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纱神色蔫蔫的回到屋子里,正看到苏慢慢在收拾包袱。
“你收拾包袱干什么?”
苏慢慢似乎是被她吓到了,立时将包袱往被褥里一塞,然后满脸慌张道:“没,没什么。”
江画纱突然想起来一段剧情,苏慢慢好像跟那个叫宋明理的渣男秀才有接触?
她这样……不会是要跟那个渣男私奔吧?
江画纱正要提醒她,可一想到原著中苏慢慢油盐不进的性格,肯定不会听她劝说。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苏慢慢跟宋明理跑了,那给陆砚安冲喜的人不就只剩下她了吗?江画纱立刻浑身一震,虽然她对古代的封建制度深恶痛绝,但现在她身处其中,确实也没有反抗余地。
她只能自救。
“哦,我出去一趟。”江画纱转身出了屋子,然后急匆匆寻到李妈妈。
李妈妈还以为这江画纱回心转意愿意来给大公子冲喜了,没想到这丫头上来就道:“妈妈,苏慢慢要跟宋明理私奔。”
李妈妈立刻着人调查,然后急匆匆地撩开帘子进入主屋寻找到荣国公夫人。
“夫人,那苏慢慢果然不对劲,她去见了那宋明理,现在正在屋子里收拾行李,而那个宋明理也早早出府去了城外。”
这是要私奔呀!
荣国公夫人顿时雷霆大怒。
然后愤怒过后,她突然又冷静下来。
本来这苏慢慢答应的太快,她还心存怀疑,现在这样一闹,她才觉得这小娘子是真不想冲喜,也对陆砚安没有任何感情,反而还会怨恨陆砚安。
这样,甚好。
荣国公夫人平静下来,她捻着佛珠,缓慢闭上眼道:“这后院也该管管了,私相授受这种事情,可是容不得的。”
丫鬟和侍卫或者外头的男子有私情这种事情其实是禁不住的,上头的人心里也清楚,有时候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现在,荣国公夫人发话了,那就真的是要肃清这份不正邪风了。
不过她的真实目的,怕也只是苏慢慢。
李妈妈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凌厉,她道:“是。”
可怜那丫头还以为有了自由身就能逃出荣国公府,却忘了不管她是良民还是贱民,公府想要收拾她,也不过抬抬手指头的事。
宋明理兴冲冲地拿着那个地址出府去了,他也没怀疑苏慢慢一个公府的丫鬟,为什么会把钱藏在城外的一棵树底下,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钱。
可挖了一夜,硕大一个坑,什么都没有。
他灰头土脸地回到荣国公府,刚刚入角门,就被突然冲出来的奴仆抓住了,说他偷盗府中财物。
宋明理惊出一身冷汗,想着苏慢慢竟将他给供出来了吗?可当他看到那个玉佩时才明白,这是一场诬陷。
同样被绑在长凳上的还有他娘周嬷嬷。
周嬷嬷被堵住了嘴,一看儿子跟她一样死猪似得被捆进来,立刻挣扎起来,被一旁的李妈妈恶狠狠抽了两个耳刮子,然后立刻老实了。
苏慢慢是最后一个被带进来的,她看到院子里的场面,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原地。
这块地方好,有树荫,哪里像宋明理和周嬷嬷那边,晒得都快要成猴屁股了。
美人想起来,却因为太过于害怕,所以实在是站不起来,甚至连爬都爬不动。
她实在是长了一张太具有欺骗性的脸,荣国公夫人摆摆手道:“算了,就跪那吧。”
苏慢慢乖乖巧巧地跪在那里,然后她一偏头,就能看到被按在长凳上的宋明理和周嬷嬷。
啧啧啧。
美人满脸担忧,欲言又止。
“不是我,我没有偷!我没有偷东西!”宋明理还在辩解。
荣国公夫人却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
美人白了脸,更加起不来了。
跪着不舒服,还是往旁边倒倒吧。
小娘子似乎是被吓破了胆,素手撑在地上,连跪都跪不住了。
宋明理顿时明了,荣国公夫人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看着跪倒在一旁的苏慢慢,想到冲喜的事,“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唔唔唔。”
宋明理被堵住了嘴。
美人见此情状,往前膝爬几步,双眸含泪,“夫人,求求您……”
这地板砖也太烫了吧?往前面去点。
“你越求我,他就会被打的越狠。”荣国公夫人似乎非常享乐于棒打鸳鸯这种事情,可能是平日里吃斋念佛太多,压抑了本性,难得碰上这种事情,需要好好发泄一下。
苏慢慢听闻,立刻来了精神,拔高了声音发出惊心动魄的女高音,“夫人,求求您了!”
如此撕心裂肺的声音,吓得荣国公夫人差点把手里的茶盏打翻。
她垂眸看向苏慢慢,美人捂着心口,显然悲痛至极,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了。
看来是意外,也是真爱啊。
那边,膀大腰圆的男仆听到了主人家的话,用力一瞪眼,将手里的棒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打下去。
“啪嗒”一声,棒子折了,宋明理晕了。
苏慢慢咽了咽破了的嗓子。
真爽。
然后,她悲痛至极,朝着宋明理的方向伸出尔康手,可因为实在太过伤心,所以两眼一翻,朝着早已被自己悄咪咪拨弄干净的地面晕了过去。
第3章
荣国公夫人为了维护公府名声,只说是周嬷嬷和宋明理偷了东西,并说两人既然将东西还了,那就算了,不追究了。
周嬷嬷和宋明理被打得皮开肉绽,躺在床上都下不得床。
宋明理暗暗咒骂,“等我成了首辅,我让你全家都灭门!”
躺在旁边的周嬷嬷也附和着点头道:“没错!”然后又道:“都怪苏慢慢那个小蹄子!”
宋明理是个男人,还有点怜香惜玉之心,他想到苏慢慢为了他都晕过去了,便为她开解道:“她也不想的。”
面对儿子的维护,周嬷嬷面色难看,毕竟婆媳是天生的敌人。无奈,周嬷嬷只得转移话题道:“儿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娘您忘了?我们还有那位侯府小姐呢。”
“你跟那小姐八字还没一撇……”
“有了,我与她已经……”宋明理剩下的话没说出来,她娘却明白了。
这是已经成了?她家儿子可真有出息,连侯府小姐都能睡到!
“果真如此就好了!儿啊,咱们宋家的富贵要来了!”
“是啊,走,娘,我们不伺候这公府了!”
“可是出去了,咱们靠什么维持生计呀?”周嬷嬷面露担忧。
“娘你不是攒了些银子?”
“那,那些是给你娶媳妇和我的棺材本的钱。”
“怕什么,若是娶了那位侯府小姐,还能缺得了咱们的银子?”
周嬷嬷被说动了,立刻拿出自己的银子跟宋明理寻了管事要出府去。
本来,荣国公夫人也容不下这两人,既然这两人要出府,便也应了。
宋明理跟周嬷嬷相互搀扶着出来,一脸希望的朝着侯府的方向去。
临走前,周嬷嬷还恶狠狠的朝公府吐了一口口水。
当时周嬷嬷她丈夫去的早,一个女人没办法,只能带着儿子进公府做事。周嬷嬷签了卖身契,临走时要找管事赎回来,可恨那管事竟狮子大开口。
周嬷嬷还想闹,她儿子却嫌弃丢脸,只跟她说,入了侯府什么没有,这点银子随他们去。
周嬷嬷虽心疼,但脑中充斥着宋明理给她画的大饼,便掏钱了。
如此,两人算是身无分文的从公府里出来了。
苏慢慢在床上昏迷了一日,她身体本就弱,受到了刺激之后更是病得下不来床。
荣国公夫人听到此话后,立刻让李妈妈安排起冲喜的事宜来,生恐苏慢慢病死了。
苏慢慢听到外面忙碌的声音时,她正在炫自己藏在床底下的鸡腿。
小娘子吃得满嘴油光,意识到有人过来的时候赶紧把鸡腿塞回去,并往桌子上的药碗里又加了一把中药粉末。
一瞬间,屋子里的药味再次浓郁起来,完全遮盖住了鸡腿味。
苏慢慢躺在床上,被褥盖住半张脸。
她本就生得白,如今躺在那里,乌发披散的蹙眉模样,实在是叫人看了心疼。
李妈妈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副半死不活模样的苏慢慢,她将手里的嫁衣往她床铺上一扔,道:“也别怪妈妈心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趁早明白吧。”
明白明白,她的大别野,她来了!
李妈妈走后不久,江画纱也来了。
她走到苏慢慢床边,看着她这张我见犹怜的脸,然后轻嗤一声。
一个纸片人,封建产物的愚昧品,真是可怜。
她只是将苏慢慢见了宋明理后收拾包袱的事情告诉了李妈妈,就赢得了这场战争。
不过她还不能放松,她必须要查清楚陆砚安突然坠马的真相。
因此,江画纱选择做了苏慢慢的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