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宽等人一听也顿时吓了一跳,周放更是一下就蹦了起来,嘴里叫到:“糟了糟了!我等还是速速回山去吧!这个李家子,实在是不好对付呀!”
笑面虎听罢之后,也显得有些慌张,于是对郑宽问道:“郑兄!依你看来,我等眼下该如何应对?”
郑宽其实猛地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感到有些慌,但是留下来是他的意见,他却不能像周放那样,一听说李琛带兵来了,就惊慌失措。
于是他把脸一沉,冷哼一声说道:“慌个什么?那李家子总共百余名手下,先战张贵,接着又战刘黑狼,难道就没有伤亡?依我看现在他充其量也只剩下几十个手下,怕他作甚?
至于那赵县尉所领的三百襄国县乡勇,难不成你们还怕他们?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些土鸡瓦狗罢了!也敢来撸我等虎须!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笑面虎脸上的表情变换,过了一会儿之后,对郑宽问道:“这么说来,郑兄是想要在此跟那李家子一决雌雄乎?”
周放的脸色很不好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郑宽还没有开口,倒是陈琨突然间就炸了,只见他怒吼一声,拔出郑宽送他的那柄钢刀,咣的一声便将面前的矮几一刀劈作两半,怒声叫到:“来得好!那李家子实在是非人也!前些时日,将我等拿到县城,天天当牛做马也就罢了!可是却从来不令我等得以一餐饱食!
不得饱食也罢了!可是却还处处羞辱我等!将我等囚于畜栏之中,与牲畜为伍!实在是该死之极!
我那四十多个兄弟,也皆死于他麾下兵将之手,此仇不报非君子!
今日既然那李贼自己前来受死,我陈某定不能让他生还!此次不斩他更待何时?三位将军休要怕他,今日有我们弟兄助战,定要那李家子有来无回!”
陈琨这一通怒骂,先把周放给吓了一跳,但是看陈琨这一刀着实威猛,这么厚的矮几,居然被他一刀劈成两片,这样的力气着实不错。
而笑面虎看罢之后,又是暗自羡慕了一番,羡慕郑宽真是命好,居然得了这么一个猛人手下。
郑宽一听,就高兴了起来,也觉得信心大增,虽然他对李琛颇为忌惮不假,但是在他看来,李琛之所以能大败刘黑狼,到底是使诈才胜了刘黑狼,这次他李琛大鸣大放的率军前来,以他们目前的实力,应该不惧李琛了。
现如今又的了陈琨这样的强助,他还怕什么?
于是他顿时仰天大笑了起来,朗声说道:“好!今日能得陈君所助,我郑某还怕什么?周君、王君!我们算起来合兵一处之后,拥兵已经不下千人之多,而那李贼加上襄国县的乡勇,不过区区三四百人!
我们实力两倍于他们还多,加之今日又得陈君这样的强助,如果我们还被惊走的话,那么岂不惹人笑话?今日我等就在楚人亭这里,与之放手一搏又有何妨?
这里不是一马平川之地,到处都是丘地山林,那李家子即便是再怎么凶悍,难不成凭着他区区几十个兵将,便能将我们给击败吗?他难道当我们都是刘黑狼、张贵之辈那么无能乎?”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笑面虎也就答应了留下来,在楚人亭这里,跟李琛和襄国县乡勇一决胜负。
而周放迟迟不肯表态,郑宽斜眼看了一眼周放,冷声问道:“周君,你有何作想?”
陈琨一看郑宽似乎对周放面色不善,于是便跟上一步,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做出了一副,只要郑宽出言,他便立即拔刀把周放给砍了的架势。
郑宽看陈琨这样的做派,心中很是欣喜,于是再次逼向了周放。
周放心中恼怒异常,可是形势比人强,他深处弱势,郑宽势大,他不得不低头,虽然他非常恼怒,可是却也不敢当场跟郑宽翻脸,于是只能强忍着怒气,点头道:“也罢!就依你所言,我等就在这楚人亭,跟那李家子一决胜负!”
郑宽见周放服软了,于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一下周放的肩膀,笑道:“这就对了周贤弟!既然干了咱们这行,那么就不能畏首畏尾!我们虽然是贼不假,可是我们背靠西山这样的宝地,进可攻退可守,官府能奈我何?
当初我们各自麾下,不过只有区区数十人,官府不照样拿我们没有办法吗?
现如今朝廷不思体恤黔首百姓,闹得天怒人怨,流民遍地,正乃是我等揭竿而起,干一番大事的时候!
眼下区区只是来了一个李家子,我等就被吓住,灰溜溜退回山中,又何谈成就一番大业?只能徒被他人当做笑话罢了!
周贤弟,你觉得我这话可有道理?”
周放慑于郑宽身后的陈琨正在手按刀柄,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生怕这个莽汉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了他,刚才他也见过了陈琨一刀之威,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只能忍气吞声,一边在心中大骂郑宽,一边强自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开口道:“郑兄所言极是!我周某不如郑兄胆识,就听郑兄吩咐便是!”
……
李琛提兵跟着赵县尉,率领着三百余襄国县乡勇,缓缓朝着楚人亭行来,一路上赵县尉的脸皮都紧绷着,虽然他极力想要做出镇定的样子,可是僵硬的表情,却暴露出了他内心中的紧张。
而李琛倒是挺放松,连盔甲都没有披挂上,骑在马背上,一路走一路观看着周围的风景,基本上跟没事人一样,只是不断有探马来报,将他们探知的情况报给李琛得知。
李琛直到见到一个斥候,向他回报了一件事之后,才脸上露出了笑容,哈哈一笑,提马追上了赵县尉乘坐的轺车。
赵县尉现在内心中真的是紧张的要死,随着距离楚人亭越来越近,他的心情就越来越紧张,现在眼看着距离楚人亭已经不足十里了,赵县尉的紧张已经发展到了慌张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