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性都是开放的,夜里一过12点,付费频道全是成人片,而留学生们,为了尽早融入圈子,也会刻意把自己表现的非常open。
当然,小民在大的方面,比如谈恋爱啊,性啊,烟酒,软性毒品一类的事上,谨遵顾谨的教诲,不敢愈雷池一步,但他想要混圈子,至少要表现的很open才行。
得,林珺闭嘴。
而这时刘马克出来了,抽了口雪茄,两眼玩味:“daniel, see you tomorrow。”
“see you。”小民也说。
意思是俩人还约好了,明天要见面吧。
林珺气的直翻白眼,连商业式的笑容都装不出来。
一帮留学生,不论父母是干啥的,喝洋酒,开跑车,一天动不动花几百上千块,这就是现在移民圈的常态,而小民和小宪,就是给这帮孩子影响坏的。
可这种风气该怎么扼制呢,林珺也很无力。
虽然顾谨说了今天这趟来,专为教育顾民,可林珺还是很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儿子经常跟这些浮夸,奢侈的孩子混在一起,当在他眼中,奢侈变成一种常态,你怎么教他勤俭节约。
教他走正道?
而就在这时,突然就出意外了,轰的一声惊天巨响,港口冒起了滚滚浓烟。
正好半夏抱了颗山竹,吓的砰一声砸地上了。
一瞬间,王剑锋从包厢冲出来,上前就扑:“有炸弹,卧倒,快卧倒。”
此时码头滚滚浓烟,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
顾谨已经跑了,法典跟着他爸也跑了。
顾民观察了一下,背起自己的百宝箱,也是飞一般的往码头奔去了。
唯有王剑锋还趴在地上,四仰八叉的。
刘马克用英文说:“wow,猪猡变成青蛙了。”
一帮身着名牌,头发五颜六色的男孩们,望着四脚八叉的王剑锋,轰堂大笑。
王剑锋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听到爆炸声,再看到个圆形的,黑色的物体,就会怀疑是炸弹,这是他在战场上的应激反应,发现只是颗山竹,就爬起来了。
才爬起来,腰间的对讲机里传来声音:“王队,一只集装箱里有里武器,我们有人员在排雷过程中受伤,请求批准叫救护车,调医疗组!”
王剑锋跑了两步,回头喊林珺:“有伤员,快去跟我抢救伤员。”
显然,虽然公安千般小心,万般谨慎,还是遇到意外了。
而作为医生,这种时候林珺必须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码头停满了警车,滚滚浓烟中,出出进进的全是被熏的黑乎乎的公安们。
林珺到时,小民已经摊开他的背包,在给一个胳膊被炸伤的伤员进行紧急抢救了,旁边还有一个,身体完好,但是昏迷不醒。
林珺扑过去就给他做检查,发现他是被震晕的,立刻给他做心肺复苏。
而这时,现场又抬出来一个,身上的衣服全烧烂了,额头血流如注。
顾灵一看那个惨样,赶忙要捂半夏的眼睛。
半夏却挣开小姑,跑到小民身边,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撕开,递给了他。
顾民刚刚给一个处理过伤口,而血液之间是会交叉传染的,所以他必须赶紧换无菌手套,生死时速,救下一个,一秒都不能耽搁。
但才五岁的妹妹,她是怎么知道他需要手套的?
顾民拿自己的额头蹭了她的额头一下:“你个小可爱,等我出国的时候,必须带走你。”这可爱的妹妹呀,顾民想不通,她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半夏此时才觉得怕,双手一捂,捂上了眼睛。
虽然不小心引爆了炸弹,但据说公安排查到了特别重要的情报,是高从文跟境外走私犯们往来的重要证据,而且是整整一大集装箱。
所以虽然集装箱里浓烟滚滚,但所有的公安再度的,又冲进去了。
伤员就撇给了林珺母子。
林珺终于把震晕的那个弄醒了,顾民也给额头受伤的那个紧急止了血,这时救护车来了,但因为开不下港口,林珺和小民得要配合医护人员,用单架把伤员抬上去。
专案组全是外地来的,还都是二十七八岁,正值壮年的大小伙子.
被炸烂胳膊的那个最麻烦,一直在问:“姐,我这胳膊还能救吧。”
林珺有仨儿子,最见不得这种壮年小伙身体受损,强忍着眼泪说:“没有伤到骨头,肯定有救,但你会非常疼的,打了麻药都止不住的疼,得忍。”
“疼我能忍,可是我冷,我好冷。”公安喃喃的叫说。
林珺身上只有一件t恤,没得脱,正准备从哪要件衣服,就见小民脱了t恤,盖在那公安的身上。
望着救护车呼啸着远去,林珺心里五味陈杂。
光膀子的小民也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情,他有技术,有药品,他能抢救,可他心理上,无法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灾难。
幸好人还活着,要刚才炸死一个呢,一条鲜活的生命不就没了?
他的父母,他的家庭,要怎么面对。
而这时,刘马克那帮学生也下来看热闹了,凑在人群中。
刘马克拍了拍小民,并笑着用英文说:“嘿哥们,你的包名不虚传,果然是个百宝箱。”
顾民会随时补齐他包里的急救药品,一旦有意外发生,他的包可以一次性抢救四个伤员,但这没什么可自豪,自傲的,因为救人,是一个医者的天职。
他说:“马克,发生了非常令人悲痛的意外,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应该笑。”
刘马克在笑,他的伙伴们也在笑,他大声用英文说:“这又不是我们的国家,也不是我们的同胞,我为什么不能笑,我觉得国内的公安蠢透了,你不觉得他们很像猪,不觉得他们活该吗?”
原来小民也经常跟着大家一起骂国内的公安,骂他们蠢,骂他们是猪。
可那时他没有见过真正的人民公安,也不知道公安们是怎么工作的。
只从移民们的嘴里,听说他们既蠢又瞎,像猪一样。
而今天,他亲眼看到三个公安被炸伤。
看到他们虽然受了伤,可咬着牙一声不吭。
而且他们非常配合治疗,炸烂了手的那个都疼迷糊了,还不停的在对他表示感谢。
他也看到了,当误以为有炸弹,王剑锋毫不犹豫的就扑上去了。
如果那不是颗山竹,而是颗炸弹,王剑锋已经是碎片了。
这时还有人骂公安蠢,是猪,顾民非常愤怒。
他上前就搡:“伙计,公安不蠢,蠢的是你,你比猪还蠢,你简直是个白痴。”
虽然小民因为他优秀的学习成绩而被人们捧着,但刘马克是大华商会副会长的儿子,如今的人们,于钱的崇拜,比知识更重,所以当他们起争执,留学生们偏向的当然是刘马克。
刘马克皱眉:“daniel,我想你肯定是疯了,不然你不会用猪来形容我。”
他的朋友们也围了上来,不敢打,但相互用胸膛挤,碰,连碰带挤,还嗷嗷怪叫。
可怜小民是个光膀子,被一帮男孩挤来碰去,围在中间欺负。
林珺刚刚清理完手上的血,回头看儿子被一帮黄毛欺负,怎么能忍?
正好她手里是担架,上前,一担架就挥过去了。
一帮黄毛,脑袋后面着了一担架,回头,还不及说话,林珺冷冷问:“欺负谁呢,知不知道他是谁的儿子你们就敢乱欺负?”
刘马克脑袋一歪,说:“阿姨,您是daniel的妈妈吧,我听说你囚禁了daniel,你还是个crazy woman。”
林珺担架一挥,朝着刘马克的脑袋就砸过去了:“你说对了,我是个疯子,还是个持有绿卡的疯子,我打死人可不用负责任,你想不想试试?”抡着担架,她雨点似的,打完这个打那个,打的一帮留学生抱头鼠窜。
持有绿卡,在大陆就是上等人,疯子,在红国会被保护。
她岂不是打死人都不用偿命了?
刘马克疼的眼冒金星,一摸,红的,他妈的,打出血了?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转身就跑,他那帮混混朋友也全跑了。
把沾满了血的担架甩到地上,林珺问儿子:“你知不知道酒肉朋友四个字是怎么写的,你就没发现,他们只认钱,拿你当个玩艺儿?”
小民发现了,而且自从回国,他的世界观就一直在崩塌。
此时现场还是浓烟滚滚,他看到法典抱着一堆东西从浓烟中窜了出来。
也看到他爸了,抱着一沓东西从集中箱里冲了出来。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他很难过,很惭愧。
“好啦妈妈,不生气啦,哥哥快摘了手套吧,上面全是血呢。”半夏说着,拉林珺转身:“来吧,我给你们洗手手。”
顾灵看他俩脏的可以,从酒店要了水出来,要给他们洗手呢。
顾民摘了手套,还没伸手呢,半夏已经来帮他洗了。
“你是个好哥哥,但要不惹妈妈生气,不打架,就更好啦。”她说。
顾民一笑,眼含泪花,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他说想带走半夏时,法典会那么生气了,这个可爱的小妹妹,他喜欢,法典也很喜欢呀。
大概也就小宪那种没脑子,只会玩电脑的马大哈,才不喜欢这样的妹妹吧。
当然,小宪肯定不喜欢妹妹了,不然怎么直到现在还不回来?
……
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可等顾谨和王剑锋,法典几个从现场撤出来时,菜都已经凉透了,顾谨还好,身上是干净的,法典一身黑,王剑锋的衣服上满是灼痕。
爆炸后突发大火,他们去抢救文件了嘛。
隔壁那桌人早就走了,包厢是空的,王剑锋和顾谨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把小民叫隔壁去了。
而针对小民的洗礼,此时才刚刚开始。
今天虽然伤了几名公安,但收获非常丰富,不,可以说发现了宝藏。
在这个超级大港口,高从文总共有二百个集装箱,从其中最旧,最破的一个里面,专案组搜到了大量的照片,里面全是高从文和境外走私犯们的账簿,合照。
这叫留一手。
高从文留着这些东西,当然是想在自己被捕后留条后路。
让境外那帮走私大鳄们为了自己不暴露,把他营救出去,可现在,这些东西全被专案组给收剿了,那么,供给和需求两大琏,专案组也就全盘掌握了。
为什么顾谨说,今天自己能给儿子以真正有效的教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