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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264节

库尔缠握住虎头大刀,步步紧逼上去。

两人态势,就如周围的战场,几乎就要一触即发,这个时候,奥巴也是心思混乱,但依旧不敢得罪后金。

“台吉,不要与我那弟弟一般见识,科尔沁人永远是大金的盟友,盟友!!”

库尔缠冷笑看着他,嘴角噙起一抹弧度,但也没直接说什么,转身就走,连一句狠话也没留下。

待正黄旗的骑兵都随库尔缠离开,奥巴走过去直接扇了布达齐一巴掌,恶狠狠道:

“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库尔缠是努尔哈赤的亲孙子!”

“为了你的尊严,就要拿整个部族的鲜血来偿还吗!布达齐,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

“我不能为了你失去整个科尔沁!”

布达齐似乎还是不明白奥巴话中的意思,他捂着脸颊,似乎很为这一巴掌伤心。

在原地杵了半晌,布达齐冷笑道:

“行,你去舔你的金主子,我不用你管,我会带着自己的部众去走自己的路,不用你保。”

言罢,他也没等奥巴再说话,翻身上马,带着忠于自己的数千部众,转身向南而去。

这时,周围震天的喊杀声已经蔓延到了奥巴的附近。

奥巴在与库尔缠和布达齐争执的时候,宰塞正在争分夺秒的冲杀科尔沁部后队,已经来到他所在的不远处。

乌齐叶特骑兵杀声震天,蹄声如雷,弓箭如阵雨一般不断压迫下来,很快将这里变成了绞肉机。

奥巴回过神来,即是暴跳如雷,立刻组织科尔沁骑兵反攻。

只是现在却太晚了,追随乌齐叶特的各部人数虽然只有科尔沁人的一半,但打到现在,士气正锐。

一时之间,漫山遍野都是乌齐叶特诸部的骑兵。

他们大喊挥舞着弯刀长枪,还有人不断引弓射箭,从远处击杀慌不择路的科尔沁人。

奥巴由数十名科尔沁精骑护卫着,趁乱杀出了一条血路。

可是这时,苏温河的桥上却是混乱起来。

过桥的骑兵听闻后方起了战事,大部分都转身赶回支援,在桥后的骑兵却是被打得溃败不堪,拥挤着想要过桥。

这两方相聚在桥上,你争我夺,前面的回不来,后头的过不去,为了逃命甚至是大打出手,自相践踏。

乌齐叶特诸部骑兵追杀正酣时,孟哲却率领着数百炒户儿部众挑选的精锐骑兵,沿着山路,挨个释放被科尔沁人关押的俘虏。

他们刚刚放了另外一批叶臣部的残余部众,抬起头来,却是在小坡之上,见到了一队明黄色衣甲的重骑。

这些骑兵,一人举着一根虎枪,腰间还挎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虎头大刀,列队在小坡之上,甚是威武整齐。

一名百夫长靠拢向孟哲,低声提醒道:

“王子小心,这是库尔缠的正黄旗女真兵!”

说话间,几名百夫长催动坐骑,围拢在了孟哲身边,警惕的看着坡上那些女真骑兵,就连坐下马匹,也都不安的打起响鼻。

库尔缠同样望着下头这几百骑的蒙古炒户儿骑兵。

只不过相比炒户儿人的如临大敌,他与这些正黄旗骑兵神态轻松,甚至有的还在指指点点,嘲笑不已。

一名白甲白马的巴牙喇护卫说道:

“台吉,果真如您所料,科尔沁人败在了乌齐叶特的手上,还好是咱们撤的快。”

库尔缠冷笑:

“奥巴狂妄自大,必败是早晚之事,我叫他绕过苏温河,与内喀尔喀会合,直接去卓儿河抄宰塞的老家,他不听,非要渡河强攻。”

“我叫他早散哨骑,防备乌齐叶特狗急跳墙,他偏偏说宰塞没有那个胆子,就是不听。”

“科尔沁人自食恶果,但利用价值还有,只是这一战要靠内喀尔喀四部了,我军正与明军在辽沈对峙,不能轻动。”

“这样,派人去找色特,就说此战之后,我许诺他成为内喀尔喀五部的盟主,色特这个人好色重利,又和明国有死仇,比奥巴可靠得多。”

“对了,下面的是谁?”

白甲骑兵回道:

“回台吉,是哈利图之子孟哲率领的炒户儿骑兵!”

第三百四十七章:大捷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天色就渐渐的变暗。

最后一缕阳光穿过密林,照射在山路上的残盔断甲和哀嚎四散的科尔沁部骑兵身上。

伴随着这最后一缕阳光的消散,地上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永远的隐藏在了黑夜之中。

孟哲心中明白,自己人数虽然只和眼前的女真骑兵差了二百人,可双方战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战,他躲不了,也跑不掉!

孟哲最后望了一眼身后自己父亲哈利图率领部族冲杀的方向,派遣一名骑兵回去报信。

他的眼中没有这次伏击胜利后的笑容,反而却眉头紧皱,将目光紧紧盯着眼前披挂着明黄色甲胄的千余正黄旗骑兵。

对他来说,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头,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双方一个山坡的距离,就算撤退也来不及了。

“苏温河啊,我要让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永远记住你的名字!”孟哲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将带血的弯刀缓缓垂了下去。

库尔缠看得清楚,却并没有派人去阻拦报信的骑兵。

八旗的马甲都披挂着重甲,这个时候去追,一是根本追不上快人快马的蒙古骑兵,二是根本来不及。

况且,他并不认为这些炒户儿骑兵会支撑到援军赶来。

“速战速决,杀光这帮炒户儿人!”

库尔缠冷笑一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挥舞着那把令人不寒而栗的虎头大刀冲了下去。

在他身后,千余的正黄旗女真骑兵就着破势冲杀,与迎击过来的炒户儿骑兵战至一处。

起初,炒户儿骑兵因为气势如虹,竟与正黄旗的女真骑兵杀得难解难分,但是很快,几息之间,态势急转直下。

孟哲将弯刀柱在地上,粗喘口气。

与此同时,炒户儿的骑兵已经被女真骑兵毫无悬念的击溃、杀败,他看着周围不断倒下的族人,肝胆俱裂。

随着一阵蹄声,库尔缠来到眼前,用虎头刀指着他的脑袋,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说道:

“孟哲,我承认,你是个勇士。”

“可惜,你跟错了人,要是跟着我们大金,而不是跟着那孱弱的明狗,我相信我们会成为朋友。”

孟哲哈哈大笑,猛咳几声,吐出好像是内脏碎肉的什么东西,然后有气无力地道:

“长生天在等我。”

听见这话,库尔缠咧着嘴笑了一声,好似是在讥讽蒙古草原上的长生天并不能保护他们。

很快他调转马头,收起虎头刀下令道:“割了这些炒户儿人的脑袋,随我回去见大汗。”

这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只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

女真骑兵只有几人阵亡,十几人轻伤,炒户儿的骑兵却被尽数击溃,大半都惨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

入夜,苏温河水渐渐平静,潺潺流淌。

一盘圆月映在漆黑地江水里,山中扎喀寨躲避的山民们走了出来,光华流转,科尔沁的大军已经惨败于苏温河。

听见消息的哈利图立即赶来,找寻战场,终究是见到了自己儿子孟哲的无头尸身,悲痛欲绝。

那些刚刚得胜的炒户儿骑兵听着他的哭喊,也都垂头立在坡上坡下,没有半点战胜科尔沁人的喜悦。

马匹陈尸江边,数百名炒户儿部的骑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他们身边却并没有一具女真骑兵的尸体。

在撤退之前,库尔缠命人收了自己人的尸体,就连一丁点的旗号辎重都没有留下。

对炒户儿人来说,这一战的代价太过沉重,这里躺着的,有许多都是他们的亲人、朋友、兄弟。

那名回来报信的炒户儿人羞愧难当,他跪在地上,看着死状凄惨的战友们,却是猛地抽出弯刀。

“我早应该赶回来的,我该死!”

“你个懦夫——!”

一名千夫长眼疾手快,打掉了这名炒户儿骑兵手里的弯刀,大声道:“你死了,你还在部内的妻儿怎么办?”

“谁来为战死的这些部众报仇?”

炒户儿骑兵愣了片刻,随即噗通一声再跪到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可他这副样子,却没人觉得可笑。

炒户儿部与建州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千夫长看向哈利图,说道:

“领主,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向大明称臣吧,这样大家的亲人都还有活路,建州人势力太大了。”

另外几名千夫长也都觉得的确如此,他们静静呆在周围,等待着哈利图的决定。

......

光华流转,艳阳高照,苏温河的炽烈阳光洒在山林之间,遍地的旗帜死尸,显然是刚刚经历一场大战。

苏温河一战,仅一天时间,乌齐叶特居然以少胜多,将强大的科尔沁部击溃,俘获兵马数千,盔甲辎重无数。

奥巴领着数百精骑狼狈窜逃,不知所踪。

但是这一战,乌齐叶特诸部的损伤也很惨重,单说炒户儿部,哈利图之子孟哲战死,两千余炒户儿人血洒山林,男丁几乎少了三分之一。

战争的代价是惨重的,双方都没有好果子吃。

科尔沁部经此一败,实力大损,其首领奥巴更是被众人唾弃,怕是连嫩江流域都要控制不住,三万大军也是分崩离析,四散而逃。

科尔沁惨败苏温河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其余四部联军耳中。

这一战的胜利,喜得福余卫的蒙古诸部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山城扎喀寨更是喜气洋洋,山民也纷纷出城,采宝似的寻找乌齐叶特等部未能全部带走的战利品。

除犒赏追随乌齐叶特死战科尔沁的福余卫诸部外,宰塞还特地在卓儿河畔设宴,列出此战的叙功名录。

依照炒户儿及各部领主的要求,宰塞将这份名录快马加鞭送至大明京师,呈交天启皇帝御览,用以封赏功臣,赏赐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