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青面黄的手下今日上午,肯定是已经在县城内外发动了,而且居然挑动了城外的流民闹事。
他在内心之中,多少有些鄙视这个陈大人,这等事情都处理不好,被吓成这样,听说了他这边的事情之后,居然要让他去县城帮忙壮胆。
不过他看破不说破,微微皱眉稍微思量了一下之后,然后很快就露出了笑容,对郑经和父亲还有叔父李辩揖礼道:“阿翁,仲父,蔷夫大人,不必担心!不过区区一些流民罢了!小事尔!
家中之事,阿翁、仲父不必担忧,孩儿此去县城,不带门客!只带上我那些好友们即可!
至于所俘贼众,孩儿此去也一并带去,包括那些斩获的贼首,也一并用牛车载去!这样家中便无后顾之忧了!
蔷夫大人乃一乡之主,身负重任,琛不敢劳烦蔷夫大人代琛照顾我家!
我走之后,还望孙君多多照顾我们正阳里!
请诸位放心,琛此去用不了多久便会返回!断不会让那些流民侵扰本乡!”
李琛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话说的很满,语气很大,但是脸上却并未表露出什么傲气,依旧是带着谦恭的表情。
这样的言语和表情,显得颇有些矛盾,但是众人看在眼里,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仿佛合该如此一般,并不感觉到李琛这是在吹牛口出狂言。
只是作为当爹的,李振却还是显得有点忧虑,对李琛说道:“阿郎!你只带你那些好友去县城,此行要押送百余名匪众,会不会人数太少了一些?要不然的话,还是带些门客去吧!
另外此去县城,尚有二十余里,城北一带,聚集了大批流民,你不可不防呀!
再之城外眼下据说聚集了近两千流民,你有把握助明庭守住城池吗?”
李琛躬身说道:“请阿翁放心便是,那些流民随众,但是多已饿的没了力气了!不过一群羔羊也,猛虎虽少,但是又何曾惧怕过羊群?”
李琛这话就显得有点张狂了一些,他直接说那些流民,不过就像是一群绵羊,而说他和他的朋友们,皆是一群猛虎,完全不把那些流民放在眼里,这就有点显得太过狂傲了。
李振听罢之后,脸一沉斥道:“阿郎不可太过自傲!此去县城我不拦你,但是你却要知道深浅,断不可目中无人,轻易以身犯险!务要听从明庭之命!不可冲撞了县里的诸位大人!你可要记清了!”
李琛于是赶紧点头躬身道:“诺!阿翁教训的极是,琛不敢相忘!”
郑经听罢之后,却对李琛的勇气感到十分佩服,想了想之后,觉得既然李琛要去助县里官府御守县城,而他如果不管李家的话,也有些说不过去,于是考虑再三之后,对李琛说道:“李公子,你只管去县里便是!这里有我和孙君,我会留下一些人,在复阳亭听从孙君调遣,定会竭力维护你家的安全!
孙君,你乃复阳亭亭长,此地你守土有责,这里就交给你了!李公子走后,你定要维护好正阳里的安全!”
孙方一听,立即起身躬身拱手道:“诺!请大人放心,请李公子放心!孙某定会竭尽全力,护得正阳里之安全!”
话已至此,李琛也不再多说什么,对众人告辞,转身出去,开始招呼他的那些前来帮忙的少年郎们。
而李振不放心,让李辩也去,安排一些家中门客家奴跟随李琛前去,并且给他们安排马匹,供他们乘策,在他看来,这些人都骑了马之后,一旦遇上危险,起码能跑得快一些。
按下郑经和李振不提,再说李琛,去招呼了那些乡里前来助战的轻侠少年们,这帮小子们一听,县令居然要亲自召见他们,为他们夸功,顿时都兴奋了起来。
这个时代县令虽然不算是高官,但是起码也算是食奉千石官吏,中丘县不过万户,县令禄六百石,万户以上大县县令称之为令,万户以下称之为长,实际上中丘县县令应该成为县长,但是习惯性的大家还是称之为县令。
县令乃是朝廷钦命的官,不是一般的吏员,所以在很多老百姓眼里,那都是高不可攀的,而关林乡轻侠少年,大多数并非像是李琛这样的大户人家子弟,多为一般平民子弟,见一面县令是很难的事情,平时至多接触最大的官吏不过就是关林乡的蔷夫郑经了,可能连县丞和县尉都没有见过。
现在县令要亲自召见他们为他们夸功,这可是非常荣耀长脸的事情呀!所以不少轻侠少年一听,都颇为兴奋。
但是转脸李琛对他们说道:“你们也莫要高兴太早,县城外面的流民现如今正在闹事,我等此去县城,搞不好可能要帮县里平乱,你们可是想好了,去还是不去!”
众人看着李琛,冯义对李琛问道:“那你去否?”
李琛笑道:“我自然要去!”
“你去我就去!有你在我等还怕那些流民?青面黄我等都不惧他,何况是那些流民了!”冯义笑了起来,说着还拍了拍腰间刚刚缴获自贼人的一柄品相不错的环首刀,一脸的毫不在乎。
冯义一开口,其他少年郎也都纷纷笑道:“有理,你只要不怕,我等自不会害怕!只要你去,刀山火海我等也敢跟着一起去!”
毕竟都是少年郎,做事会比较冲动一些,另外初生牛犊不怕虎,冯义说的不错,青面黄如此猖獗的巨寇,这帮少年都没有退缩,现如今听闻可能要去平乱,对付的只是一些流民,他们更是满不在乎了,少年的血总是要热一些。
说罢之后,众人立即便开始收拾各自的兵器,此次剿灭青面黄,他们缴获兵器众多,而青面黄为寇多年,手头着实积累了一批质地不错的兵刃,其中百炼钢所制的刀剑就有不少,也有一些手戟枪矛长戈,另外还有一些藤牌和强弩硬弓,只是马匹比较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