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前妻才是真豪门 前妻才是真豪门 第51节

介绍只有寥寥一行字,场内某位嘉宾所赠画,创作者man,起拍价,一万块。

一万块。

不知道哪里来的人,随便画的,放到慈善晚宴来拍卖,还放在价值百万的珠宝首饰后面。

开玩笑呢!

埋汰谁呢!!

但做主持他是专业的,即使遇到不能理解的突发状况,不能让场子冷了,哪怕嘴里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胡话,也要让场内的贵宾们相信。

——这幅画之所以被搬上拍卖台,那一定是物有所值的,那一定是合理的。

油画的照片经投影被展示在屏幕上。

主持人放下手中的提示词,镇定自若的开始做介绍。

“下面这件展品,是一幅画幅30*30cm的油画,由man所作。虽然画小,但是以小见大,更为考验创作者的创作水平,画面色彩鲜艳,符号抽象,让人能联想到神奇广袤的宇宙,起拍价只要一万块,升值空间非常大,可以说,是一件物超所值的拍卖品。”

说到后面,主持人已经自己都在觉得自己鬼话连篇了。

稍稍细想就知道,man是谁,若此人创作的画真有收藏价值,何至于除了名字外,连毕业于哪所学校,师从何人,拿过什么奖都只字不提,更别说那只有一万块的全场最低起拍价,可能连场内各位身上随便一件物品的价值都比不上。

说实话,连出手买,都掉价!

他已经尽力了!!

料想会有尴尬的冷场,他叫价的声音都没那么洪亮了。

“一万块,第一次。”

声音落下几秒不到。

“十万!”

有人率先举牌。

差点当场表演目瞪口呆,主持人扶了扶眼镜,为了确定还停顿了会去找举牌的人,当看清楚是位外国友人后,庆幸这关意料之外的算是过了,原来真有冤大头不管什么都愿意拍一拍。

他不知道,还有比他更惊讶的人。

江安珍和傅萱,面面相觑。

“怎么会有人拍!”

“这破画……居然有人愿意买!!”

另一道男声响起。

“二十万。”

傅萱朝着声音来处望了眼,吓得脸色煞白。

“是哥,他喊的价。”

“临江怎么来了,不是说不感兴趣不来吗?”

“和他坐在一起的是陆冕,指不定是那家伙把他拉过来的。”

“那怎么办,他知道我把画摘下来拍卖,肯定会生气,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傅萱头痛地揉了揉脑袋,索性破罐子破摔,“没关系,反正那画原本就是您的生日礼物,您把自己的东西拿去拍卖,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呵……话是这么说,他会管吗?”

原本以为做手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两个人,顿时慌了阵脚。

第四十八章

爱德华神色微动, 继续加价举牌。

“三十万。”

许曼言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当画被投影到大屏幕后,哥哥认出了签名。

母亲画室的墙壁上, 现在还挂着的几幅差不多的,由她在不同时期创作,属于同一风格的星空系列。

主持人把作者签名念成了英语发音的man, 但那个风格典型的签名, 落在爱德华眼里一看就知道, man代表的意思是曼,拼写用的是汉语拼音不是英语。

此时此刻, 属于她的画作出现在拍卖场,彻彻底底做实了爱德华前些日子问出口,却没有得到答案的猜测。

——她在外面的那几年, 确实呆在c城。

那是她初到傅家时, 送给傅母江安珍的生日礼物。

因为身上有个省钱系统,有钱也花不出去,许曼言想着,若不想被系统扣能量值,能拿出来的也只有一腔心意了。

她看见家里有个画室, 里面很多傅萱的画具,问过后被允许借来用, 因为时间比较赶, 只剩下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 所以画的是小画幅的油画。

她虽然没有在大学专门修习绘画, 但家里有个好老师, 妈妈就是画家, 自小耳目渲染跟在妈妈后面一起画画, 甚至办过小型画展,所以心里还有几分自信。

自信她的画,还算拿得出手。

结果却大出所料。

自小被爱环绕成长的许曼言,真实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原来在不喜欢她的人眼里,再费尽心思的讨好,也只是徒劳。

双手奉上的礼物,在江安珍的眼里可能比垃圾还不值,又占地方又不方便丢进垃圾桶,拆开包装后当着面虽然没有发作,但那不屑一顾的眼神,随手放在边上漠然无语,完全没有一句评论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她被嫌弃了。

待客人走后,傅萱更是直接拉下脸,开怼。

“天呐,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送个这么寒酸的礼物,让我妈在她那些朋友面前怎么做人,都快成笑柄了都。”

“这是我亲手画的,我觉得很有诚意。”许曼言争辩道。

傅萱的嗤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诚意,诚意也是要用价值来衡量的好吗?人家过生日收的是什么,就妈妈刚才边上站的那位刘太,去年六十大寿,儿媳妇为她拍了块上亿的翡翠。如果你没钱,好歹送个有牌子的过得去的东西,我哥又不是没钱又不是没卡给你,你这样做,别人还以为我们傅家不行了,穷得连儿媳妇的零花钱都给不起,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

竞拍的氛围越来越火热。

不知道是凑热闹,还是真不懂,以为这幅画其实是什么名家之作值的收藏,被爱德华和傅临江两人一竞拍,真有人跟着想拍。

只是往上加价得没那么痛快。

“四十五万。”

“五十五万。”

傅临江再次举牌,势在必得。

爱德华向不远处望了眼,眸色幽深。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他认得出坐在那里的人是谁。

许曼言秀眉微蹙,“卷卷,不要拍了。”

爱德华执意举牌。

“六十五万。”

状似漫不经心地回答:“为什么不拍,我还想拿回去送给妈妈,让她画室里的那几幅多个伴呢!”

眼看着价格已经被傅临江又往上加。

许曼言强拉住爱德华准备举牌的手,最后的成拍价停在了七十五万。

在主持人的恭喜声中,爱德华神色微冷。

他垂眸看向许曼言,嘴角虽然挽着笑意,可没有直白说出来的情绪,已经通过目光传递到。

“曼曼,有关于这幅画,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嗯。”许曼言低低应了声。

爱德华伸手替她稍稍整理了下额边的乱发,抬起手后,目光有意无意地向傅临江的方向看过去,两人目光相撞,升腾的敌意在无形之中炸开,又不动声色地偃旗息鼓了下去。

对于两人之间的微妙变化,许曼言毫无所觉。

——————

玫瑰园里,灯如白昼,树影斑斓。

在一片丝绒质感的红色卡罗拉玫瑰之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进出需要从此路过。

傅临江站在转弯的一处假山旁。

他半边身子隐在黑暗里,月光顺着面庞勾勒出英挺眉目和高鼻薄唇,肤色冷白如玉,愈发显得人气质冷隽。

许曼言心不在焉地挽着爱德华走路,不等她发觉,爱德华早看到等候在那的傅临江。

他先一步走近,看看手里还拿着画的傅临江,懒散淡漠地笑了,似乎刚才拍卖会的敌意只是误会一场。

“文森特,想不到你这么喜欢曼曼的画作,我本来还想拍下来,却被你给抢了。不过没有关系,有曼曼在我身边,想要多少幅都可以。”

许曼言:“……”

话没毛病。

但如果将两人的关系理解错,很有发挥的余地。

傅临江抬眸,漆黑的眼宛若寒潭,深深压着冷意。

那句“有曼曼在我身边”夹刀带棒,戳在他心窝上。

他心情很糟糕。

画原本被江安珍随手扔进杂物间,差点被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扔掉,他捡回来后重新装裱,一直挂在玫瑰园里,谁知今天却意外的被送上了拍卖台。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他不知道时至如今,母亲为什么还是要执拗的要和许曼言过不去。

但代价,许曼言因此产生的恶感,通通得他这个做儿子的来承受,过去,现在,未来,都是如此,他什么都没有做,已是罪孽深重。

站在这里,无非是想徒劳的向她解释几句。

但等真正看见她身姿绰约的,挽着另一个男人言笑晏晏地走近,深红色卡罗拉玫瑰花丛光作背景看着,都觉得那鲜花之下的刺,已经在心口上扎出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