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怎么也没想到,这路官军如此不按套路出牌,一上来就跟疯了一样的攻城,而且还如此凶悍,他之前也跟县兵交过手,那些县兵简直就是烂的提不起来,被他们一冲,便立即崩溃了,夺取斥章城几乎没费多大力气,甚至连守城的乡勇都不如。
可是这支官军却一个个都跟疯子一样,好像完全不顾生死一般,其中几个带头的军将,更是看上去凶悍无匹,势不可挡。
这些人攀着云梯,飞速向城头攀来,虽然不断有人投下石头,可是不是被他们用兵器荡开,就是用藤牌挡住,根本无法阻挡他们向上攀登。
而这会儿他们所处的位置,床弩又够不上,而且这几个敌将,看上去皆身披了两层铁甲,包裹的跟铁葫芦一般,弓弩即便是射中他们,他们也好像完全没感觉一般,继续向上攀爬。
“来人,挡住他们!把他们杀下去!用长矛刺他们!”林夕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正在攀上城墙的李琛、赵云、关张他们几员猛将身上了,却没注意到有几个头裹黄巾的人正在有些不怀好意的朝着他靠近。
当李琛他们快要攀到城头的时候,一些黄巾贼手持长矛,从侧面朝着他们刺去,想要把他们捅下云梯,李琛看到一支长矛从斜上方刺向了自己,连忙一侧身躲过了矛尖,一下将长矛的矛杆夹在了腋下,腰部一发力,用力一扭,就见一个抓着长矛的黄巾贼惊呼着被他生生甩出了垛口,惨叫着一头就扎到了城墙脚下。
李琛这个时候左手持盾,右手挺枪,朝上猛刺,一个贼兵正好探头持枪,想要扎他,结果被他一枪先刺中了胸口,李琛手腕一抖,便将这个贼兵也挑飞出了城墙,摔落了下去。
而此时李复、赵云和关羽张飞等人丝毫不慢于李琛,也都奋力怒吼着朝城墙上猛冲,李复拎着大棍,也不拿盾牌,噔噔噔噔的顺着长梯就朝上爬,石头砸下来,他就用大棍往外拨,箭射下来,他就硬扛,这会儿身上扎的跟刺猬一样,但是双层甲挡住了箭簇,并未重伤到他。
李复哇哇大叫着,当接近垛口的时候,看到一个贼兵探头举着石头要砸他,抡圆了铁棍嗡的一声先砸了过去,一棍子敲到了那厮的头上,当场就把那个贼兵脑袋砸了个稀巴烂,手中的石头脱手掉了下来,正好砸到李复的肩膀上,李复疼的嗷的一嗓子,连忙抓紧梯子,这才没有坠下云梯。
而关羽张飞也丝毫不弱,两个人像是在跟李琛比赛一般,攀着云梯飞速向城头冲击,二人手中皆提着一杆大枪,不断的拨打砸向他们的滚木礌石。
这二人皆为猛将,不但力大,而且反应神速,上面落下的滚木礌石,被他们纷纷拨打到一边,虽然身上也连中几支箭,但是二人都恍然不知一般,勇不可当。
就连刘备这个时候,也显得很是不凡,他右手持着一柄环首刀,左手擎着一面藤牌,嘴里还用牙咬着一柄环首刀,攀在梯子上,速度并不慢,不断的用刀盾格挡着飞落下来的石头和箭矢,也相当的勇猛。
林夕看着李琛等人,率领着官兵距离城头越来越近,不由得心中大急,带着几个亲信来回在城墙上奔走呼号,召集手下拦截李琛他们,不得让他们登上城墙。
但是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城墙外面,却没注意到几个人贴近了林夕,林夕正在跳脚大吼大叫的时候,突然间就觉得肋下一疼,接着就叫不出声了,一柄环首刀从他的左肋的甲缝之中狠狠的刺入到了他的胸膛之中,从右侧透了出来。
林夕不可置信的看着右肋处透出的带血的刀尖,侧脸朝着左侧望去,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头裹黄巾的年轻人,脸上带着浓郁的杀气,还有一丝揶揄的嘲讽笑容,把刀从他身体中抽了出去。
林夕想要问他是谁,为何要刺杀自己,但是却已经说不出话了,剧痛淹没了他的所有感官,他立即就瘫软了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跟着他的亲信才发现林夕出事了,立即扭头朝着行刺之人望去,怒吼道:“你为何杀我们上师?”
只见那个头裹黄巾之人,一把扯去头上的黄巾,挥刀就扑向了林夕的这几个亲信,大吼道:“跟我杀贼!”
这时候城头上大约有三十多个人应声纷纷扯去了头上的黄巾,迅速的朝着这人汇聚了过来。
城头上的那些黄巾贼们一个个都蒙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他们的头领软倒在了地上,身下流了一滩血,眼看着是不行了。
几个亲信跟这个刺客拼杀在了一起,大声怒吼着,要杀了这个刺客,并且连连逼问这个刺客为何要杀林夕。
“吾乃佐军司马李司马帐下部将费康!林贼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时?”费康一边奋力跟这几个林夕的手下亲信拼杀着,一边厉声吼道。
这时候几个费康带来的手下纷纷扑了上来,刀枪并举跟这些贼人厮杀在了一起,剩下的也纷纷聚在一起,开始跟城墙上的那些黄巾贼厮杀了起来,夺取垛口,掩护李琛他们率兵杀上城墙。
李琛趁着这个机会,抛掉藤牌,一手搭在城墙上,飞身一跃,翻上了城墙,双手持枪奋力一挥,逼退了围上来的一群黄巾贼,大枪抡开左支右挡,接连捅杀了几个冲上来的贼兵,身后跟着他的那些亲兵,此时也一个接着一个的翻上了城墙,护在了李琛左右,开始顺着城墙杀了过去。
在李琛翻身登上城墙的同时,赵云紧随其后,从附近也翻上了城墙,同样大枪挥舞,杀出了一片空地,逼退了围上来的黄巾贼。
不多时刘关张三兄弟也纷纷先后翻上了城墙,进而李复也抡着铁棍翻了上来,在城墙上杀出一片片空地,掩护着越来越多的官兵攀上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