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误入樊笼 误入樊笼 第104节

是谁帮他传的信,他究竟想做什么?

郑琇莹一贯是个多疑的性子,捧着信自己把自己先吓了不轻。

她就知道,崔璟不可能放过她的。

“不可能!”郑琇莹摇头,“陆雪衣明明说了那人已经只剩残骸了,她在骗我?”

“娘子,您冷静点。”女使劝道,“兴许……只是有人故意捣乱。”

“捣乱?”郑琇莹睁眼。

可信里的人分明一切都知道的样子,难道是陆雪衣发现了,故意在装神弄鬼?

“不行,我须得去问问,陆雪衣一定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郑琇莹双手撑着书桌,径直起了身。

“娘子,天还没亮,陆娘子恐怕还没醒,时候是不是太早了。”女使劝道。

可郑琇莹哪里肯听,匆匆洗漱了一番便直接领着人过去了。

梨花院

明明用了冰,雪衣却觉得今日似乎格外的热,汗涔涔的格外不舒服。

她不舒服的想翻身,可身体却仿佛被被褥箍住了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隐约间,她又做起了梦,不知怎的,竟然梦到了崔珩。

喉间忽然有些渴,嘴唇也干的厉害,雪衣猛然一颤,一睁眼,却看见头顶上仍是自己房间里的红罗帐子。

不是在清邬院。

还好,只是梦,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但她为何会做这样荒诞的梦?

雪衣颤抖着失神了片刻,手臂无力地垂下,搭在额上休息。

此时,耳边却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醒了?”

热气一吐,雪衣跟着哆嗦了一下,她顺着声音低下头,才发觉崔珩竟真的在,一手一边按住她的膝。

一睁眼便是这样有冲击力的一张脸,雪衣僵硬了片刻。

“还没醒?”崔珩唇角微微勾着,低头亲了一口。

雪衣啊的叫了一声,连忙扯过了被子想盖住自己:“大……大早上的,你怎么会在这?”

“昨晚就来了。”崔珩却按住了她,似笑非笑地,“这样你都能睡着,当真这么困?”

雪衣哪能想到他这么过分,装作什么都不知地含糊道:“困。”

崔珩笑着看她,作势要低头,雪衣连忙按住了他的肩:“醒了,我醒了。”

“还在生气?”崔珩顺着她的腰上去,附在她耳边问道。

雪衣抿着唇,不肯开口。

“喉咙难不难受?”崔珩嗓音低沉的有些沙,吻着她的耳朵,去寻她的唇。

雪衣紧抿着唇不肯让他碰到。

崔珩却捧过了她的脸,捏着她的下颌便要深吻下去。

雪衣一伸手,白嫩的指尖抵住了他的唇:“够了够了。”

“真软。”

崔珩拨开她的手指,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后评价道。

雪衣脸颊瞬间通红,偏头躲开了他:“我不生气了,你快走。”

“当真不气了?”崔珩从身后拥住她。

“嗯。”雪衣抹不开脸,别扭地推着他,“时候不早了。”

她越推,崔珩呼吸却越重,紧接着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埋在她后颈沉沉地喘着气:“让我抱一会儿。”

雪衣不敢再动,只等着他平复下去。

然而夏日衣衫本就薄,相拥了一会儿,两人的呼吸都重了起来,衣服不知不觉便卷了起来,原本被打断的吻一发不可收拾,连外面传来了郑琇莹的声音都没听见。

“郑娘子,我们娘子还没醒呢,您不妨待会再来。”

晴方在门外拦住人解释道。

“没事,我不急,在这里等你们娘子醒来。”

郑琇莹执意要等,站在了门前不肯走。

晴方哪敢让郑氏女站在外面等,叫人知道还不知要怎么编排她们娘子端架子,她又不知崔珩来了,于是便进去通传。

“娘子,郑娘子来了,您现在要见吗?”晴方推开了门,隔着帐子问道。

帐子安安静静的,只是窗外似乎有风进来,一下一下地拂着。

雪衣正被崔珩的唇弄的晕晕乎乎的,压根没听见晴方进来了,只仰着头鼻尖里急促地嗯了一声。

崔珩没想到她会答应,立即抬头去捂她的嘴。

可为时已晚,晴方见她答应,便转身出去,门外的郑琇莹一听,直接进了门来。

“你还有这癖好?”

崔珩把着她的膝,无声地笑了笑。

雪衣见他抬头,迷茫了片刻,半晌才明白过来自己方才答应了什么,顿时睁圆了眼,如临大敌。

第74章 警示

“陆妹妹, 你醒了吗?”

郑琇莹走到门边,却见那帐子遮的严严实实的, 只榻边摆放着一双小小的绣鞋, 鞋尖上缀着一粒小小的珍珠,格外圆润可爱。

那脚步声一靠近,雪衣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对着崔珩做口型:“怎么办?”

崔珩眼中带着笑:“你自己招来的, 自己应付。”

她自己怎么应付啊,雪衣急的快哭了。

她仔细想了想现在的处境,郑琇莹已经在外面了, 现在崔珩是断然不能出去的, 只能把他留在帐子里,她自己出去。

“陆妹妹,你醒了吗?”郑琇莹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

“醒了。”雪衣连忙开口,顿了片刻,才解释道,“我尚未梳洗, 钗横鬓乱的不适宜见人,郑姐姐不妨到外间等我片刻, 我梳洗梳洗再出去。”

“不必了, 我只两句话, 妹妹告知我便好。”

郑琇莹正心急,哪儿能等得了她梳洗。

雪衣见状,只好答应:“好,姐姐有什么直问便是。”

告知完郑琇莹, 她又警惕地看向崔珩, 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在这个时候乱来。

崔珩却仿佛没看见, 仍是不紧不慢。

雪衣顿时急了起来,却又阻止不了他,只能眼睁睁他低头。

外面,郑琇莹已经开了口:“陆妹妹,上回你去骊山时曾说过听到那个贼人只剩残骸的消息,敢问是真是假?”

“真的。”雪衣吸了吸气。

“那你有亲眼见过那人的尸骸吗?”郑琇莹又追问。

雪衣自然是没见过的,但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怎么她又翻出来问。

她努力分出一丝神去思考:“只听说格外惨烈,我没去看。”

死的很惨?

郑琇莹想了想:“那有无可能是旁人呢?”

雪衣忍着鼻尖的酸意:“这我就不知了。”

郑琇莹听出她的声音有一丝发抖,起了疑虑:“陆妹妹不是很在意这人吗?那么险峻的坡,听说你扶着他走了许久,你当真就没去看一眼他的尸骸?”

“在意”两个字郑琇莹刻意咬的很重,她怀疑陆雪衣是知道了崔璟的身份才刻意搭救他的。

但这二字落入了崔珩耳里,却又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来。

原来她还手腕和脚踝上的伤是这么来的。

崔珩一凝神,雪衣立马伸手捂紧了唇。

郑琇莹耳尖一动,迟疑地看向她:“陆妹妹你怎么了?”

“唔,染了风寒,有些不舒服。”

雪衣掩着唇咳了咳。

“最近天气是有些怪。”郑琇莹又坐下,“那说起来,陆妹妹的确是没去看了?”

“我……我没敢去看。”

雪衣如实地答道。

郑琇莹心底拔凉拔凉的。

她果然没看,那崔璟恐怕真是活下来了。

所以,这次崔璟是九死一生回来向她复仇来了。

但明明该被卖到西域的人,为何还留在长安?

难不成当初陆雪衣又折回去救了崔珩?

一定是这样。

可郑琇莹转念又一想,陆雪衣为何这般好心要救一个奴隶?

难不成她一开始就知道了崔璟的身份?

郑琇莹顿时怀疑起她的心机来:“那妹妹救他时可曾知晓这人叫什么,家住何方,我好去报给官府查一查,省的为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