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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 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 第124节

以往这些共处的时刻,他总是牵着她的。

以后,他也不会再松开。

发觉江殊澜并无丝毫不悦或是想挣脱的意味,临清筠惴惴不安的心才稍静了些。

她没有厌恶他的接触。

见他果然如自己所期待的那样主动牵起了自己的手,江殊澜眸中盈起了温柔笑意。

江殊澜倏然靠近临清筠,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颈引他也离自己近些,随即在他唇上落下浅尝辄止的一吻又很快退回去。

这是甜头。

奖励他开始迈出那一步。

临清筠微怔了几息。

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之后,他几乎下意识便想吻回去,如往常一样吻得更加深入些。

但他俯首靠近江殊澜时,却又生生停住了动作。

鲜血的味道凭空出现,没来由地将他淹没,吞噬。

他身上的血污会弄脏她。

临清筠眉间紧蹙。

“循序渐进,别心急。”江殊澜牵着他的手微微用力。

心结难解,江殊澜会陪着他一起面对。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为澜澜和小临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伯利亚二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鱼 5瓶;

第八十六章

几日后。

是夜, 承光殿中。

今日群臣携带家眷入宫参与云月公主的生辰宴,但与往年不同的是,他们一入殿, 家眷便被带离了正殿。

若非是别国使臣来访或其余十分正式的宫宴,皇帝以君臣同乐为名,都会允许臣子的家眷随行入列,不必分席。

但今日只是云月公主的生辰宴, 并非为了国之大事,群臣们进殿后却被告知家眷们需要到偏殿入席。

众人心有疑虑, 但见李相的夫人也跟随内侍的指引去了偏殿, 便也只好让自己的家眷跟着过去了。

步入殿内后,众人才发现承光殿应是于不久前被重新修缮过。

如今地上铺的是白玉砖, 四周布满了鎏金灯, 殿顶悬挂着一朵巨大的血玉牡丹,就连廊柱上都嵌着一颗颗莹润珍贵的宝石。

各种珠玉的光色伴着灯芒弥散至殿内各处,极尽耀眼奢华。

皇帝一直厉行节俭,登基后从未如此大张旗鼓地修缮过任何一处宫殿。

如今出了先帝的孝期, 看来这些事便也都被摆上了明面。

落座后,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大殿中间那一大簇红得似血的牡丹吸引了过去。

几近齐腰高的雕花紫金檀底座上有仍显湿润的泥土,一株株花形完美, 品种珍贵的牡丹正于其中摇曳着身姿。

不仅殿内各处,就连每张桌案上也都有娇艳欲滴的牡丹正在开放。

京都无人不知云月公主与皇后皆爱极了牡丹, 今日这些品种也都很罕见,随便一株都价值不菲。

但这么多牡丹齐齐摆放在殿内,几乎已经到了称得上密密麻麻的地步, 看着反倒让人觉得心中怪异。

今夜的各色珍馐美馔也都极尽精致, 但承光殿内无人有品尝其中滋味的心思。

只因皇上已毫无理由地罢朝数日了。

无论是谁求见都会被拦下, 中途只有皇后与太子出面暂且安抚过群臣。

原本以为今夜是云月公主的生辰宴,皇上或许终于会露面了,但看见只有皇后与太子出现在殿内时,众人心中的念头便愈发难以言说。

之前便已有人猜测皇上是龙体欠安。宫里也传出消息称皇上是染了风寒,卧病在床,才不接见大臣。

可若不仅是无法上朝,连宫宴都无法出席,或许皇上的病情并不简单。

甚至到底是病了,还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也无人能说清。

看着殿内面色各异的大臣,纪怀光忍不住问:“爹,您说皇上是……”

“慎言。”纪相严肃道。

纪怀光旁敲侧击地说:“不如我去问问?”

他朝临清筠和唯阳公主那边抬了抬下巴。

他们仍像是以往出现在人前时那样,不关心旁的事,只默契亲昵地相处着。

像是即便在这聚满了朝臣的大殿内,他们也只看得见或是只在意对方。

纪相微微侧首,看向斜对面仍神色自若的两人,摇了摇头,“你不许多事,哪儿都不准去。”

经过之前与临清筠的那番对话,纪相对今日的局面已有所猜测。

他只希望人心惶惶的朝堂能早日安定下来,切莫影响了国家大事,也不要牵连无辜。

皇上未露面,太子便顺理成章地代为主持今晚的宫宴。

等太子把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完,纪怀光状似关切地问道:“既是公主的生辰宴,为何公主并未出现?”

“莫非是另有安排?”

纪怀光之前得到临清筠命人递来的消息,知道江柔已经死了。

但没道理名义上是为了给云月公主办生辰宴所以把他们都请了过来,结果江柔连面都不露。

纪怀光倒是很想知道,皇后会给出个什么解释。

太子有些犹豫,不自觉看向正端坐于他斜后方的皇后。

皇后朝他微微颔首,旋即起身,缓步至他身侧,声音平静道:“云月公主一早便到了,此时就在这殿内。”

纪怀光心里一顿。

他知道江柔早已成了一具尸骨,皇后却说她来了今日的宴席?

莫非……

纪怀光瞳孔骤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殿内最显眼的那一大簇血红牡丹。

它们都像是长在了雕花紫金檀底座上。

方才牡丹更引人注意,但一旦有了某些猜测,那底座便越看越像是一具棺椁。

皇后很快便肯定了纪怀光的猜测。

她神色哀戚地缓缓走到那簇血红牡丹身边,不无落寞地说:“公主她……就在这里。”

在场众人均是一惊。

有沉不住气的年轻官员被吓得不轻,面色慌乱地站起身却打翻了面前杯盘酒盏,声音刺耳极了。

但无人在意这动静。

像是已经见怪不怪,即便惊讶,却也都不会在人前失态。

纪怀光反而来了兴趣。

他不清楚江柔具体是怎么死的,但既然是临清筠的手下所为,其中手段应都不会太温和。

显而易见,江柔的死讯或是死法还让皇后的神智出了些问题。

否则皇后也不会在江柔生辰宴这日,把装有女儿尸骨的棺椁摆在这富丽堂皇的大殿里,还在上面种满了妖冶的血色牡丹。

像是某种诡异的仪式。

殿内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只有江殊澜适时出声问道:“不知柔柔为何会……”

“柔柔是病了!”皇后立马打断江殊澜的话,已没了国母的雍容风范。

且她看向江殊澜的眼神里有着丝毫不遮掩的愤怒与怨恨。

这个恶毒的女人明知故问,她很快便可以为柔柔报仇了。

皇后紧接着拿出已经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公主因为之前的烧伤落下了病根,伤了身体底子,一场风寒从本宫身边带走了公主。”

皇后不肯承认,也绝不会让别人知道,她美丽骄傲的女儿只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具冰冷尸骸。

即便种种迹象都表明,那夜柔柔确实有了追随范明真而去的念头。但她绝不该是以那副模样离开。

思及此,皇后重新用满是怨毒的眼神看向江殊澜——

一定是江殊澜派人暗害了柔柔。

但江殊澜只是轻飘飘地朝她睨了一眼,旋即继续与身旁的临清筠低声说着什么。

皇后恨极了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只要江黎一死,太子即位,她便可以让江殊澜为柔柔偿命。

听了皇后的说辞,包括纪相在内的大臣们都蹙了蹙眉。

之前宫中传出的消息称,云月公主因寝殿着火受了轻伤,受了惊吓才少在人前出现。

如今皇后却说是那时的伤为公主的薨落埋下了祸根。

而之前宫里隐约传出的消息,也称皇上只是偶感风寒,才罢朝数日,不在群臣面前出现。

两件事情凑巧放在一起,众人很难不多想。

到时皇上会不会也不声不响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