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这些鼠辈是干什么?我们是盟友啊!”由于时间仓促,下船的张苞也喝了几口江水,当踏到地面之后,心里面踏实了的他,继续用他那大嗓门吼道。
虽然跟着简杰到了江陵,但张苞只是单纯得信任简杰,对将要发生的大事其实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就像他爹一样,其实一开始也没什么大的志向,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想法,就是跟着刘耷走。
“他们这是北上夺取宜都!只要夺取了宜都郡之后,益州和荆州就完全分割开,我们的荆州军将会成为瓮中之鳖,面临曹……操和孙权两方的合力绞杀!而主公的益州援军,则只能被堵在夷道之上,无法到荆州救援!阿杰,现在江东敢大摇大摆得逆流而上,恐怕江陵和公安已经不保,我建议我们立刻回援宜都,你自己都说了宜都太守樊友靠不住,现在这种情况下更应该坐镇宜都,保住……益州和荆州的通道才对!想要拿下江陵和公安,江东至少出了五万人,我们这一千人恐怕做不了什么事情!还不如返回宜都组织抵抗!”现在邓艾总算是确定了局势非常危急了,反而觉得简杰跑到荆州来有些不智。
“我也没想到局势会恶化到这个地步!”
简杰也是一脸得无可奈何,之前在巫县的时候,简杰只觉得风平浪静,甚至本人心里也充满了希望,觉得自己应该能够在江东动手之前到达江陵和公安,直接利用自己手上的一千人马执行斩首行动,控制住糜芳和士仁,然后由自己和邓艾守卫着两座坚城,直接崩掉江东的一颗大牙。
只可惜现在江东水军逆流而上,可能江东已经拿下江陵和公安,这个时候反倒是保护宜都郡这个连接益州和荆州的通道比较重要。
“不能乱!”
在抱怨了一句之后,简杰也是迅速静下心来,过去六年时间,他走南闯北,已经经历过许多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都被简杰闯了过来,这也是刘耷看好简杰的一个原因——不是那种身为主将,看着情势不好,丢下军队屁滚尿流逃回成都的性子。
“樊友虽然不靠谱,但是宜都郡丞廖元俭是个可信之人!他有心防备之下,江东水军不一定那么容易得手!毕竟他们的攻城能力可是很弱的!而另外一方面,公安和江陵即便有失,城中的守军也不见得就完全放弃了抵抗。主公在公安经营多年,民心肯定是向着我们的,我们再试一下!”
一旦冷静下来之后,简杰马上决定先看看江陵和公安的局势再做打算,毕竟根据虞翻的传记,吕蒙夺取江陵和公安,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一开始虞翻劝降士仁,士仁是拒绝的,你不能让我投降我就投降。最后虞翻给士仁写了一封信,士仁看了之后这才选择开门。不过虞翻并不信任士仁,建议吕蒙扣押士仁。吕蒙果然把士仁带到江陵,还在公安城中留下了守军。
等到了江陵,根据虞翻的判断,江陵城中只有糜芳想投降,城中可能有人会伏击,本来还想庆功的吕蒙接纳了虞翻的建议,迅速控制下江陵,这才粉碎了这次伏击行动。
也就是说,江陵和公安城中应该存在着一定程度的抵抗力量,只是看着吴军势大,没有发动或者被镇压了下去。
“得令!”而在简杰做出决断之后,邓艾也是马上应道,他对简杰还是很有信心的。
“阿杰,吴军分兵了,大部继续逆流而上,分出来大概一千人准备上岸!”也就在这个时候,张苞也是对着简杰通报军情。
“士载!你看看他们能打吗?”简杰的军事素养远远及不上邓艾,现在便借助这位大神的眼睛做一下判断。
“还行!但是也就能在水上欺负一下我们,在陆上绝对打不过我们!最重要的是,他们没马!”
此时此刻,吴军也在登陆,不过因为没有追兵追击,他们的登陆要从容很多。虽然还没有开始打仗,只是在邓艾这种大行家眼中,仅仅是走个队列,马上便通过这些细节,判断出敌方的战斗力来。
对面这支水军的训练还算比较强的,但却比不上简杰手下的这一千人。虽然简杰只有一千人,但这战斗力真得非常强,两百人是通过张苞的关系从张飞那里要来精锐部曲,剩下八百人则经过了邓艾半年多的调教,可以说是两大军神都在伺候简杰一个人。
但最让邓艾信心十足的便是,对面这支水军是没有马的,但是简杰这边却有二百全副武装的骑兵,在地面上打起来,对手绝对没有任何机会。
“md!一会儿把他们从水边勾引走,别让他们有机会跑了!刚才下船走得实在匆忙,裤裆都湿了一片,知道的知道这是被江水打湿的,不知道的还因为是被吓得呢!”狼狈不堪的简杰也是气呼呼得下达命令。
随着简杰一声令下,张苞马上便跨上了战马,之前已经说好了,他指挥骑兵,邓艾指挥步兵,至于简杰,在旁边看着便行。
“要不要抓几个舌头?”就在跨上战马之后,张苞向简杰问道。
“当然!我们现在一头黑,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得抓几个舌头了解一下情况!”
“兴国,尽量多缴获一些旗帜!弄点儿江东士兵的战袍那就更好了!”就在张苞出发的那一刻,邓艾也是提醒道。
在听完邓艾的话之后,简杰也是瞥了他一眼,后者则是正色说道:“主公在公安经营数载,我相信城中的军民都是心向主公的!如果我们能够出其不意得杀进公安城中,恐怕攻守之势定能马上转化!”
邓艾的这个想法有些冒险,冲进公安城中一个不好就是送货上门。但邓艾就是这么一个冒险的人,就像是偷渡阴平终结蜀国那一战,中间邓艾有几次全军覆没的机会,但就是被邓艾给赌赢了。
现在听了这句话后,简杰才知道,邓艾也不能完全说是赌,就像这次他也分析了公安城中的人心向背。
偷渡阴平之时,蜀汉小朝廷已经和本地豪强离心离德,只要打掉忠于蜀汉成都附近最后的兵力,蜀汉就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而诸葛瞻又不肯死守险关,把最后的兵力送掉之后,刘禅也就只能投降。
邓艾就是那种非常聪明的赌徒,从形势上分析好了再下注。既然邓艾这种偷家大师做判断,一瞬之间,简杰便做出了决定:“行!我跟了!兴国你去吗?”
张苞看了一眼简杰和邓艾,最后这才点头道:“说实话,我觉得有些冒险。但是我阿翁说了,阿杰你是一个聪明人,让我多多听听你的意见。还有士载,我也很佩服他的本事!既然你们两个都说去了,我自然也没问题!咱么哥几个,被人说起来的时候,都会被人说谁谁是关云长的儿子,谁谁是张益德的儿子,唯独阿杰,别人说起宪和叔叔,都说他是简杰你的阿翁,我可不想一辈子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我也想让人称呼我阿翁,叫他张苞的阿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