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一脸枯燥乏味的点头:“这就是了,做人贵在真实,有一说一!”
他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已经社会性死亡,还没有从泉水复活的苏晓:
“老——苏?”
苏晓这会儿就跟生锈的机器人一样,艰涩的转过头来,看着赵元。
看着那木讷的眼神,涨红的脸,赵元感觉小老弟就像是中了我爱一根棒似得。
他只好看向何勇:“不,你不想!你是一个有追求,有崇高理想的少国公,国公府的未来,需要你掌控。
帝国的重任,需要你挑起来,你应该做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一个为了秦帝国强大而奋斗终生的人。”
“睡花魁这样低级趣味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吧,我心甘情愿,在这滚滚红尘中做一个俗人。”
如果没有后半句话,赵杲觉得,这都可以直接拿到国子监里边,作为学子们的座右铭。
只是现在……简直不当人子!
何勇底下眉头,不敢说话,叔父看上的,那自己肯定不能有别的想法了。
他这会儿无比怀念在自己咸阳城的那些兄弟们,真好啊!
这样的场合,要是有谁说自己的诗词不好的话,他立刻就敢让人把对方的狗腿打断。
赵元这会儿大致上也是捉摸出来一点味道,为什么那疑似长公主的老妇人,会把何勇叫到自己身边来了。
这真的是……没几天就暴露了自己不学无术的本性?
歌舞表演继续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把自己的诗词写下,着一边上的侍女送给梨花姑娘,可惜,始终都没有人得到梨花姑娘的青睐。
换言之,就没有什么诗作,能入了梨花姑娘的眼。
“之前叔父不是有一句好诗作,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若是叔父把诗词续起来,必定可以得到梨花的青睐,成为入幕之宾,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赵元摇头:“我之前说过,这首诗,是等到来日向着上边轻功时候用的。”
社会性死亡的苏晓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赵兄,你这句诗词里边,满含怨恨,如果是教坊司流传出去的话,反而没事。
可如果是在战书上写的话,只怕非常不妥。”
赵杲品味了片刻,忍不住道:“赵大人这诗词里边,确实是又不满朝廷的嫌疑。
要是让咸阳城那边的御史抓着做文章,确实是很棘手的。
不如就在这里传出去?”
赵元轻哼一声:“打战哪有不死人的?可是,我只希望朝廷,希望陛下,对于有功之臣,能够真正对待。
而不是要想郡尉钱灵那样,自己本身就是有战功的人。
都是用自己的性命从战场上拼杀而来的。
却是重要投入到某一位皇子麾下,自己的战功,才不会被人贪墨了!
这算什么?”
“若是战场之上,也是这般乌烟瘴气的话,那试问天下,从今以后,还有谁会为了这个帝国而奋死杀敌?”
这番话,听得几人热血沸腾!
尤其是忠伯,几乎触及了他曾经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记忆。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发现大秦军中,有这种不良习惯。
只是,出于各种原因,龙傲天并没有改变这种情况。
至于忠伯他自己,谁敢贪墨他的军功,下一刻,那个人的人头就会被他挑在方天画戟之上。
这边是无敌之姿!
“看样子,今天晚上,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的诗作了!”
瓷娃娃回到了后边布置精致的房屋中,对这梨花有些失落的说:
“苏公子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愿意吟诵诗词。
反而是他的同伴,吟诵了一首不伦不类的诗作。
什么,大刀兮看他娘,维加海内兮回家乡。
数英雄兮老子上,按得神驹兮踏阴山?
娘子,这分明就是在狠狠地羞辱我们!”
梨花之所以会得到了这个名字,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她生的非常白。
所以才会有梨花这种洁白的花朵作为自己花魁的雅号。
梨花宛如一尊玉人般,轻轻的调制着手中的熏香,随后缓缓点了起来。
一股袅袅青烟在房舍中飘荡着,瓷娃娃吸了一口,不觉得烦躁的心情瞬间又了许多缓解。
她脸上顿时露出惊喜来:“娘子的安神香调制成功了?”
“可不是我调制成功的,而是春十里调制成功的,我只不过是按照她的配方来调制而已!”
“春娘?”瓷娃娃嘟嘴道:“听说厨娘和人虫娘他们调制合伙开了一个商铺,生意非常火爆……
咦?
人家不是听说春娘成为了赵元公子的随从的吗?
为什么又回到苇河县来了?”
梨花淡淡道:“因为赵大人在封山县那边,似乎是要征兵北上,抵御匈奴人。
所以,春娘又重新回来了。”
梨花最后补充了一句:“这香料的配方就是五十两银子,而且还不准外传!”
“啊?五十两?”瓷娃娃嘟嘴,人也越发显得萌哒哒。
“可恨,苏公子始终是不愿意开口作诗。
要是赵大人在就好了,他可是我们北地第一才子,他出口的诗词,必定可以流传千古的。
这样的话,娘子身价暴涨十倍不止。
也就不用待在苇河县空熬岁月。
能到达咸阳城去,的到了咸阳城以后,遍地都是达官贵人。
娘子何愁没人为自己赎身呢?”
梨花淡淡的眉宇之间,听到这个,也不免有些愁绪。
为花魁赎身,五千两银子起步,最后能谈下来的价目,也绝对不是苇河县这边富商可以承受得起的。
五千两!
就像是赵元进来时候想的那样,十两银子就能买一个姿色不错的小娘回家自己愉快的玩耍了。
他一个县令一年的年俸,算上官田,也不做事一百两银。
这么算下来,他想要为一个花魁赎身,至少要在任期上干满五十年……
还是不吃不喝的那种。
所以,对于这些花魁而言,想要赎身,只有两种办法。
一种就是天降巨富,这种概率在苇河县真的是低的不能再低。
另外一种,就是得到高人的诗词抬起身价来。
一旦名气出去,便可以直接到咸阳去。
到了帝都,遍地都是达官贵人,富商巨贾。
远远不是小小的苇河县比得了的。
那样的话,还真的不愁自己的未来。
可是,苏晓不知为何,就像是嘴巴被针线缝起来一样,就是不开口。
若是他这个咸阳年轻一辈第一人,肯开口送上一份诗词。
自荐枕席那自然是不消多说的。
梨花也可以借助这咸阳年轻一辈第一人的诗词,前往咸阳大有可期。
奈何……
“唉,始终是没有那个命了,只能在苇河县枯坐,等到容颜衰老了。”
梨花心中微微叹息着。
忽而,外边的侍女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娘子,我们发现苏公子身边坐着的那群朋友,身份似乎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