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这才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先是从公安搬到了成都,现在又从成都搬到了长安!烦不烦啊!”
正当刘耷牵着诸葛村夫的手,准备前往他们的长安之时,却是有一个抱怨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简杰扭头望去,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刘耷面前发牢骚,最终却只看到了刘耷小朝廷的卫生令,将来等刘耷一统天下之后,很有可能担任太医令的华佗华元化。
作为汉末的养生学大师,华佗的两个学生都活到这个时代罕见的高寿,他要不是得罪了曹老板,估计也能活很久。自从简杰跟随父亲进军南中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这老家伙,数年不见,整个人似乎又年轻了不少。
前些年,过了官瘾的华佗,已经越发不怎么关心官场上的事情,最近一直在成都潜心研究医术,连卫生令之职都已经只挂个名字拿工资。
这次被刘耷征召来到长安,华佗其实并不是很乐意,因为这会把他的研究给丢下。但架不住刘耷是华佗的主君,只能捏着鼻子上了路,而到了地方之后,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原来是华公啊!这次调您到长安来,是孤亲自做的主!这朝堂之上少了华公,终究缺少了什么!这次北伐能够成功,孤王的万寿亭侯,可是无名英雄啊!”在见到华佗之后,刘耷也是浅笑了一声,给华佗拍了一下马屁。
说实话,刘耷对华佗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这是从他好朋友陈登那里听来的。陈登的父亲陈珪,在做沛国相的时候曾经想要给华佗举孝廉,虽然华佗最终拒绝,但和陈家的情谊还是结下来了。
根据陈登的描述,华佗就是一个一心想要钻营当官的庸人,之所以拒绝举孝廉,不是他无心仕途,而是想弄个更高层次的茂才,让自己起点更高一些。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华佗最终玩砸了,从此再也没有什么当官的机会。
在简杰一开始提出招揽华佗的想法时,刘耷是拒绝的。找这么一个志大才疏的家伙到集团内部,给的位置低了吧他闹事,给的位置高了吧,又影响内部和谐。只是这么几年下来,刘耷却是真香起来。
首先便是华佗的医术是真得高,刘耷这哥几个,早年转战万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身上留下了多少暗伤,在华佗的调理之下,这几年刘耷的身体一直都很不错。
尤其是前两年孙乾生病的时候,更是给刘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益州本地的医生,都已经给孙乾下了病危通知了,恰好跟着简杰跑了一趟南中的华佗回来,竟然把孙乾给救了过来,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不只是孙乾,还有本来便应该死了的霍峻,因为体检制度的诞生,也被华佗给救了回来,此刻正活蹦乱跳得守在江陵城。
尤其是在打下长安之后,已经快要六十的刘耷,更加不想死了,即便是死,至少也得在他一统天下之后再死,这种情况下华佗的意义,怎么拔高都不过分。有这么一个神医在,相当于刘耷和他的手下都多了一条命,能不好好供着嘛!
其次便是华佗对刘耷集团的贡献度是非常高,是集团之中不可缺少的一员。
刘耷和诸葛村夫等人,虽然是这个时代的翘楚,但很多东西,并不如后世的简杰看得清楚,至少没有多少预防疾病、保护和增进百姓健康方面的意识,而这方面正是华佗的强项。
后世的钱学森号称能顶五个师,现在的华佗虽然没有钱老的战斗力,但是顶上几万人还是能够做到的。
就在刘耷北伐之际,在简杰提供的思路指引下,华佗终于把接种牛痘预防天花的科技树给点了出来。从此以后,肆掠天下的天花,将能够得到有效遏制,不知道有多少人将会因为这个技术的应用,而活下来。
除此以外,简杰建立的医官体制,也已经在刘耷控制的地区取得全面推广,荆州、益州这些刘耷的老根据地里,每个县都会至少有一名医官。
这个医官担任着卫生局局长的指责,协助县令主管本县的疾病预防工作,同时还对本县的医工进行资质认定和培训,尽可能的减少杀人的庸医,提高普通医生的水平,同时负责卫生知识的宣传和推广。此外,医官在某种程度上,还担任着公立医院相应的责任。
虽然现在的这一切制度还比较简单,医官的数量实在太少,但是可能因为之前的底子实在太差了,刘属荆州和益州部分,在刘耷主政之后,这几年的时间里,亡者的平均寿命,提升了足足有五岁。
要知道,这个时代因为战乱和疾病,普通人的平均寿命也就三十来岁,再刨除掉没有劳动能力的幼儿期,真正能够活在这个世上,能够创造价值的时间,也就不足二十年。现在把普通百姓的平均寿命提升五岁,相当于让刘耷手下的百姓,增多了四分之一。
经过汉末天下大乱,整个天下的百姓,已经下降到一千万以下,人口已经成了这个乱世之中最重要的战略资源。
历史上三国鼎立,刘耷和渣权的地盘其实并不比曹操小多少,但是曹老板的地盘是大汉的精华之地,人口实在是比刘孙加起来都要多很多。诸葛村夫所谓的一矿打九矿,主要就是这人口的巨大劣势,暴兵速度实在比不上对面的曹魏。
某种意义上来说,华佗还有他背后医官系统,正是这次刘耷集团北伐成功的幕后功臣,没有这五年平均寿命的提升,刘耷集团这次北伐所能运用的人力和物力,将会下降一个层次,绝对不会赢得如此酣畅淋漓。
而根据和华佗这段时间的接触,刘耷也是掌握了正确和华佗到交道的方法,就像是许靖那样有名望而没啥实际本事的老好人一样,给个高位当吉祥物养着就是的,反正许靖也不是那种闹事的人。
华佗这种人,骨子里面还是士人,可能因为做医生被视为贱业压抑得厉害,他非常渴望着被人认可、尊敬。华佗喜欢什么,刘耷就逢迎什么,能让刘耷如此,整个长安小朝廷中,华佗也算是独一份了。
被刘耷这么一说,华佗也非常受用,之前因为救治曹冲,被曹操授予关内侯的他,这次因为发明牛痘植入法,还有对荆益两州百姓平均寿命的提高,被刘耷授予了万岁亭侯的爵位。
见已经做了王的刘耷,对自己还是如此客气,再想想自己当年在曹操那里被人当做医工呼来喝去的经历,华佗一时间哽咽,许久才说道:“大王真是一个仁人,华佗愿为大王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