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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 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 第70节

但那日江殊澜与他不过是初次见面,却好似已经知道他有才能,所以才不仅助他脱困,还曾指点他不要只读世间书而不懂人心。

江殊澜并未察觉临清筠心中所想,只是笑着问:“你吃醋了?”

不然他不会让人去查崔言修。

临清筠望着她,点了点头,如实道:“对。”

他难以抑制地想知道,江殊澜施恩于崔言修,是否只是因为他有才能。

临清筠派人仔细查过,崔言修并非是像范明真那样的伪君子,他的确性子纯直。

崔言修的心要比他的干净太多。

察觉临清筠的怀抱收紧了些,他似乎隐忍着什么,江殊澜柔声道:

“那书局是以我们俩的名义交到他手上的,我还让他赚了钱给我们的大婚备礼。”

虽然临清筠吃醋时江殊澜心底会觉得有小小的欢喜,但她还是舍不得让他心里不舒服。

“今后在朝堂上他应能助你一臂之力,”江殊澜亲了亲他的下巴,“所以我这是在替临大将军招揽人才。”

“临将军有奖赏吗?”

临清筠喉结滚了滚,哑声问她:“澜澜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啊。”江殊澜勾着他的脖颈,语气柔媚道。

“想要你抱我,吻我,越来越心悦我。”

她想要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他。

作者有话说:

今天6000+,宝贝们晚安哦~做个好梦呀

感谢为澜澜和小临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傷魚座 5瓶;在线学习养虎 1瓶;

第五十三章

春光融融, 满城都被温柔的风拂过。

无人知晓,在大启如今最受宠的云月公主的寝宫内,阴沉沉的氛围已经持续了多日。

宫宴结束后, 勉强恢复了些体力的江柔便哭闹着,要求她的父皇与母后把范明真带到她身边来。

不许他们罚他,伤他,辱他。

为了让江柔能安心养伤, 皇帝让人把范明真从荷花缸中捞了出来,允许他陪在江柔身边照顾。

这段时日下来江柔与范明真未曾说过一句话。

他们似乎都不知该如何提起或是略过当日的混乱, 便都沉默着。

江柔知道当日的事皆因自己而起。她给江殊澜下药却弄巧成拙, 反让范明真被江殊澜设计陷害。

而她生命中最圆满的一个梦也因此被打碎。

江柔遍体鳞伤,连心里最柔软深情的角落也被阴霾遮盖。

但江柔知道, 她仍深爱着范明真。

所以她一定要在父皇与母后的杀意下保住范明真的命, 让他时时刻刻都待在自己能看见的地方,才能放下心来。

可她又控制不住地,会怕他。

范明真端着药碗靠近的时候,坐在床边温柔地望着她的时候, 甚至他守在她身边不自觉累得睡着的时候, 江柔心里都会升起一层一层几乎将她整个人掩埋的惧意。

春日露汹涌的药效或许让范明真记不太真切当日的事情,但江柔却全程都很清醒。

那些深入血肉的破碎、撕裂与拉扯, 给江柔带来了永生难忘的疼痛。

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但她不愿深想, 也不愿承认。

她只希望一切都能回到春分那日之前。

是以,江柔用轻纱遮盖面容上的咬伤,不愿让范明真为她上药, 也不愿让他看见那些狰狞难看的伤口。

仿佛只要他们没有共同直面那日留下的伤口, 那场噩梦便还能被掩盖, 被翻过。

但江柔不知道的是,那层细腻的轻纱无法将深红的伤口悉数遮盖,甚至连她脸上的惧意与挣扎也无法藏住。

范明真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很清楚,江柔已无法再成为他的护身符。

甚至,若是皇帝与皇后知道江柔如今对他的惧意已经快要胜过爱意,范明真或许立马便会被处死。

但不知是老天眷顾还是天意弄人,江殊澜竟认下了那场先帝留下的婚事。

这成了范明真能活下来的,最后的可能。

再一次瞥见江柔眉间的恐惧时,范明真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药碗。

玉勺和碗壁轻碰,发出的脆响竟惊得江柔浑身瑟缩了一下。

“殿下很怕微臣吗?”范明真温声问。

江柔神色微滞,心底的慌乱更甚。

他发现了。

但她很快摇头否认,用哭哑后还未恢复的声音说:

“没有。”

“明真,我想吃蜜果,这药太苦了,我不想喝。”江柔强装着镇定,像往常一样撒娇道。

范明真重新端起药碗,盛了一勺药喂至江柔唇边,“殿下先用药,微臣再去帮您把蜜果端来。”

“不喝药的话,伤怎么会好呢?”

范明真循循善诱道。

春分那日的宫宴之后,这是范明真第一次提起她身上的伤。

江柔心里忽然很不安。

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从她手里溜走了,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法挽留。

“会好的,”江柔声音里带着再藏不住的哭腔,“这些伤都不算什么,很快就会好的。”

范明真温和地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说:“对,会好的。”

“所以殿下也要乖乖喝药,不能再哭了。”

他抬起手,轻柔地抚了抚她连日来一直红肿着的眼睛。

范明真一直都知道,江柔会在以为他睡着的时候,悄悄背对着他流眼泪。

怕吵醒他,江柔还会死死地咬着被角,压抑自己的哭声。

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并不聪明,甚至可以说蠢笨至极,但的确是爱极了他。

可惜,当她的感情已无法成为他的任何保障时,便只会徒增烦恼。

巨大的无力感压得江柔喘不过气来。眼泪夺眶而出,流经还未愈合的伤口时,激起了阵阵刺痛。

钻心的痛。

“好,我乖乖喝药。”

江柔颤着手掀起轻纱一角,就着范明真的动作将药喝下。

慢慢喂完一碗药后,范明真仍像往常一样,不忘放轻动作帮江柔擦了擦唇角。

“微臣去拿蜜果,殿下先歇一会儿,等微臣回来,好不好?”

江柔愣愣地看着范明真,意识到什么,立马问他:“你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范明真唇边带着微笑,眸中似是仍蕴着暖似春风的情意,抬手揉了揉她头发,温声道:

“微臣会回来的,殿下放心。”

“真的?”江柔颤声问。

“真的。”

范明真轻轻拭去她颊侧的泪水,“微臣何时欺骗过殿下?”

江柔攥紧薄衾的手已经有些发凉,却下意识点了点头,“对,你从没骗过我。”

“那我睡一会儿,等你回来。”

见江柔躺下,范明真眸中含着笑,仔细替她掖了掖被角。

“睡吧,微臣很快就回来。”

*

范明真从江柔的寝殿出来,去了正殿,朝坐在上首的皇帝行了个跪礼。

“陛下。”

“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范明真当初向先帝求娶江殊澜时,即便并未太频繁刻意地接近江殊澜,却也还能看出几分真心。

但江黎登基后,眼看着他是如何借江柔对他的情意,让她越来越信任与依赖他。

江黎看得很清楚,范明真只是因为先帝崩逝,江殊澜不再能助他,才想转而借他的女儿往上爬罢了。

他也果然没看走眼。

皇帝之前便警告过范明真,不许他动柔柔分毫。这几年来范明真也一直恪守本分,没有逾距。

却没想到那杯茶毁了一切。

范明真深低着头,匍匐在皇帝面前,敬道:“微臣,身不由己。”

“你是想说,你并不想要与江殊澜的婚约,宁愿守在柔柔身边,直到朕取了你这颗脑袋?”

范明真状似真挚道:“微臣自知罪孽深重,伤了殿下,愿以死谢罪。”

“够了,”皇帝放下手里的茶杯,“你骗骗江殊澜和柔柔还行,不必在朕面前故作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