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双腿发软,不得不靠在了他肩上喘着气。
一吻毕,崔珩怒气散了些。
他擦了擦颈上的血迹,面色不虞,捏着她晕开的脸转过来:“想让我消气?”
雪衣点头,还在轻轻喘着气:“我当真不是刻意的。”
“行。”崔珩缓缓移开眼,将博古架上一匹布料抽了出来,丢到她面前,“那就看看你的本事。”
雪衣低头,将那匹布捡起来,双手缓缓一揭开,只见那布料薄如蝉翼。
她有些难以置信,指尖摩挲了一下:“这布……该不会是用来穿的吧?”
“不然呢?”崔珩薄唇微动。
雪衣脸颊倏地滚烫,用这样轻的布料做的衣服穿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平时他就已经没有分寸了,再穿上这种,定会更加过分。
崔珩却面不改色,双手稍一用力,扯下了一截丢过去。
与之而来的,还有他更令人难堪的命令。
“去沐浴。”
“出来不许穿别的。”
第60章 灭火
郑琇莹自打看到了那琴后, 总觉得像是大表哥的手笔。
难不成那日陆雪衣当真把人给救了?
她惴惴不安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去找了陆雪衣, 将那琴借了回来。
仔细一比对, 郑琇莹发觉两把琴虽然取材和一些设计的手法相像,但细看细节均不同。
风格也极其不一样,一个装饰精致, 处处精细, 连雕镂的叶子的脉络都细的像头发丝一样,仿佛一副文人画。
另一把则太过简约,什么也不佩。
三年而已, 一个人风格应当不可能变化成这样, 而且这琴斫的极为精致,没有两月是绝不可能做出来的,算算时间,陆雪衣不可能在此之前认识大表哥。
也许当真只是她运气好,捡了便宜了。
郑琇莹松了口气。
不过陆雪衣那不入流的琴技,算是浪费这把琴了。
郑琇莹嗤笑了一声, 确认无误后,才将这琴还了回去。
她去的时候刚刚入夜, 因是夏日, 府里的姑娘睡的普遍晚, 不少人还在水榭里赏月纳凉。
郑琇莹本想看在借琴的份上邀陆雪衣一同前去,但没想到过去的时候陆雪衣竟不在。
“你们娘子这时候去哪儿了?”郑琇莹问,目光带着打量。
“娘子嫌热,说是去水边纳凉了。”晴方按照早已想好的说辞答道。
郑琇莹环视了一圈, 发现她这里的冰鉴里的冰早就化没了, 只剩下一把扇子充充脸面。
表姑娘和表姑娘也是有差别的, 二夫人手里没什么嫁妆,自然不会愿意给她多用冰。
怪不得她在这屋子里待不下去,真可怜。
郑琇莹笑了,摇了摇手中的轻罗小扇,似乎觉得这屋子里有些闷热,没再追问,只委婉道:“那你告诉你们娘子,往后若是睡不好,不妨去我那里找我,不必跟我见外。”
晴方嘴角抽了抽,虽则娘子这里的冰确实少了些,但她压根不常宿在这里啊。
二公子那边定是不缺冰的,她们娘子何曾需要别人可怜了。
这位郑娘子若是知道实情,定然会呕出血吧。
晴方低下头,没敢说实话,只说:“我一定转呈,我替娘子先行谢过了。”
郑琇莹全然不知,仍是笑了笑:“那成,你不用送了,等你们娘子回来告诉她我来过就行,改日我再与她一同去琴行。”
“郑娘子好走。”晴方连忙点头,目送着她离开,才长长舒了口气。
清邬院
秋容备好了水,正在给表姑娘准备衣裳。
表姑娘来的次数多了,这院子里自然而然也为她备上了寝衣。
里面水声一停,雪衣一站起,秋容便端了托盘过去:“表姑娘,我替您选了两件,您看看哪件合适?”
“不用了。”雪衣别开眼。
秋容不解,雪衣微微有些羞耻:“我已经有了。”
秋容再环视一圈,这才发觉凳子上已经搭了一块布料。
雪衣悄悄瞥了一眼,全身泛起了绯色。
秋容顺着看过去,也睁圆了眼,当看见表姑娘洁白背上都微微发红的时候,她脸颊也跟着烧了起来。
没想到平常一个冷峻,一个端庄的两人,私底下竟这么放肆。
不过表姑娘本就双腿修长,丰盈有度,这么一来怕是愈加勾人
秋容应了声是,默默端了托盘出去,将门掩的严严实实的。
雪衣抱着臂,好半晌才两指一拈,拿了起来。
可这么轻,穿不穿又有何异?
雪衣脸颊红了又红,热了又热,没敢披上去。
外面,崔珩较之从前,颇快地冲了凉出来,坐在宽大的椅子上,随意翻着游记,等着陆雪衣出来。
可一本游记翻了数十页了,净室里还是迟迟没动静。
这是害羞了吧。
崔珩敛了敛眉,可害羞她今晚也逃不掉。
崔珩搁了书卷,朝那净室里看去:“陆雪衣,你今晚是想在净室里睡过去吗?”
里面似乎听不见似的,并没回答,只有那帘子微微晃了晃,似乎是在观察外面的动静。
崔珩笑了,食指叩了叩桌面,又淡淡地警告道:“你再不出来,我进去了?”
“唔,马上。”
外面椅子摩擦地面的轻微响动一传来,雪衣顾不得纠结了,连忙扯了那布料披上。
可实在太屈辱了,太过分了。
她只是对着浴桶里的水面看了一眼,整个人便烧的像虾子一样,迟迟不肯穿。
外面,崔珩似乎等的急了,眉眼微凛,手指一收正要起身时,那净室的帘子忽然拉开了。
陆雪衣正低着头走出来,声音低如蚊蝇:“来了。”
崔珩从那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淡樱和白皙上扫过,一贯冷静的眼神停滞了一瞬。
须臾,他移开视线,饮了口凉茶。
“你磨蹭什么?”
他放下杯子,脸色微微不虞。
“我在擦发。”
雪衣捋了捋额边的湿发,水一滴落,肩膀上湿的更透了。
崔珩扫过,眼神又沉了几分。
“坐上来。”崔珩开口。
雪衣抬头,盯着二表哥端坐的双膝,双颊通红,迟迟不肯动。
“我说,坐上来给你擦发。”崔珩笑了。
雪衣这才看清他手里扯了张帕子。
大概是嫌弃她擦头发的动作太慢了吧……
雪衣轻轻嗯了一声,走过去时想了想,背对着他坐在了他膝上。
崔珩看穿了她的忸怩,什么也没说,只丢了帕子上去。
一张帕子兜头丢了过来,雪衣眼前一黑,紧接上一双大手罩了上来,并不温柔地搓着她的湿发。
头皮被拉扯的微疼,雪衣蹙眉,轻轻地叫着:“你轻点。”
“你老实点。”
崔珩语气依旧不悦,但手底下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她头发极长,长长的坠到腰间,极为赏心悦目,平常情到深处时,他双手也总爱穿过她汗湿的发丝,看她仰着头张着唇轻喘。
但此刻,崔珩只觉得擦的太久了,实在有些漫长。
眼神一低,当落到她环抱着的双臂间,崔珩敛了敛眼神引了个话题才能不去想那极好的触感。
“你这玉当了多少钱?”他问,声音刻意冷淡。
“一百金。”雪衣答道,默默垂下了头。
一百金她都愿意出手?
这玉单单看材质五百金都不止,更别崔氏的隐含意义了。
“真蠢。”
崔珩吐出两个字,重重揉了下她的发。
雪衣吃痛,捂着脑袋轻轻地抱怨:“谁让你不早点跟我说?”
“我让你去当了吗?”崔珩语气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