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铁官奴的去留问题,这次也一并得到了邯郸方面的批复,准予中丘县在本地将其发卖,所获资财充公之用,县里于是便把这些铁官奴,包括之前铁官之中的那十几名工匠身份的铁官奴,一并也交割给了李家。
李琛率兵返回中丘县的时候,这些铁官奴已经都被送回到了铁官之中,正在铁官里维护之前留下的各种工具以及炉子,陈琨等三十名铁官奴此次回来之后,李琛当即就兑现承诺,除去了他们的奴籍,将他们招揽为了李家的徒附。
此次回来之后,李琛将陈琨聘为了李家的门客,给予门客之中,最高的待遇,将一众采矿铁官奴都交给了他管带,另外李琛见过李辩之后,又将三十名之前招揽操练的流民家丁,拨给了陈琨,令陈琨统领,负责管理那些交割给李家的战俘。
李琛身为中丘贼曹,当然不能一直呆在望山乡这边,于是他率兵在望山乡停留了一天时间,把李家铁作的事情,详细的跟李辩交代了一番之后,便率兵返回了中丘县城。
不过他在走之前,留下了褚彪这一队县兵,名义上令其暂住在望山乡,负责坐镇西乡,震慑山中余贼以及野人,维护西乡的安定,实质上也算是把褚彪这一队兵将留在望山乡这边,帮着李家看住李家新获的铁作,以防遭到他人的的暗算。
另外他还写了一份拜帖,交给李辩,请李辩直接去跟方家结交一下,今后铁作开炉,方家就是他们在西乡这边的合伙人了,铁作所用的木炭,将大部分由方家提供。
安排好这些事情之后,李琛便立即带上了兵将,留下褚彪这队人之后,第二天一早便启程赶回了县城。
但是谁都没想到,李琛在回到县城之后,却并未立即进城向陈硕复命,而是提前派人,先进城给陈硕送了一封密信,并且从城中调出了贼曹的李曲和赵博等人,出城汇合了他之后,一众人等绕城而过,直奔东乡而去。
李琛家所在的关林乡,其实地处东乡和北乡交界之地,途中有人见到李琛率兵赶往东乡,还以为李琛准备衣锦还乡。
而且中丘县这段时间,县民屡屡听闻李琛连获大捷的消息,不但替中丘县平定了出山行掠的野人和山贼,而且还奉调率兵前往临县襄国县讨寇,又连连获胜。
至此中丘县再无人敢当众拿李琛的年纪说事了,再无人敢说李琛年少无知,不宜做这中丘县贼曹,现在很多县民,反倒为他们这里能出了李琛这样一个少年能吏感到庆幸,如果不是李琛横空出世,就任了中丘贼曹的话,天知道这段时间,他们中丘县能乱成什么样子呢!
所以沿途当有乡民看到李琛率领一哨人马经过的时候,便纷纷在路边躬身施礼,一些田奴、徒附更是跪伏在田间,向李琛叩首施礼。
李琛看着这些县民如此表现,也深感欣慰,这也是公道自在人心,起码说明他李琛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得到了本县民众的认可,也获得了本地大多数民众的爱戴。
故此李琛在途经一些地方,见到路边有人向他施礼的时候,并未昂首而过,而是频频向路边的这些县民们拱手还礼,并且还以笑脸。
李琛率兵一路急行,绕过县城之后,却并未前往关林乡,而是直接进入到了高卢乡之中。
高卢乡和关林乡相邻,孙丙家以前就在高卢乡之中,和李家所在的正阳里并没有多远,而李琛在率兵进入高卢乡之后,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高卢乡的赵家给包围了起来。
赵家所在的里,乃是赵家一族之地,所以之前的名字也就少有人提及,现如今基本上都只知此乃是赵家庄。
当李琛率兵突然间出现在赵家庄外的时候,正在田间忙碌的赵家的田奴、徒附,赶紧纷纷跪伏在地,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官府会派来一哨人马直奔他们赵家庄而来。
而赵家也有族人负责管理农事之人,此时夏粮之中的麦子已经基本上收割完毕,只剩下了一些地块之中的粟米(谷子)还等待彻底成熟,而收割完毕的农田之中,此时已经开始再次耕作,将秋季的菽(豆类)和高粱等秋粮种入到田间。
故此赵家也有族人此时在田间地头指挥着田奴和徒附在田间耕作,这些赵家族人当看到突然间一哨人马气势汹汹的朝着赵家直扑而来的时候,都被吓愣了。
回过神之后,他们赶紧到路上想要拦住这哨人马,问问他们来此何为,另外也有人赶紧飞奔回庄中报信。
但是当见到来者乃是李琛的时候,还不等这几个赵家族人询问李琛此来何意,李琛便一挥手冷声下令道:“将他们拿下!”
这几个赵家族人都蒙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如狼似虎扑过来的兵卒给掀翻按倒在地,拿绳子给绑了起来。
“李琛……哦不!李大人!这是何意?”一个赵家族人被绑住之后,一边挣扎一边对李琛惊问道。
李琛懒得搭理他,直接挥手让人把这三四个赵家族人给带下去,带兵继续直扑赵家的庄子。
赵家的庄子监门也是赵家族人,另外门口还有几个游手好闲的赵家族人,在庒门外的树荫之下乘凉。
当看到李琛率兵直扑他们赵家而来的时候,把这几个赵家人给吓得不轻,暂时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感觉却非常不妙,于是也不敢去拦李琛和他手下的这帮官兵,连忙连滚带爬的就逃回到了庒门之中,咣当一下就把庄门给关了起来。
庄子里面顿时就一片大乱,赵家族人在庄子里四处乱窜,吵吵着官兵来了,到底为啥官兵来赵家,他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消息传入赵家的族长家中的时候,赵家的族长正在舒舒服服的休息,听闻消息顿时打了个激灵,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惊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