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上这次处理不公,羿族那边也不好交待。
夜政雄脸色铁青地看着羿王:“告御状是要滚钉板的,梁臻他身子受得了吗?”
见夜政雄还要梁臻滚钉板,羿王的脸色也不好了:“臣可以替他受刑!”
梁臻立刻开口:“臣自己可以受刑!”
“臣妇可以替臻儿受刑。”羿氏也连忙道。
群臣见状又纷纷求情。
“皇上,晋安侯世子身体孱弱,臣恳请皇上为他免刑!”
“请皇上为晋安侯世子免刑!”
“请皇上为晋安侯世子免刑!”
夜政雄脸色铁青地瞪着这群胳膊肘朝外拐的臣子,头痛得厉害。
他也只是吓唬吓唬梁臻,当然不可能真的给他用刑,若是真让他滚钉板,就他这身子骨只怕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这皇家的名声只怕要被昭和连累地遗臭万年了。
现在没有一个人帮昭和说话,就算他再怎么偏心,也没办法了。
夜政雄轻叹了口气,看着梁臻道:“你身子孱弱,又事出有因,百官也为你求情,这钉板之刑便免了。”
“多谢皇上。”梁臻朝夜政雄躬身。
“你是朕的女婿,朕本想以家事处理,不过既然你坚持告御状,那这御状朕也就接了。”就算夜政雄再怎么不想将昭和的丑事搬到朝堂,可这会儿也没不得不公开审判了。
“你说昭和给你下毒,可有证据。”
“臣已经将每日给臣下毒的家奴抓获,那家奴亲口承认是受昭和指使每日给臣下毒,家奴此刻就在殿外,皇上可传他上来问话。”梁臻早在出来之前就将替昭和下毒的厨娘给抓了出来,今日所有的一切他都有备而来。
夜政雄皱眉,竟然还被抓到了,夜政雄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昭和,只能开口:“传!”
很快,一个中年妇人便被押了上来。
侍卫一下将那妇人押到玉阶之下,押她跪了下来。
“你是何人?”
头顶传来威严的声音,那妇人吓得发抖:“奴才是晋安侯府的厨娘张三娘。”
“可是你给晋安侯世子下的毒?”
“是。”张三娘害怕极了,却不敢说谎。
“可有何人指使你?”
“是……”张三娘抬眸紧张地朝昭和看了一眼,颤抖着声音道:“是昭和公主指使奴才给世子下毒的。”
“大胆!”张三娘刚一说完,昭和就跳了出来尖叫道:“你竟敢冤枉本宫!”
张三娘真的被昭和吓死了,惊恐地拼命摇头:“奴才不敢,真的是昭和公主指使奴才给世子下毒的,三年前,公主和世子成亲的第二日,公主就找到奴才,让奴才给世子下毒,毒药也是公主给老奴的。”
张三娘说着抖抖索索地拿出一个小纸包:“昨日老奴没来得及下毒,就被世子抓了现行,这便是昨日留下的毒药。”
“狗奴才,还敢胡言乱语,你是不想活了吗?”昭和见张三娘连毒药都带来了,再次气得不轻,瞪着她拼命给她使眼色。
这奴才疯了吗?她这是不想活了?
张三娘哪里会看不懂昭和的暗示,可是她根本没办法。
公主啊公主,你可不能怪我,你狠世子比你更狠,你只要我一人性命,世子可是要我全家的性命呢,为了家人,我也不得不出来作证!
夜政雄看着还在蹦跶的昭和,厉喝一声:“给朕闭嘴!”
“父皇……”昭和没想到夜政雄对她这么凶,顿时委屈了。
可是没等她开口,夜政雄那锐利的眼神再次扫了过来,昭和撇了撇嘴,到底没再开口了。
夜政雄又看向张三娘:“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昭和指使你下的毒。”
“老奴有证据。”张三娘既然敢来作证,自然也不会空手来,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颤抖着打开布包,里面赫然是一些银票,金银,甚至还有一只玉镯和一支金步摇,一对耳坠子:“这是这三年来公主给老奴的赏钱,还有这些首饰也是公主赏老奴的,老奴一直都留着。”
大家伸长脖子看向那几样首饰,看到那首饰做工精致,绝非凡品,一看便出自宫中。
夜政雄都没让李元拿过来给他看,因为他只一眼就认出这些东西出自宫里了。
该死的,他又想要掐死昭和了。
他到底是怎么把她生的这么蠢的,这种事情还能赏人家贴身之物,这不是蠢是什么?还有那些金银和银票,若是有心要查,那也是能查出来的,真是愚蠢至极!!!
昭和倒是一点不急,只淡淡看了眼那几样首饰不屑道:“这几样首饰早就丢了,一直都还找不到偷首饰的人,原来是你偷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窃了本宫的首饰来诬陷本宫!”
昭和那凌厉的眸子瞬间瞪得张三娘腿软的不行,她猛地咽了口口水:“没有,老奴没有诬陷公主,这些真的公主给老奴的,绝对不是老奴偷拿的,公主与世子成亲之后从未住过晋安侯府,老奴是晋安侯府的厨娘,也从未入过公主府,所以老奴根本不可能能偷到公主的财物。”
“就是你偷的,你还敢狡辩!你想诛九族是不是?”昭和气急败坏地大吼。
“昭和!”夜政雄真的要被昭和气死了。
动不动就诛九族,到底谁才是皇帝?
见夜政雄生气,昭和有些怵:“父皇,这些首饰真的丢了,反正不是儿臣给她的首饰。”
夜政雄算是默认了昭和的说辞,又看向张三娘:“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第602章 臣没有得痨病
张三娘哪里还有什么证据,怔愣了一会儿,又拿起那包毒药:“这是公主给老奴的,这毒药算不算证据啊?”
不等夜政雄开口,梁臻便道:“启禀皇上,之前每隔三五日便有一位陈御医和一位张御医给臣医治,可是身为大齐御医,他们却看不出臣被下了毒,还说臣患的是痨病,臣恳请皇上将那两位御医传来与臣当面对质。”
夜政雄眉头紧皱,一点也不想叫御医来,可是看着底下又想要开口的臣子们,心口都闷疼起来:“传张御医,李御医。”
很快,张御医和李御医便进了大殿,今日羿王带着晋安侯夫人和晋安侯世子午门击鼓鸣冤的事,他们一早就听说了,正担心事情会牵扯他们,没想到这么快皇上就传召他们了。
两人进大殿都不敢往昭和公主身上瞄一眼,径直走到玉阶之下行礼:“臣参见皇上。”
“就是你们两位一直给晋安侯世子医治的?”夜政雄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两人。
两人立刻垂眸:“是。”
“朕问你们晋安侯世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是痨病。”张御医率先开口。
李御医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夜政雄默默松了口气,又看向梁臻:“张御医和李御医的医术都还不错,既然两位御医都说你得的是痨病,那是不是你自己弄错了,或许根本就没有毒,你得的真的是痨病。”
羿氏闻言瞬间气得不轻,直起身子想要替梁臻说话,却被梁臻按住。
梁臻不慌不忙地看向张御医和李御医:“那敢问两位御医,我是否已经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了?”
梁臻说着又咳嗽起来,那剧烈的咳嗽多少让人听着都有些心酸。
张御医看了眼梁臻,一脸惋惜的模样:“抱歉,世子的确已经是没几日了。”
羿氏见这个狗屁御医又诅咒自己儿子,再次气得要说话。
梁臻却先她一步开口了:“这的确是前两日御医到晋安侯府给我探脉的结论,两位御医皆断定我时日无多。”
听到这样的结果,群臣更觉得这位晋安侯世子可怜,也更加讨厌昭和了。
哎,这个昭和真是害人不浅啊,三年前这位世子还俊朗不凡,可自从跟昭和成亲之后,就被害成了这样,如此年轻的生命就要陨落,真真是让人心痛啊。
听到梁臻肯定他们的诊断结果,张御医却是得意一笑:“所以,世子得的是痨病,而并非是中毒。”
梁臻也不生气,只浅浅地扯了扯唇:“那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得的不是痨病,我是中了毒,而且我也并非命不久矣,我已经找到神医为我炼制了解药,现在我的毒解了,我不会死了。”
梁臻这话一出,那张御医瞬间惊得不轻,李御医也是吓得脸色惨白。
躺在地上装死的梁永廷听到梁臻已经解了毒,先是默默松了口气,可是想到什么,眸子又黯淡起来。
倒是昭和听到梁臻已经解毒,兀地捏紧拳头,怨毒的眼睛里满是杀意。
即便隔着几个人,梁臻也感觉到了昭和身上那汹涌的杀意,心已经凉透再也不会为她伤心一分一毫:“臣恳请皇上再找几位御医来为臣诊脉,臣到底是不是得了痨病,一探便知。”
夜政雄看了眼李元,李元立刻便去传御医了。
没一会儿宫中几位御医便到了,夜政雄让他们都去给梁臻探脉。
御医们一一上前诊脉,随即便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片刻之后,夜政雄便问道:“如何?世子得了什么病?”
为首的御医连忙躬身道:“世子他好像没病,如今体虚是因为体内留有少量余毒,只要调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御医说这个话的时候,也是疑惑得很。
听说这晋安侯世子得了痨病,可这脉象也完全不是痨病的脉象啊!
御医这话一出,其他人便都齐刷刷看向昭和。
晋安侯世子真的没得痨病,而是被人下毒了,昭和真狠啊!
他所说的话都得到了证实,梁臻再次开口:“自臣与昭和公主成亲后,便被人下了毒,至今已有三年,若非机缘巧合之下得神医医治,臣此刻只怕已经一命呜呼了,还请皇上为臣做主!”
夜政雄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昭和:“昭和,你还有何话可说?”
知道梁臻的毒被解了,昭和气得半死,冷哼道:“就算他被下毒了又怎么样?谁能证明毒就是儿臣下的?”
“厨娘可以作证。”羿氏道。
昭和满脸不屑:“厨娘口说无凭,那些首饰本宫也早就丢了。”
羿氏真的被昭和的不要脸给气疯了。
梁臻却是不着急,只阴冷地扫了那两位御医:“皇上,臣自三年前被下毒就一直是张御医和李御医为臣医治,臣中毒之事张御医和李御医难辞其咎,请皇上治两位御医死罪!”
梁臻的话,瞬间引起了群臣的共鸣。
“两位御医没有医德,确实该死!”
“请皇上治张御医和李御医死罪!”
“请皇上治张御医和李御医死罪!”
听着越来越多的大臣要求治他们死罪,李御医腿肚子直发抖,终于忍不住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皇上,不是臣,都是昭和公主指使臣这样说的。”
李御医这话一出,群臣瞬间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