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点头哈腰的模样,一度让龙小雨认为他其实是赵元多年前打入帝师府的卧底。
尤其是看着忠伯跟在赵元身后走出去的样子,完全就一副恶仆跟随着纨绔少爷出门欺男霸女的样子。
太他么像了!
回到书房,赵元开始重新翻看起来帝师府的藏书。
忠伯在一边上守着,时不时的换茶,然后一言不发。
只是那偶尔看向赵元的眼神中,不经意的会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追忆之色来。
“没了吗?这就是帝师府所有的藏书?”一大摞书堆里,赵元从书堆中间爬了出来,看着堆在一起,像是一座小山一样的书本。
忠伯点头哈腰:“没有了,姑爷用了一天的时间,把帝师府所有的书本都翻完了。”
“嗯?”赵元斜视忠伯。
忠伯立刻轻咳一声,自我纠正起来:“念完了。”
赵元这才满意的点头:“我们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啊,做事情就图一个实事求是,明明是背完了,怎么可以说翻完了?
找人来收拾下,我觉得好累,累得我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忠伯嘿嘿一笑:“明白!小忠这就安排!”
在赵元不解的目光中,忠伯走出房门,大喊了一声:“一二三四,你们四个进来,把姑爷抬回房间去休息!”
四个身材魁梧,形体若虎豹的壮汉走了进来,齐齐的躬身行礼,异口同声的喊道:
“姑爷!”
“还愣着做什么?抬着姑爷回房休息去!”
忠伯吩咐道。
赵元晕乎乎的,就被四人抬了起来,大摇大摆的回到了房间里边。
“姑爷!姑爷?”
怎么到了自己的房间,赵元都不知道,就听到忠伯在一边上笑呵呵的喊道。
那声音里完全充满了讨好的意味。
“啊?小忠啊……没事了没事……”
忠伯嘿嘿道:“姑爷要不要找几个丫鬟来陪你?这四月的天气不说热也不说冷。
要是姑爷觉得空房寂寞,找几个丫鬟来陪你,小姐也不会说什么的。”
“放肆!”赵元顿时坐立起来,义正言辞的喝道:“想我赵元,堂堂读书人,岂能做这样的事情?休要再言休要再言!”
一脸正气的赵元形象高大无比,瞬间就让忠伯惭愧无比的退下。
看着忠伯退下以后,赵元脸上满是错愕,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样走了?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你怎么真的就这样走了?”
房门外空无一人,当然不会有人听到赵元恼羞成怒的声音。
城南,进贤庄!
何进听着手下的人禀告帝师府上发生的事情,忍不住轻笑了几声:
“三皇子总想着依靠女人做事情,可如果女人真的能成事儿,独孤丽又怎么会被直接认出来?”
“那个女人已经放出消息来了,她说要在亚卿楼举办诗会,而且从咸阳城请来了一位高才。
准备力压苇河县所有才子,然后在苇河县开一家最大的书馆。”
“哦?果真犀利。”何进淡淡道:“她不可能不知道,苇河县的书馆,全部都是帝师府一家独大。
如果现在她来插足,那帝师府的生意必定会受到影响……对了,帝师府的姑爷,就没有发话吗?”
“独孤丽使了一个阴招,让孙才子去打感情牌,已经听到了帝师府女婿亲口答应,说不回去参加文会。”
“你信吗?”何进反问了一句。
这人显然是没有想到,庄主会反过来问自己这句话,自己相信吗?
自己当然不相信帝师府的人会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还能坐得住。
“镇北将军名头虽然大,但是名声却不好,据说他身边的军师都死得非常快。
赵公子年轻有为,名声又大,怎么可能会愿意去成为他的军师?
别看着三千私军名头很大,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今年秋收的时候,匈奴军一定会越过阴山,南下打草谷。
等到那个时候,这三千军丢到两国大战的战场上,一点水花都飞不起来。
赵公子那样聪明的人,当然知道该怎么选择,马上飞鸽传书给二皇子,把我们这边的情况据实上报!”
“遵命!”
待的这人出去以后,何进又道:“独孤丽能从咸阳找来贤才,我们也一样可以。
即刻飞鸽传书,从咸阳那边请一位先生过来。
记住,我们是要帮助赵公子打压独孤丽,也就是进一步打压三皇子。
不管帝师府接不上接受我们的好意,等到了文会场上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办法拒绝我们的好意。
如此一来,我们哪怕没有明面上直接和帝师府联盟,但不管是谁,都会看出些门道,多出一些想法来。
只要他们自以为的多出一些想法来,那我们就算是不能一下子和帝师府结成盟友,但至少是朋友。
而三皇帝眼下已经和帝师府成为敌人,不管是大皇子还是我们,这事儿都是值得庆祝的。”
“属下有些不解,独孤丽那样聪明的女人,为什么会一言不合,就和帝师府闹翻了?”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青年低声问道。
“你还记得,当年帝师府令天下都畏惧的是什么吗?”
刀疤青年不解的说:“难道不是老帝师?”
“老帝师一个人不是最可怕的,再怎么聪明的人,只要一刀把脑袋砍下来,也就是一具尸体,丢在臭水沟里没几天,就会爬满蛆虫。
而帝师府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拥有着遍布全天下的商业帝国。
一念可让一个地方兴盛,一念可以让一个地方衰落。
这句话一直都是独孤丽这小贱人的座右铭,那你可能不知道,这句话,最开始是人们用来形容老帝师的。
所以,帝师府蛰伏数十年,准备出山,第一个要整顿的,自然就是自家以前的那些商业,只要这些商业整顿起来。
到时候,有帝师府在,独孤丽还做什么商业?
三皇子还凭什么在皇帝面前争宠?”
“这么可怕?”刀疤青年倒吸一口凉气。
何进淡淡笑道:“居和,你千万不要小看帝师府的力量,更加不要笑看那位公子。
从他对出来了老帝师遗留下来的对联以后,天下之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认为他和老帝师师出同门。
而这个所谓的对联,其实只不过是老帝师那从不为人所知的宗门的一句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