、抖、冷:见到金雕不出声了,廖漱雪用铁锨铲了几下,把脚下铲了个小坑,然后从灶房里引了点火。
当着金雕的面烤肉。
眼见他如此惬意,金雕红着眼睛冲向廖漱雪,却被铁链牢牢锁住。
扑扇着两米多长的翅膀,如同在地面刮起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