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两个月下来,周正看着这些新卒们一步步的被李琛操练出来,再看看新军和他手下所率的这些县兵的老卒们一比,他只觉得自己想把头插裤裆里拉倒。
仅仅在李琛手中操练了两个月的新军和老卒们一比,不管是队列还是战阵,乃至是精气神,无一不呈现出碾压式的优势,这一下把周正内心中的那种骄傲,算是砸了个粉碎。
周正再也不敢人前人后自称知兵了,李琛在这方面,可以说对他也是绝对碾压,他再敢说自己知兵,那简直就是笑话了。
周正倒是也有他的优点,那就是尚还知道自己的深浅,不会妄自尊大,当李琛真正展现出了他的实力之后,周正立即就彻底服了李琛,对于李琛的吩咐便毫不犹豫的执行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跟李琛没法比,也明白了陈硕这个县令,为何弃他不用而用李琛了。
轮本事他真没法和李琛比,如果他还不服李琛,那么他的下场也就可以想得到了,卷铺盖滚蛋那是最轻的,而他又不愿意卷铺盖滚蛋,想要继续混下去,那么就唯有对李琛言听计从了。
故此周正这段时间以来,对李琛是越来越发的恭敬,再无一点自傲,故此李琛也示之以好,此次将他留镇县城,并对他嘱咐了一番。
周正知道李焕乃是李琛的心腹,也是李琛的族兄,让他这段时间听命于李焕,自然他也毫无抗拒之意,于是满口就答应了李琛的吩咐,当众表态,李琛率兵走后,他一定会对李焕言听计从,绝不会误事。
安排过这些事情之后,李琛立即便去兵营之中提了兵马,派人去县里领了出兵的粮秣,并且在城外列队,第一次正式的向县里的官吏以及县中的三老以及县里的士绅百姓展示了他练就的这支新军。
当李琛率兵来到西门之外的时候,陈硕、何霄、朱县丞以及县里一众官吏,陪同着县里的三老已经出城门,在城门外等候他们。
而李焕今日专门停工半日,将流民也都集中到了西门之外,远远的驻足观望。
另外还有城中不少百姓居民,也都纷纷出城看热闹。
李琛今日换上了一身戎装,顶盔掼甲骑了他的黄骠马,率军一路来到了西门之外,只见李源、朱彪、冯义、李倓、褚彪等将紧随其后,一个个也都顶盔掼甲,手持所用的长兵,一个个意气风发,好不威风。
其后则是一队骑卒,全部身披皮甲头顶铁兜鍪,手持着长兵,马鞍上带着他们善用的短兵以及弓弩箭壶等物,同样也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在后面则是旗幡招展的百五十名新军,全部披甲持锐,军容整肃,踩着行军鼓点,发出隆隆的脚步之声,整齐划一的在路上扬起一片尘土,随在李琛之后,滚滚来到了西门之外,气势十足,颇具威势。
陈硕满脸都是满意的笑意,何霄神色多少有些复杂,不过也面带笑容,其余官吏,则瞪大双眼,显得有些惊讶,县里的三老,则连连点头。
至于那些围观之人,县民们一个个大声欢呼了起来,而那些流民们,则慑于李琛这支人马的威势,在那些管正的喝令声中,纷纷跪倒拜服在地,表示他们的臣服和畏惧。
在场之人心情各异,但是有一点却还是有共识的,那就是眼前李琛所练的这支新军,已经大大的超出了他们心中的预料和期望,就算是有些人不太服李琛以少年之躯位列本县高位,可是这会儿看着威风凛凛的李琛和他背后的这支“雄兵”,却也只能内心中酸溜溜的,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却又自愧不如了。
李琛策马来到西门之后,远远的便抬手止住身后的兵将,翻身下马,其余马上之人,也都立即随之下马步行,紧随着李琛向着陈硕等人行去。
骑卒和步卒迅速列队,挺直了他们的胸膛,接受着围观之人们向他们投来的各种目光的检阅。
李琛披甲率众来到陈硕面前,单膝跪下大声说道:“中丘县贼曹李琛,参见诸公,因我等甲胄在身,不便全力,请诸公恕罪!”
县里三老对李琛的表现也很满意,纷纷点头嘉勉了李琛他们几句,这时候陈硕满脸笑容的上前,将李琛等人一一扶起,满眼都是赞许之色,连连点头说道:“诸君甲胄在身,不必多礼!
此次你等提兵前往西乡备寇,我等众人皆盼你们能得胜归来,斩贼立功!望你等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来日待你等得胜还师之时,我等必将再次在此奉酒恭迎你们奏凯归来!”
李琛立即带着手下诸将,当场对着陈硕等人表了一番决心,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语,何霄作为县尉,原本这种事情也该他出面率兵前往的,可是他不愿任事,故此也只是出面,对李琛等人说了几句勉励之辞,场面倒是相当融洽。
接下来陈硕又亲自带着众官吏们,检阅了一番这支新军,一个个看着眼前这些肤色黝黑精壮精神的兵将们,心中感慨万分。
两个月成军,而且还达到了如此精悍的地步,这种练兵速度之快,颠覆了不少人对于练兵的认知。
说起来练兵,虽说两月成军,并不算是什么太令人惊奇的事情,可是两个月能把兵练成什么模样,那就是另说了。
李琛募兵,皆为一些毫无阵仗经验的新卒,这一点谁都清楚,但是李琛却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便让这些一盘散沙的新卒,迅速的练成了一帮虎狼之士,这就让人不得不服了。
县里一些暗地里有些瞧不起李琛的县吏,这个时候看着眼前的这支“虎狼之士”,内心之中可谓是五味杂陈,即便是他们再怎么瞧不起李琛,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李琛的本事,确实远超过他们太多。
如果是给他们这么多新卒,让他们去操练的话,他们扪心自问,恐怕再给他们几个月,他们也无能为力,能将这些新卒练成眼下的这幅模样,所以不管他们服不服,事情就在这儿摆着,他们也只能内心哀叹一声,再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