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好!”
当邺城那边因为汉天子刘协的原因,开始折腾起废后一事之时。远在兖州东武阳的司马懿大营中,司马懿的六弟司马进掀开帐篷的一角,走进了帐篷之中,对着正在那里玩投壶游戏的司马懿打招呼道。
“军中情况如何?”见是自己的六弟过来了,司马懿的脑袋扭过了一个夸张的角度之后,一边继续玩着投壶,一边向司马进问道。
“军中颇有一些求战之心,黄汉升虽然骁勇,但所部人数远远少于我们,我们完全可以和他打一仗。就让黄汉升跟在我们身边,就像是一只苍蝇一样,实在让人心烦,军中甚至有人说二哥你畏黄如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如何解邺城之围?如何向魏公交代呢?”而看到二哥还在那里玩投壶,司马进不免忧虑得对司马懿说道。
“那就不用解邺城之围,也不用向魏公交代了!”司马懿继续一边投壶,一边向司马进说道。
一时间司马进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啊!?”
“黎阳之战打输了,魏公去世了,本来这两件发生任何一件,大魏都不至于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很可惜,这两件事同时发生了。魏公一死,虽然很多朝臣没有表现出来,但他们内心的支柱已经垮了,很多人都开始相信起天命来,认定了刘玄德是和光武帝一样肩负着中兴汉室的使命。大魏的人心已经散了,这次能够挺过去,下次绝对也挺不过去了!大魏已经注定要完蛋了,早死早超生,我们与其继续吊在曹魏这场树上,无法脱身,倒还不如顺水推舟一把,加速曹魏的灭亡,这样我们也能早点儿投到新君门下,也能早点儿建功立业!”
在司马懿看来,黎阳之战打输了,已经让曹魏的局势非常危险,但最要命的还是曹操的去世,这个超世之杰的去世,已经把很多魏臣的主心骨给打断了。很多人的内心开始彷徨不安,整个魏国都透着一股末路的味道。所以这次曹丕命令司马懿驰援邺城,后者直接选择了消极怠工。
“二哥你是曹子桓好友,更是深得他的信任,之前魏公更是明言曹子桓让他重用你,接下来二哥在大魏必然是水涨船高,即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是不可能,何苦要投到汉中国从新开始呢?我可是听人说过,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啊!”
“还什么鸡头啊!我都说了,大魏是没有几年时间了,做这么一只死鸡的鸡头有什么意思?的确,曹子桓肯定会重用我的,但是打这么一场必败的战斗有什么意义?即便是能够取得局部战术上的优胜,对大局也是没有本质的改变,反倒是容易得罪人!你看看,高皇帝还有光武帝时,打到最后时,有哪一个敌方的大将能够得到重用呢?而且我曾经听魏公说起过刘玄德来,魏公说刘玄德这个人非常重感情,甚至会因为感情做出一些傻事来。我要是为大魏战斗到最后,不是你二哥我自吹,肯定能打胜几仗,说不准还能斩杀一些刘军大将,但是要不小心杀了什么刘玄德在乎的人物,那可就麻烦了!”
“可是也不至于现在就这样吧?万一这次大魏撑过去了,二哥你怎么面对魏公呢?”对待司马懿在这里消极怠工,不积极救援邺城的行为,司马进还是有点儿惴惴不安。
“我非常了解曹子桓,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干大事的人!漳水一战又是一场惨败,估计他的心里也就乱了,慌张之下可能就会投降。本来曹子桓投降,怎么都是没有活路的。但偏偏对面的刘玄德不是一个爱杀人的主,还有大魏的十万人马,我觉得他多半会选择赦免曹子桓的死罪,从而和平解决掉曹魏最后的军事力量。双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估计邺城那边很快便能传来投降的正式消息。我们继续耗上几日,便能得到最终的消息了!”
“那既然如此,干脆我们趁着邺城还没有投降,直接带兵向刘玄德投降算了,说不准还能因此立个大功……”
“老六啊!你真是糊涂!”只是听了司马进的话之后,司马懿马上便打断了他,“我刚才让你巡视一下诸营,其中不少人都嚷嚷着要和黄汉升决一死战,也就是说还是有一部分人心还是在曹魏的。一旦策划不好,就是一场大乱。当然只要好好策划,这个都没问题。最重要的是,我绝对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你刚才也说了,我是曹子桓的好友,现在曹子桓把这几万人交给我,你看看整个曹魏,还有谁有我这个待遇,只有诸夏侯曹才有这个机会。我现在就投降,岂不是一个卖主求荣之徒,这名声坏了,就完蛋了!你看看吕奉先,先后杀了丁建阳和董仲颖,便把自己的名声给搞臭了,谁都知道他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魏公在白门楼直接便把他给杀了。再看看刘玄德,他投奔过公孙伯圭、陶恭祖、吕奉先、魏公、袁本初、刘景升,谁能说他个不是,吕奉是先夺了刘玄德的徐州,魏公那里刘玄德有衣带诏的大义,谁都挑不出毛病来,也就是刘季玉让刘玄德坑了一把。可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刘玄德夺了刘季玉的家业,竟然也没对他的名声有什么负面影响,他依旧是天下英雄,真是邪门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又有人冲进了司马懿的营帐之中,是司马懿的四弟司马馗老远便大声喊道:“二哥!邺城的使者来了,魏公他投降了!向你下达了诏书,让你约束住大军,等待刘军吴子远来接管大军!!”
“二哥你真是料事如神!”当听了司马馗的话之后,司马进也是心悦诚服得对司马懿说道。
“学着点儿吧!”而司马懿微笑对弟弟说道,然后把手里面最后一支箭杆扔了出去,就像是某些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这一支箭正中投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