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一连吃了三碗饭,两碗羊肉,把那碟烫的青菜和那碟酱菜都吃了个精光,这才笑着对卢植告罪道:“让卢公见笑了!学生确实饿坏了!今日多有失礼还望卢公恕罪!”
卢植看李琛吃饱了,让人撤下餐具,摆手道:“不必拘礼,现在军中,就莫讲那么多礼节!唯有饱食,方能有力杀贼!何罪之有?”
接着卢植对李琛询问了他这些年来所作之事,另外还考了考李琛的经学,发现李琛学识方面,确实很是一般,不过当问及李琛有关兵学方面之后,发现李琛对于兵学十分精通。
另外在听了李琛这两年的经历,还有这两三个月来,他跟黄巾贼交手的战事情况之后,卢植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以前他只是听闻了赵国传入京师奏捷的消息,其实对于这个消息,他是将信将疑的,但是考虑到他要率军入冀州讨贼平乱,少不了要召集地方军助战,所以才派人到邯郸传令,令李琛率兵到他帐下听令。
但是之前因为消息传递不便,他对于李琛在邯郸的战绩并不了解,只是通过此次李琛领兵在北岸跟黄巾军死磕,看出来李琛乃是一员骁将。
当听了李琛简单介绍过他在邯郸的战绩之后,卢植顿感惊喜异常。
原本他以为李琛在赵国能小胜几场也就算是相当不错了,但是却没想到,李琛居然仅仅是在邯郸,就连获这么多场大捷,居然率军疑惑歼灭抑或击溃了过万的黄巾贼,还斩杀了好几个黄巾贼头领。
这样的战绩岂止是亮眼,简直放眼目前的天下,堪称是无人可出其右者了!
“此话当真?”卢植惊讶的对李琛问道,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李琛其实也有些不解,按理说他在邯郸创造的战绩,此时卢植应该知道了,卢植当初可是派了令使到邯郸传令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他的战绩,现在看来,卢植居然完全不清楚,这就有些奇怪了!
可是李琛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淡然笑道:“此地离邯郸不远,而且学生麾下兵将皆可作证,再说此地乃是军中,学生不敢欺骗卢公!学生句句是实!如有半分夸大,愿受军法处置!”
卢植兴奋的居然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帐中来回走了几趟,显得很是兴奋,过了一会儿卢植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李琛说道:“军中无戏言,同时军中也无小事!我自会派人查问!如果你所言非虚,那么我定会为你亲自奏明当今圣上,为你请功!”
李琛淡定的起身躬身说道:“当日前往邯郸传卢公谕令的信使,其实就可为学生作证!”
卢植微微一皱眉,想起来了这件事,于是当场派人去传那令使来见。
当那令使急匆匆赶来之后,卢植立即问道:“当日你到邯郸传令,可曾听闻邯郸战况?”
那令使连忙拜伏在地,惶恐的答道:“在下听说了!”
“那么你详细与我道来!你所听闻的战果如何!”卢植这会儿很是生气,对那个令使怒声问道。
那个令使惶恐不安的趴在地上,不敢欺瞒卢植,把他在邯郸听闻的有关邯郸之战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对卢植叙说了一遍。
卢植听罢之后,果不其然跟李琛所说完全相符,而且比起李琛简单的叙述要详细许多。
于是卢植勃然大怒,厉声呵斥这个令使道:“如此之事,为何你回来复命之时,却未曾对我详述?”
那个令使被吓得伏在地上哆哆嗦嗦无法解释,只能连连告罪。
卢植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想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忽然间冷笑了一声,对这个令使喝问道:“看来你当初前往邯郸传我谕令之时,是否未获好处?故此才故意隐瞒了这些事情?”
那个令使吓得是脸色苍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罪,请卢植饶他一命,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卢植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当即怒声下令,将这个令使拖出去斩首示众。
李琛这才知道,卢植为何居然不知道他在邯郸于黄巾贼交锋的战绩,原来问题居然就出在了这个令使身上。
当日这个令使到邯郸传令,是直接去的相府,虽然他也见到了这个令使,但是当时他一时疏忽,忘了打点一下这个令使。
而刘复肯定听说卢植要调他到帐下听用,心里不太痛快,估计也没有怎么打点这个令使。
于是这个令使离开邯郸回来复命的时候,估计是心里不太痛快,不想替李琛在卢植面前美言,所以回来复命之时,并未将邯郸之战的战果告知卢植。
现在这个世道真是小人当道,小小一个令使,居然也会想方设法的捞好处,没有捞到好处,就故意隐瞒军情,这家伙胆子也真够大的,他也不仔细想想,这种事情他能隐瞒得了吗?
卢植即便之前不知道,但是难道以后也不会听说吗?说起来这个令使还真是脑子不太够用,也不看看他隐瞒的是什么事情。
这一下好了,欺瞒卢植,这下引火烧身,被他今天到来之后揭破了这件事,这家伙的脑袋要搬家了。
帐下的亲兵听闻卢植的喝令之声,立即冲进来四个精壮的侍卫,将这个令使按翻在地,反剪双臂,便把他架起来,双脚离地的拖了出去,只听见这厮一路大声求饶,哀求卢植饶他一命。
李琛于是连忙站起来对卢植躬身说道:“卢公息怒!学生并不知道这位令使没将邯郸战况禀明与您!并非是故意向卢公邀功!
但是大敌当前,卢公临阵斩杀此人,恐有不祥,还望卢公饶他一命!给他一个机会,以观后效!”
卢植摇头道:“我平生最恨他这种人,此人受我差遣,到邯郸传我谕令,却因为蝇头小利,便故意欺瞒于我,实在是可恶至极!这种人留知何用,正好斩下他的人头用来祭旗!
如果今日不问你的话,我还被蒙在鼓中!我岂能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