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于涉这会儿心如铁石,看都不看那个头目,没一会儿就听一声惨叫,接着就是咔嚓一声,惨叫声瞬间戛然而止,接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被送到了于涉的面前。
于涉把马鞭一挥,喝道:“把他的人头高悬起来,这等无用之辈,要之何用!”
于涉的脾气暴躁,动辄杀人,他手下的部众也都知道,这会儿一个个都被吓得噤若寒蝉,无人敢替那个倒霉的家伙求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倒霉鬼被砍了脑袋。
“区区三百敌军,居然就把仗打成这样,真乃是愚蠢之极!来人,列阵向前!给我将那些敌兵尽数斩了!给我祭旗!”于涉丢下马鞭,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朝前一指,怒声喝道。
渡河之后的黄巾军,开始列阵朝着前方行去,但是当他们走出二里多地之后,却看到的是官道上遍布着一片黄巾军的尸体。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头朝南倒下的,而几乎所有人都是背后中刀或者中枪,被斩杀在了这里,不用想也看得出来,这些人是在溃逃的时候,被敌军追上,从背后把他们给杀了,直到这时候,才有一些溃散的黄巾军部众,看到自己的大军来了,这才战战兢兢的从四处汇聚了过来。
八百先锋,聚回来的却只有区区三百余人,继续朝前走,这一路上官道和道路两侧,都遍布着他们黄巾军部众的尸体,其状真是惨不忍睹。
而当他们走到河北岸五里左右的地方的时候,看到了这里陈布着一大片尸身和受伤未死的黄巾军部众,绝大部分都是弓弩造成的箭伤。
询问过那些回来的部众之后,于涉才知道他派出的先锋,当走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间遭到了官兵的伏击,官兵躲在路边丘地的林中,突然间朝着他们放箭,接着杀下官道,将他们一举击溃,进而骑兵又对他们展开了追杀,结果不用说了,于涉的这支先锋,当场就被杀了个大溃。
于涉看着管道上部众们的惨状,眼珠子都充血了,怒骂道:“李琛竖子!本帅绝不饶你!待我擒住你之时,定要将尔等抽筋剥屁!以祭这些英灵!”
生气归生气,于涉内心之中却还是相当震撼的,李琛只派了三百步军,几十个骑兵,来到这里,就把他的八百前军杀了个大败,而他信任的那个部将,此时也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连身上的甲胄都被官兵给剥了去。
另外仅仅是几十个骑兵,就敢嚣张的直面他千多人的队阵,就在他眼皮底下,以骑射的战术,杀伤了他上百人之多。
而他的骑兵追击这些李琛麾下的骑兵,一个照面就被人家打了个落花流水,损失近半,这会儿马也被人家给夺了去,敌人已经不知所踪。
于涉于是再也不敢小看李琛了,派人去查看了一下前方的情况和地形之后,还不到中午,他就下令停止行进,在一个开阔的地方停扎了下来,下令就地立营,不敢再朝襄国县县城去了。
而这个时候,探马来报,就在他们前方,出现了一支官兵,领兵的乃是姓李的敌将,应该就是李琛率兵迎了过来。
于涉微微有些惊讶,同时也感到有些紧张,按照他原来的想法,李琛兵力不如他多,在获知他前来之后,应该是躲在襄国县县城,依托着县城来抵御他的进攻的。
可是他没想到李琛居然会主动出击,先派一支精锐,对他迎头痛击了一顿,接着居然领着他的兵马,远离襄国县县城,在这里截住了他的去路。
于是于涉不敢再小觑李琛,此时他的营盘还未曾扎下来,就见到远处丘地上面,缓缓的扬起了一片旌旗,接着一群黑压压的官军,开始出现在了丘地上面,在远处的丘地上停驻了下来,隔着一大片空地,和他遥遥相望。
于涉赶紧下令停止扎营,敌军到了眼前,他却都不知道,这时候要是还四处忙活着伐木扎营的话,敌军趁机猛扑过来,他这一仗也别打了,直接卷铺盖就滚蛋了。
在于涉的命令之下,三千黄巾部众,开始乌压压的也在坡地上列阵。
但是黄巾军这边的阵列,却远不如李琛那边的队阵工整,因为黄巾军毕竟是一帮草头军,他们的组织结构松散,虽然上有于涉这样的渠帅,下面有各县的上师,下面还有各乡的小帅,看似组织严密,可是实际上各乡因为起事的信众人数不一。
有的乡传道比较好,参与起事的太平道众就多,而有的乡人口本来就少,信众也少,自然参与起事的人也就要少一些。
故此黄巾军之中,是以各乡小帅为组织单位,人数是参差不齐,多者一个小帅麾下会有上百人甚至是二三百人,少则却只有一二十个人,故此集结的时候,也是以各乡为单位,结阵的时候,东一堆西一堆,显得很是散乱。
虽然于涉为了提高他麾下黄巾军的战斗力,也挑选出了一批精壮的部众,单独编组起来,归入他直领,但是他所挑选编列出来的精壮之士,也只有不到一千人的规模,披甲的士卒也不过四百多人,甚至连李琛麾下的甲士数量都不如。
骑兵刚才又被人家一下子干掉了差不多一半,现如今于涉还真就不敢再小看李琛半分了。
他瞩目打量了一番远处列阵李琛的兵马,心中微微突突了两下,只见李琛中军之中,大约有七八百人的样子,其中过半皆披甲持锐,看上去十分雄壮整肃,队列也相当整齐,一看就是一支经过严格操练的兵将,而剩下的未着甲之人,看过去像是弓弩兵。
虽然这些弓弩兵未曾着甲,可是队列也同样十分整齐,一看也是经过严格操练过的。
至于李琛军两翼,则稍显凌乱一些,应该属于是李琛的辅兵,衣衫颜色各异,看起来显得有些凌乱,可是队列却也算是工整。
在他们停扎下来的时候,这些李琛麾下的兵将们,接肃立于阵前,稳稳的控制着他们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