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你丈夫,可他在此之前,还是我的齐二哥哥。按照先来后到,齐二哥哥应该是我的。”
郑葳摇摇头:“首先呢,他不是你的齐二哥哥,其次你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吗?”
祝姝不自觉地问:“什么?”
“先来后到,就是先来的给后到的让路。”
祝姝挠头,感觉郑葳说得还挺有道理。
听到小狐狸的诡辩,祁元潜没忍住翘起嘴角。
这时段立肖好像听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恍然大悟道,“这位娘子莫不是跟齐二哥之前有一段过往?”
祁元潜好整以暇,等着看段立肖要怎样往他身上泼脏水。
就听郑葳替他说话:“不是啦,这位娘子认错人了,我们家齐二说不认识她。”
不等祝姝尖着嗓子纠正,段立肖就提出质疑:“可要若是她不认识齐二哥,又怎么会跑过来说两人有过曾经。”
“这倒也是。”郑葳好像被说服的样子,“这是为什么?”
段立肖做了一番思考,然后说:“你说有没有可能齐二哥怕你误会,把他们俩认识的过程给隐瞒了。”
祁元潜不能一直作壁上观,搞得像个外人,他适时地辩解:“我怎么会骗你,你都说过既往不咎,如果是真的,我更应该承认才是,若是骗你被发现,你难道不会更生气?”
听完祁元潜的话,郑葳又好像被说服,求助似的看向段立肖,好像在问她该怎么办?
段立肖咬牙想开口,祁元潜在他开口之前质问道:“我发现段太守,自打来到我们家里之后,就一直在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你是何用意!”
小心思被祁元潜拿在明面上质疑,段立肖的心砰砰地跳。
然而他的反应好像一个被周遭人诽谤的读书人,涨红了脸,却无处辩解。
就见段立肖深吸了两口气,“我好心替你夫妻处理家务事,你却恶意揣度我,如此我走便是。”
郑葳被这突起的争端搞得手足无措,转头看看铁青脸色的祁元潜,又望向涨红脸的段立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祝姝左瞧瞧祁元潜,右瞧瞧段立肖,拍着巴掌叫好:“好耶,好耶,吵起来了。”
郑葳好像是被祝姝的声音叫醒,先去对段立肖服软:“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置气,他就是一个粗人,不值当。”
祝姝小心翼翼地觑祁元潜神色:“齐二哥哥你夫人不要你了,你跟我走吧。”
正常丈夫听到这句话应该是什么反应,祁元潜想象了一下,铁青着脸进了耳房。
祝姝想跟上,但她要经过郑葳身边,郑葳不让她过去,她就没办法越过郑葳去找祁元潜。
引起人家主人夫妻争吵,段立肖没有半分愧疚,甚至不认为这是他所导致的。
不动如山地坐在椅子上还要跟郑葳聊天,而郑葳心不在焉的,频频往祁元潜离开的方向望过去。
就连段立肖的问话,她都好像没听到。
段立肖唤了郑葳好几次,郑葳才恍然回神:“段大人,你方才说什么?”
段立肖只能不断重复,这样持续了几次,段立肖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这就是个天仙在这里,他都不想再跟她说话了。
刚好在这时,郑葳开口请他帮忙,也算是变相的送客:“段大人,麻烦你帮我把这位娘子送回去,我这里实在是没时间。”
这次,段立肖没有拒绝。
也不知是郑葳的缘故,还是祝姝的缘故。
祝姝不想离开,但是看这俩人都不似开玩笑,瘪嘴转身要走。
段立肖守礼的跟在祝姝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走出郑葳家小院所在的巷子,他才开口。
段立肖诱导道:“祝娘子若是能多来齐家几次,你的齐二哥哥就完全属于你了。”
祝姝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你谁啊?”
然后快步离开,把段立肖甩到身后。
段立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祝三是怎么回事?
祝姝甩开段立肖不知要往何处去,站在原处发呆,抬头看到秋兰满头大汗地向着祝姝的方向跑过来。
即便是下午,但太阳还没落山,天气依旧很热。
秋兰跑过来,不仅是头上有汗,就连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三娘,你去哪儿了?”
祝姝有意识的把她今天的行程给隐瞒,“我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结果找不到路,不知道怎样回去。”
秋兰怀疑祝姝是去了昨天那个人家,又怕祝姝本来已经忘记这家人,结果被她提醒想起来了。
默认了祝姝的这个说法,没有再追究。
段立肖的马车比人走得快,马车很快越过这主仆二人。
秋兰拉着祝姝回到下榻的客栈,随手递给她一碗酸梅汤:“天气热,娘子解解暑。”
祝姝看秋兰满头大汗,把碗推给她:“你热,你喝。”
秋兰下意识挡了一下推过来的碗:“三娘先喝,厨房那块还有,我待会就去盛一碗。”
祝姝的视线落在秋兰伸出的手上,乖乖地喝下手里的酸梅汤:“好,那你别忘了。”
秋兰见祝姝喝下汤,神色温和的点点头:“不会忘记的。”
祝姝喝完酸梅汤,就站在窗口发呆,看着街上川流的人群。
她此刻安静极了,跟平时让人看到的疯癫状态判若两人。
祝姝这种安静时刻实在少见,秋兰本不该打扰,但秋兰不得不让她换一个地方。
“三娘出去一趟累了吧,我去让掌柜的给送点吃的,你先去榻上眯一会,晚饭到了就叫你起床。”
“好。”祝姝按照秋兰的指引,在塌上躺下。
只是她躺下之后,就没有等到所谓的晚餐。
躺下之后,没过多久,祝姝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这种感觉很熟悉。
过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秋兰空着双手走到祝姝的房间,看见祝姝似乎睡沉了,觉得她应该醒不过来,但是还是在祝姝的耳边用正常的音量唤道:“三娘,三娘,吃完饭了。”
祝姝没有任何回应。
秋兰把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从柜子里拿出来,下楼跟掌柜结账退房。
结完账,顺便把行李放到已经租好的马车上。
又回到楼上,把昏睡中的祝姝搀扶出来,一步步扶到马车上。
期间有好心客人询问是否需要帮忙,秋兰害羞的摆手说不用:“我们娘子有些不舒服,我带她去医馆瞧瞧。”
男女授受不亲,那人也不能硬要拉着祝姝,要帮她。
这时小二也闻声赶来,看到是秋兰和祝姝,这两人住店的时候是一起来的,是一对主仆,应该不存在什么不好的事情。
秋兰已经说了不需要,小二就没有多管闲事。
她顺利地把祝姝扶上马车,车夫被秋兰提前支开,因此他没有看到昏迷中的祝姝。
他回来时,祝姝和秋兰已经进入马车,听到秋兰的吩咐,他才驱车驶向饶河县。
马车赶在县城城门关闭之前离开。
就在这主仆俩离开太明县城的同时,祁元潜接到下属来报,说是祝姝已经离开。
只是离开时的状态有些奇怪,不是清醒中的状态。
祁元潜表示知道了,让属下继续再探,这个祝娘子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马车夜间只走官道,行驶的很慢,知道第二天清晨才赶到饶河县。
等祝姝睁开眼时,她已经躺在家中的卧室里,一睁眼是熟悉的环境。
大抵是这样的经历太多,她有些见怪不怪。
很自然地走下床,找杯子要喝水。
秋兰忙活了一晚上,正趴在桌子上补觉。
两顿没吃,祝姝有点饿。
她披上衣服,就打算出去找吃的。
在去往厨房的路上,祝姝见到了她的母亲。
祝姝这次失踪的时间长了些,虽然她不辞而别后,家里人没有为她担心,但是祝姝母亲看到她后就忍不住念叨。
“你几时能懂事些,家里一堆事情忙不过来,还要为你操心。”
祝姝母亲越说越有倾诉欲:“你父亲得了段大人的赏识,现在在县衙忙不得不可开交,你俩哥哥也在县衙做事,咱们家中就你一个整天在外惹是生非。”
祝姝的目光在祝母提到段立肖时沉了沉,又很快恢复了之前的明亮澄澈。
她好像没看到路中间的祝母,揉了揉肚子,说了声,“好饿。”
然后绕过祝母,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祝母被她这动作气得抹眼泪,她身边跟她年纪相仿的嬷嬷劝她:“三娘还小,以后长大了,就会知道老爷夫人的良苦用心。”
祝母叹了口气:“她都二十了,多早晚能懂事?”
那嬷嬷也跟着叹了口气,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三娘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疯癫,说不定已经嫁人生子。
但这事她只敢放在心底,断然不敢这样跟夫人讲。
作者有话说:
再次郑重解释一下,八十章掉马的问题,你们看看我才二十九万,我虽然章节多,但我字数少啊
一章三千字,搁日万选手那里可能才三十几章,日六选手那里也才五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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