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城郡守亲自出来迎接周浩,将他引至郡守府的大堂内。
只见大堂内大门所对的位置,有三个台阶,台阶之上摆放了一张案,约莫膝盖高,大堂左右两侧各摆放了两张案。
马城郡守将周浩引至首案。
这案可是又讲究的,一般来说就是主坐,主人家地位最高的人才可以做。或者是地位极为尊贵之人。
马城郡守这行为放低了姿态,给足了周浩面子。
周浩也不谦虚,既然主人家都让他坐了,那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乃马城郡守王雄。听闻,周元帅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雄首先自报家门,然后对着周浩客套起来。
周浩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郡守。只见这人身量不高,由于常年风吹日晒的原因,皮肤黝黑。
一双狭长的眼睛,透露着些许的憨厚。
“久仰久仰!”周浩也对着王雄客套。
王雄跟周浩打完招呼,又看向他身边的几人,他早就听说周浩手下能人异士众多。今日这几人气质超群,处变不惊,果然不同凡响。
紧接着,又有几人端着托盘进来,每个托盘上都放着一个茶杯,王雄从一个下人手中接过茶杯,亲自给周浩端了上去。
其他几人则分别端给诸葛亮,李元芳,扁鹊和沈梦溪几人。
如果说让出上座只是礼貌性的行为,那么这个亲自奉茶,则说明了王雄有多看中周浩。奉茶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下人来做,或者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奉承。
可这王雄不仅做了,还做的无比自然和恭敬。周浩心里对此人有些欣赏,能屈能伸,宠辱不惊。
“郡守,客气了!” 周浩接过王雄双手奉上的茶杯,说道。
双手奉茶,几人又是一惊,看来这个马城郡守王雄对周浩真的很是尊重。
王雄看着周浩突然说道:“请求周元帅助我马城脱困,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周浩眼神微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没有说话。
王雄见他并未答应,心下有些着急。正打算再次请求时,周浩说道:“郡守,说的是哪里的话,这马城也是我汉人的天下,我怎么会任由鲜卑人践踏?”
王雄听他这样说,心下大喜,紧接着又听到周浩话锋一转。
“但是…”周浩似乎有些犹豫,王雄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
“但是,这鲜卑族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是何人带领,又有多少战力,我一概不知!”
王雄听到他这样问,心里轻松了不少,之前只是听过他的传闻,并未见过周浩。因此并不了解,周浩的性格以及人品,刚刚厚着脸皮求他,王雄其实也在赌,赌周浩不会对这一城的百姓见死不救。
随后王雄拿出了一封信,给了周浩,周浩打开一看,是鲜卑人下得战书,更准确来说是恐吓信。
“若你不想马城的百姓尽数死于刀下,速速开门投降。”
落款是轲比能。
“这几日,鲜卑人一直守在城门之外,每到辰时便开始攻城,每次持续一个时辰左右,弄的城内人心惶惶!”
这事周浩已经听李元芳和扁鹊说过了,因此并不意外。他之前还在想这鲜卑人的目的是什么,结合王雄手上的这份信来看,是威慑!
赤裸裸的威胁!
周浩原本认为鲜卑人空有一身武功,并不懂如何打仗。现在看来他倒是低估了鲜卑人。
周浩低头看着落款处,问道:“这轲比能是?”
他话还没有问完,就听到王雄说道:“是鲜卑族新上任的王!”
周浩当然知道轲比能是鲜卑的王了,他想要知道更为详细的内容。
“前几年,轲比能为了得到汉人的支持,试图与曹操交好,甚至与魏都互市,可是随着这些年轲比能吞并了周边其他部落,胃口越来越大。”
王雄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现在甚至与曹操对立,几次三番骚扰边境。曹操一直着力于汉人一统,并没有时间对付轲比能。”
“那你们呢?边防不是一直有守备军嘛?”周浩听后问道,他听李元芳和扁鹊说过,前几日王雄还带了一队边防军。
王雄似乎有些赫然。
“如今天下大乱,汉室倾颓!皇室早就断了军饷,没了军饷,那些士兵们自然不再听从指挥!”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珠。
周浩了然的点了点头,又将话题引回到鲜卑族身上。
“鲜卑族生活在草原之上,族人常年靠着放牧生活,茹毛饮血,性情残暴!若是他们进去汉土,肯定不会放过百姓。”
王雄一边说一边拿眼神偷瞄周浩,观察他的反应,见周浩听得认真,是不是还点点头,继续说道。
“马城作为边境城,与鲜卑族最为靠近,其他时间还好,一旦到了冬日,鲜卑族缺衣少食,便来骚扰马城,烧杀抢掠,那是无所不作!”
“如今轲比能想要攻进中原地区,第一个就要夺下马城。马城虽说地处边境,是个小城,但确实中原的门户。若是让轲比能攻占,并且以马城为据点,恐怕此后,中原永无宁日!”
周浩知道马城的重要,因此也不会放任鲜卑人在汉土之上作威作福,耀武扬威。
况且,他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攻打鲜卑,又岂会坐视不理。
“求周将军看在全城百姓的性命上,救救马城吧!”说着他居然朝着周浩跪了下来。
不是单膝跪地,而是双腿跪地。
下头坐着的诸葛亮几人,看到这一幕都站了起来,这个郡守的官说大,倒也不大,管理的范围也就是马城范围之内。
但是天高皇帝远啊,皇帝也对他鞭长莫及,他就是这个城中的土皇帝,向来只有别人奉承巴结他的份。
周浩觉得这人虽说没有什么能力,但是不失为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
又见他态度诚恳,因此也不为难他,一手将他扶起,“王郡守说的哪里的话,我们同为汉人,岂有见死不救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