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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金安(穿书) 国师金安(穿书) 第85节

而京口州藏着司马冉泽已经开采多年的黑金石(铁矿石),且秘密锻造了一批质量上乘的盔甲和兵器。

原本跟着陈柏卓抱着必死之心的莲花帮民兵们,瞧见那一件件闪亮的盔甲和大刀,眼睛都直了,之前萎靡的气势,瞬间就强盛了起来。

加之在京口县停留之际,他们的三爷下令给他们分发了肉干和鸡汤,有吃的有喝的,竟是不觉得前路艰险了。

肉干据说是猪肉做的,腌制地颇咸,但对他们来说却是最需要的,因为有盐才能有力气,分到肉干的他们都不舍得吃,每次都咬上一小口,慢慢就着饼子磨着吃。

鸡汤就更神奇了,据说是三爷家的女郎熬的,熬完冷藏成冻,给整了一牛车,想吃就拿勺子舀一块化在开水中就是一碗鸡汤。

寒冷冬日,有鸡汤暖腹,又有肉干打牙祭,这日子简直比在家还要好。

那心底里原本对三爷的怨怼也消散在了这些美妙的吃食中,就连与他们汇合,颇看不上他们,又不认同陈柏卓领导的另外两路精兵,在这些吃食的攻势下,也逐渐软化了态度。

陈柏卓静静观察众人情绪变化,抓紧时间操练他的莲花帮众人,不求他们能冲到敌营四杀五进,只求能有一保之力。

三队在京口县休整操练时,抱朴真道观下来人了,民兵们瞧见那一个个穿着黄色道服的道士们,不管自己在做什么,全都恭敬地行礼。

无甲和无丑还礼后便带着蒸馏好的酒精,和一套蒸锅去寻陈柏卓。

辛离离在他们出征前将怎么熬煮鸡汤和做肉干教给从母和隔壁的婶子,之后就拉着司马佑安全身心投入到提纯酒精上面了,她只知道要蒸馏,会用到大圆瓶子和吸管,还需要火蒸,但又不知道具体操作,只得将想法和司马佑安提了。

司马佑安借着太史令的便利,将辛离离想出的方法一一试验,有着对此十分感兴趣的同僚帮助,堪堪在陈柏卓走前做出了粗糙版的蒸馏器。

两个大锅罗列,运用到蒸气遇冷水冷凝的原理,下方大锅煮酒,上方大锅盛冷水,再通过打通的竹子,将提纯后的酒运出,如此几遍,就能得到高纯度的酒精。

那酒味一提纯出来,就让太史令的官员们眼睛刷得亮了,说什么也要喝上一口,还是司马佑安谨记辛离离的话,万万不可喝,及时阻止了他们,这才没有酿成惨剧。

可是太史令的官员们是那么好打发的么,在他们百般追问下,司马佑安只能如实相告,这是为前去北上打仗的士兵们准备的,他们若是受伤了,用这个擦拭有助于生还的几率。

他虽听不太懂辛离离所言的细菌病毒为何物,但却知晓,这可以降低士兵们受伤发高烧的概率。

太史令的官员们一听,沉默了,他们家族几乎都是世代从事太史的,自然也知道朝堂上针对北上战事的分歧,他们与世家们的看法一样,都觉得这些人就是去送死的,人多又如何?没粮、没兵器、不通战术,如何能活的下来。

会喜欢研究的纯粹科研人,总是比旁人多一分善心。因而一个个沉默下来,再次投入到改良蒸馏装置中。

最终研发出了提纯效率高纯度又够的蒸馏装置,再经由辛离离连写带画,形成分解版的《大立朝酒精蒸馏法》,雇人快马加鞭提前大军先一步送到抱朴真道观。

抱朴真道观的小道长们与辛离离一同长大,没少跟着她和司马佑安鼓捣新奇小玩意,两个大锅和竹子太好收拾了,当下就买酒开始蒸馏。

他们不计较银钱得失,抱朴真道观那几日整间道观都弥漫着酒香之气,京口县的百姓们对此都习以为常了。

不整点新奇东西的抱朴真道观,就不是抱朴真道观了。

有了抱朴真道观的酒精,莲花帮的一众人腰杆都挺直了,瞧瞧,这可是看在我们三爷面子上,才研制出来的酒精,别的地方都没有!

在这股骄傲的情绪下,大军开拔。

盔甲武器有了,伤药酒精有了,如此还差粮食了。

世家们惯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抬高了粮价,意图逼迫司马冉泽,打消年轻帝王蠢蠢欲动要摆脱傀儡生活的念头。

作者有话说:

大家长们要开大招了!

【感谢还在等我的你们,爱你们!我唯有用多写点回报你们了!】

第九十八章 出征和惊喜

可惜, 他们低估了司马冉泽这一战的决心,也低估了想要改头换面,挣一个美好未来陈柏卓的信念。

粮食他们本就备了, 早已经秘密送去了北方, 但是军队不能暴露此事,也要给世家一个他们自认为的拿捏点,因而,他们采取了边行军,边练兵,边要粮的方式。

此粮不向世家要, 不跟百姓讨,他们只跟沿途的藩王要。

将近六万人的军队将藩王围困,藩王们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恨他们不去找世家的茬,偏偏要来自家地界闹,憋屈地给粮不行,还被索要走了众多精心养的战马, 可真是气得肠子都要打结了。

可陈柏卓是谁啊, 跟谁都能称兄道弟的他, 在藩王们的宴请之下, 将藩王们喝的一个个和他称兄道弟,不仅不计较自己给出的粮食和战马, 还被他忽悠地将矛头全指向了世家。

为什么要向藩王讨粮, 就是因为世家做事不地道啊!

自此, 藩王们和世家对立了。

而造成此事结果的陈柏卓, 拍拍袖子施施然骑着战马, 带领兄弟们毅然奔赴北方, 投入到了胶着的战事中。

有了他们的相帮,北方防御线终于稳住,没让蛮人继续冲下来。

一场战事死伤无数,不少新兵扒着墙头吐地胆汁都出来了,经历过战争残酷的他们,成长的非常快,很快就能摸索出生存之道,对于训练也更加上心。

而险些被攻破的城池内一片惨状,陈柏卓下令拿出一部分军粮分予群众,这些军粮都是从藩王那白拿的,他们还有司马冉泽给他们准备的粮食,能撑的下去,可这些百姓们撑不下去了,他们若是撑不下去,他们又为何而守城。

只此举,就让另外两位将领对陈柏卓心服口服,大家摒弃前嫌,夜夜开会商讨战术,抵挡着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偶尔也主动攻击。

黄沙漫天,血染疆土,儿郎嘶吼,又有多少英魂永远留在了此处。

唯能带给他们慰藉的便是那一口口的肉干,和喷香的鸡肉汤。

陈柏卓的商队当时与大军一同北上,在所有的商人都避着北方而走时,唯有他们担负着沟通北方与南方的重任,源源不断将辛离离和袁依婉准备的吃食送到大军手中,再……再带着一封封可能没有主人的家书返回。

如此,时间便如指尖沙般悄然流逝,转瞬半年过去,大军依旧驻扎在北方与蛮人你进我退,我进你退,粮食消耗巨大,但有司马冉泽的提前部署,尚能坚持一年。

为了让世家相信大军无粮,大军必须迷惑他们,陈柏卓欲再次打一波秋风,这次他打算连世家都走上一遭,以增加可信度。

待消息传回洛阳时,世家们纷纷弹劾陈柏卓,称他此举与强盗一般!

却被司马冉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年轻帝王椅在龙座之上,头上珠帘晃晃悠悠,嘲弄道:“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孤认为无错之有,啊,诸位叔伯不必气愤,孤承诺待大军回归,欠诸位的孤替他还。”

一众世家不说脸绿,也如吃屎一般被噎到,年轻帝王能有什么身家,他的承诺宛如没有,晦气!

与此同时,他们隐隐察觉,有事情再不受他们掌控。

司马冉泽轻轻用手托住下巴,珠帘后的薄唇轻轻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坐拥金矿的年轻帝王,才不像世家想象的穷困,尤其这个冬天他因为卖煤又赚了许多金子,富裕的很。

他宽袖一挥,辛离离小小的酒楼便又收到了金银财宝无数,他怎能让孩子们出钱养军队。

满桌子的金子已经不如第一次见般能激起辛离离的保护欲,她近乎麻木的同袁依婉将其锁进库房,担忧的神色遮都遮不住。

以防泄密,陈柏卓并未告知她们详情,是以,她们俱都认为大军粮不够了,近日一直在疯狂采购粮食。

但如今天气寒冷,许多地方还都闹起了灾荒,粮食更是紧缺,加之有世家把控粮价,饶是她们都快买不起粮了,如此更加忧心忡忡。

恰此时从北方的商队归,一回来就被城内无数百姓给堵住了,他们习以为常的吼道:“大家都别挤,家住西市的二狗子母亲可在?”

“在在!”

瞥了眼人他掏出被仔细保管的一封封家书,念道:“二狗信上说:母亲,儿子好好的,在这吃得好睡得好,将军们带我们非常好,肉干好吃,鸡汤好吃,儿……”

家书字数不多,很快他就读完将其交给了二狗母亲,又换了一封来读,如此一读便是一个下午过去了,到快要宵禁时才堪堪将信件读完交到各位亲眷手上。

而后商队人熟门熟路来到辛离离开的二十一云斋,所有人换了衣衫收拾妥当后才去了辛离离新开的酒楼。

酒楼名字简单易懂——辛氏酒楼。

牌匾还是陈柏卓走前着人定做的,用的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只这一块牌匾,就抵得上酒楼价值了。

他和袁依婉商量好了要将酒楼留给辛离离做嫁妆,酒楼一应陈设、菜品均出自离离之手,夫妻俩便送了她一份大礼,让她在看见牌匾时掉了好些金豆子。

酒楼人声鼎沸,每一套桌椅都用漆黑木质材料做了隔断,隔断下实上镂空,既能保护隐私,又不会让人觉得憋闷,一开张就因新奇的样式引得众人注意,却无人敢进。

辛离离当时正忧心陈柏卓哪里顾得上管酒楼,任由其沉寂了一段日子,等她抽出空来,才将二楼按照士大夫习惯摆设的案几和蒲团向外开放,又将三楼包间着人广泛宣传了一番。

而后因着她设计出了提纯酒精的装置,反倒将市面大大小小的酒,挨个提纯了一遍,高浓度的酒,顿时就吸引了一些好酒放荡公子过来。

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她这酒楼不止酒好喝,菜也与众不同,在当下多数只会炖菜煮菜的年代,她的炒菜刚一推出,就收获了公子们的好评,酒楼便一下子打出来了名声。

此时所有座位都坐满了,但辛离离在三楼给自北方归的商队留了个大包间,还亲自下厨为他们做菜。

他们一路同酒楼忙碌的小厮婢女打招呼,这些全是莲花帮跟随大军北去的亲眷们,辛离离招了他们干活,还教导了他们做菜,不知多少人称赞她心善。

在后厨中忙碌的辛离离,尝了一口招聘过来做炒菜的人炒的菜,点头同意其上菜。

这片天地中,天大地大辛离离最大,见她点头,炒菜之人才敢示意小厮将菜端出去,自己继续给其打下手。

待辛离离忙完,摘了围裙,后厨中人一个个殷勤地给辛离离捧水让她洗手,谁也不敢小看这位尚且及笄的女郎。

辛离离颔首,拿出了爸爸做大厨的气势,带着一众捧盘的人随她去三楼,一路引得无数人侧目。

三楼包间中的商队人都是从京口县就开始跟着陈柏卓的老人,都认识辛离离,一口一个离离叫着她,也不怕丢人,一个个犹如饿死鬼投胎一般,将她做的一桌子菜席卷而空,而后拍着肚子摊在椅子上。

突地商队领队一拍脑门!

“瞧我这记性!离离,你且看叔伯们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他示意众人从他的蛇皮袋中找东西,一边对离离道:“你们整的那什么酒精,可别提多好用了,我们商队有几个受了刀伤的擦了那酒精,还真挺了十多天,找到医者,医者说幸亏没烂,不然一条胳膊得没了。”

商队行商都这般艰险,又何况战场,辛离离抿抿唇,有心想问,只见对方已经将一盒子书信交给了自己,还安慰她道:“离离你莫要忧心,我且瞧着将军又黑又壮了不少,我们小小商队用酒精都那般好使,更何况军队,据说不止军医,每个当兵的儿郎都用你的包扎手册学了几手,救了不少兄弟们。”

“那就好,我与从母近日张罗了好些粮食,倒是要麻烦叔伯们再跑一趟了。”摩擦着手里的盒子,她想着今日早些回家,赶紧将信拿给从母看,又思考陈柏卓那里还缺什么,却见对方神神秘秘给她从蛇皮袋里掏出好多土疙瘩。

辛离离小眉毛不禁挑了起来,对方已经捧着土疙瘩来到了她面前,说道:“离离不是最喜欢收集作物种子,研究吃食,这是你姨夫行军路上发现的,觉得新奇,特意让我带你瞧瞧,说要给你个惊喜,我听说当地人都管这种野菜叫山药蛋。”

山药蛋?这名怎么这么熟悉?

对方见她不接,以为她嫌弃上面的土,便将其搓了搓,将土全搓掉了,大概也就比石头子大一点的黄皮土豆慢慢显露在辛离离眼前,五六个挤在伯伯粗糙的大手中,那么宝贵。

她一时怔愣,怪不得她觉得名字熟悉,在现代,土豆是明朝才传进国内的,当时山西的人民们就喜欢管土豆叫山药蛋!

没想到在这里也发现了土豆,这是土豆啊!闹灾荒的救命吃食啊!现在大军正愁没粮呢!

她倏地站了起来,连手中书信都顾不得上拿了,唬得对面的伯伯一跳,她激动地抓住伯伯手里的土豆问:“还有吗伯伯?”

伯伯见她那么欢喜,赶紧道:“有呢,有呢,离离你莫急,我们怕这些山药蛋枯了,专门挖了好些,都裹着泥的,就知道你会喜欢,回头我就同你姨夫说道说道,不给你弄点绫罗绸缎,天天净整这些。”

嘴上嫌弃陈柏卓,但他神情无疑是骄傲的,因为离离喜欢山药蛋,正送到了她的心坎上,瞧她是多么的欢喜,都快落下泪来了。

辛离离抱着他们给自己的一袋子小土豆,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转身就下楼了,徒留他们在她身后喊她:“离离,信还没拿呢!”

她此时已经听不见他们的呼喊了,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土豆了!

当下也顾不得那些,赶紧命人将院里的牛车牵来,她要回家,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大郎!大郎!”

人未至,声先传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的袁依婉只见辛离离怀里抱着什么宝贝似的,直接冲进了司马佑安的书房。

“这孩子!”还以为长大了沉稳了,一遇事,还是这般咋咋呼呼,怎能直接推大郎的书房门,也不知避个嫌。

“离离,你别打扰大郎办公。”

“知道啦知道啦!”

辛离离眨着晶亮的眼,胳膊肘一动将司马佑安桌子上的战报给推到了一边,随即神秘兮兮地将一袋子土豆倒在司马佑安的书桌上,“大郎,快看姨夫给我找了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