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点来说,教坊司里边的物价,巫师都是被哄抬起来的。
尤其是各大花魁这东西,见面就要一两银子。
从府衙里边的俸禄来看,一个捕快一个月的月俸,也不过是五两银子……
想睡一次花魁,那就需要差不多一年的俸禄……
这简直就是疯了。
外边那些姿色不差,会唱跳rop的小姐姐,十两银子就能买回家,终身使用。
岂不美哉?
所以,赵元一度认为去看花魁的,绝壁是傻子……
嗯,问题是,还有许多人去看……
赵杲伸手一摸衣袖,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轻飘飘的落到了小厮手中:
“前边带路,找一个好点的桌子,靠前才是。
如果连花魁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那有什么好说的?”
小厮眼睛发亮,小心翼翼的把十两银子的银票对折了起来。
“几位爷,只管跟着小的来!”
何勇跟在赵元身边,低声嘀咕着说:“在咸阳那边的物价更高。
单单是打围,就要十两银子才能看得见花魁。
如果是上想要见到那几位的话,恐怕上百两银子都不够看。”
赵元差点被口水呛到:“疯了?我一个堂堂七品县令的年俸禄,也不过是五十两而已?”
何勇一本正经的说:“叔父忘记算上朝廷分发下来的四季衣服和粮草,还有叔父的官田。
这些都是不用上税的,若所七品官的准确俸禄,应该是一百两纹银。”
赵元压低声音:“不是说了,在这里边不要叫我叔父,叫我大哥!”
何勇表情难受,一双眼睛很是委屈的看着赵元。
赵元只好道:“好吧,从现在开始,你说话之前,就在心里叫一声叔父就行了。
然后直接把后边要说的话说出来。”
“是!”何勇这会儿露出轻松愉快的表情来。
穿过前边那群庸脂俗粉的地方,赵元看到后边是一片幽静的小院落。
距离前边还是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这家娘子唤作梨花,人如其名!”
赵元顿时想到了梨花一枝春带雨这类的诗词……
赵杲则淡淡的背负着双手,显然是一副见惯了大世面的样子。
身为宫中的大内总管,什么样绝色的女子没有见过?
走进这边的院落以后,就发现这里边就像是看露天电影一样,一大堆人的人坐在下围。
往上看,又分为了好多个不同层次的看台。
小厮笑盈盈地说:“几位老爷看着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可以坐在二台上。”
赵杲眉头皱了一下:“为何我等不能上一台?”
一台就是最为接近花魁的地方,几乎就跟着一个屏风。
“那边能上去的,可都是读书人,所以这还真的不是小的不带着几位爷上去。”
赵元伸手推了推何勇:“读书人?这位也是啊!”
何勇目光里边闪动着几分尴尬,随后在小厮不怎么确定的目光中点头:
“不错,我确实是读书人,还有……他也是读书人。”
他回头看着赵元。
“装备开始了,诸位大爷,还请快点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小厮记得快哭出来了,他拱手一拜,深深作揖:
“几位爷,小的也是个苦命人,一台上边的人已经坐满了!
还请几位爷可怜可怜小的!二台能看到更好的风景!”
听到“更好的风景”以后,赵元就带头向着二台上走了过去。
何勇低着头,跟着赵元。
赵杲没说话,也跟着走了过去。
忠伯背负着手,劳神在在的跟在后边。
他在帝师府里边,虽然是属于下人一个级别的,但是衣着方面,却和老爷差不多。
同样,帝师府里边,也没有人会把忠伯当做下人对待。
“……二台上边确实是有好风景,但是没有辅助,实在是看不到多少的。”
何勇低声说道。
赵元走到二台上坐了下来,这边居然是空着的……
也就是说二台上,只有他们几个人。
何勇向着赵元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赵元向着一边上看去,顿时心中一万个卧槽!
这他么……是认真的吗?
他们这边顺着来的方向看过去,楼阁上的窗户零零散散,有的关闭着,有的打开。
打开的窗户里,灯火通明,以至于里边发生些什么事情,他们这边真的是看的清清楚楚……
何勇尴尬的挠头:“忘记了,这边不是咸阳,咸阳那边的距离远一些,需要望远镜才能看得到。”
赵元吃了一惊:“望远镜?”
“就是老帝师发明的,是两块水晶相互叠加在一起,按照一定的比例拉开距离,就能清晰无比的看到远处的东西。”
赵杲一副见过世面的模样,含笑着给赵元解释了起来:
“只不过这种东西制作起来价值不菲,但是在军中,却非常受用。”
忠伯已经睁大眼睛,往那边看了过去,依照他的目力……
那真的何在眼前没有任何区别了。
赵杲看了几眼之后,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阿勇,这二台上边,既然有这么好的风景可看。
为什么却没有人在这边坐着呢?”
何勇低声道:“叔父有所不知,坐在这边最容易冲动。”
赵元看了看不远处的楼阁,又看了看这边,倒是明白何勇说的容易冲动是什么意思了。
这他么真的太容易冲动了。
“诸位爷,今天打围的主题是诗词,我朝北伐在即。
所以今天的诗词主题,就是围绕北伐之战展开的。”
这会儿,侍女端着果盘点心送了过来,何勇开始和忠伯低声讨论起来这酒水的品质如何。
这真的是找到了跨越年龄的共同爱好了。
赵杲颔首道:“不错,纵便是教坊司中,对于北伐,似乎越是有很高的期望啊!”
赵元忍不住道:“老先生可有好词佳句?”
“哈哈哈……”赵杲忍不住笑道:“有你这位力压咸阳年轻一辈第一才子的人在这里,只怕所有人做出来的诗词,都要瞬间黯然失色了。”
赵元摇头:“诗词只不过是小道而已,真正经天纬地的本事,那是把一个国家治理好。”
听着前半句话,赵杲还以为这是赵元的自谦之词。
可听到后半句话,才意识到,这话已经升华了……
高度格局都完全不一样了。
真的是没有想到啊,大家都已经来教坊司了,你还说得这么有深度……
赵杲心想:有种等会你不要作诗睡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