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落之中的人们哭着出来向李琛道谢,询问李琛他们是哪里的官军,有人告诉他们,此乃是曾经的中丘贼曹,现如今已经是军中司马的李琛李舒琼之后,这些柏人县的百姓放声大哭,求李琛速速将这些黄巾贼尽数诛除,不要让他们再祸害百姓了。
李琛在马背上对这些百姓拱手说道:“诸位乡亲父老放心,李某此次回来,便正是为了讨灭这些黄巾贼而来!定不会再让这些黄巾贼为祸乡里!”
说罢之后,李琛便催兵继续朝着中丘县城方向赶去,仅仅是两个时辰左右,他们就抵达了中丘县城城东十里左右的地方。
此时前方已经出现了大批的黄巾贼,远处还可见黄巾贼扎下的营盘,另外还能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喊杀之声。
李琛派出费康率领斥候前出,前去打探中丘县城眼下是否已经被攻破,命令其余人等全部下马,松开战马的鞍具肚带,给战马吃一些精料,并且饮饱这些战马,让它们先休息休息。
过了时间不长,费康便赶了回来,告诉李琛,贼军还正在攻打中丘县城,目前县城还尚未被攻破,城中军民还在抵抗,看样子守军在李源的率领下,尚有抵抗的余力,短时间之内,还不至于被黄巾贼攻破。
李琛这才放心了一些,到了这里,他就对当地的情况十分熟悉了,既然中丘城尚未被破,他决定先去关林乡的家中看看正阳里家中的情况。
当手下兵将们和战马都休息了一阵之后,他们便避开黄巾贼,转道前往关林乡,沿途看到临近的乡亭里落同样大部分都遭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同样遍地都是被黄巾贼屠杀的中丘县民,看到这一幕之后,李琛和他手下都怒不可遏。
因为他们之中不少人出身于中丘县,虽然现在不知道他们家里的情况如何了,可是看着乡间如此惨景,他们的心都沉了下去。
当他们一路行到关林乡,距离正阳里不远处的时候,却看到正阳里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残垣断壁的废墟,里外不远的复阳亭的亭部,也变成了一片瓦砾,只剩下了半截亭部门外的旗杆,此时一只乌鸦落在断的旗杆上,正在好奇的打量着李琛他们这一支骑兵。
李琛勒住马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还有里落墙上挂着的几具已经腐败的尸体,眼睛不由得开始充血发红了起来。
虽然他没有认出来那几具尸体是谁,但是他却可以确定,他一定认识这几个人,这些人一定是他正阳里的邻居,现如今整个正阳里都毁在了黄巾贼的手中,如果里中的百姓没有及时逃入城中的话,那么现如今应该也已经尽数被黄巾贼屠杀一空了。
李复看到这个场景,顿时勃然大怒,一拨马头,拎着他的大铁棍怒吼道:“我要去杀光那些蛾贼!”
不少李琛的亲兵们,还有一些骑着马的陷阵士,也都跟着要拨马怒吼着要跟着李复冲往中丘城外。
“给我停下!尔等未得军令,岂敢乱来?给我稍安勿躁!”李琛厉声对李复吼道。
李复也就听李琛的话,当李琛一声吼之后,李复当即就蔫儿了下来,对李琛说道:“兄长,蛾贼欺人太甚,毁了你家,我岂能容他们嚣张?”
李琛咬了咬牙,扭头又打量了一番已经变成废墟的正阳里和复阳亭,他以前经常习武之后乘凉的那颗老树,现如今也已经被黄巾贼伐倒消失不见了,整个正阳里的里墙,被黄巾贼拆毁了大半,里中不管是李家的旧宅还是新宅,现如今都化为了焦土,而且里中其他各户人家的屋舍,也都变成了一片瓦砾。
这里乃是李琛出生之地,承载着李琛的童年和少年时期无数的记忆,现如今毁于兵火,李琛岂能不感到揪心的疼。
此时他同样也是恨意滔天,但是却并未丧失理智,他咬着牙对李复等人说道:“这个仇自然是要报的!但是却不能莽撞!
费康!”
费康立即提马上前抱拳说道:“末将在!”
“我命你带人前去中丘城外,探查贼军布置,寻找其薄弱之处,另外遣斥候到水磨坊查探一下情况!其余人等先去西面树林中休息,等候消息!”李琛对费康和手下众兵将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费康立即领令而去,一个多时辰之后,去水磨坊探查情况的人先回到了正阳里这边。
此时李琛已经在林中,找到了几个躲入林子,躲避黄巾贼的关林乡的乡邻,几个人一看到李琛,既感到激动,又感到难过,顿时就失声痛哭了起来,拜倒在李琛脚下,向李琛陈述了此次黄巾贼来犯的情况。
黄巾贼是于八天之前,来到的关林乡,提前关林乡的蔷夫已经得到了消息,得知贼势非常之大,仅凭他们是守不住关林乡各亭里的,于是便提前示警,让关林乡的乡民还有各亭亭长放弃他们的亭里,要么到县城躲避,要么就先去别的地方暂避一时。
虽然不少人在黄巾贼赶来之前,离开了关林乡,但是还是有不少黔首百姓,舍不得自己的家院,不肯离开。
黄巾贼来了之后,立即便开始围攻复阳亭和正阳里,他们人多势众,迅速的就攻破了正阳里,将正阳里所留的所有李琛的乡邻,尽数屠杀一空,并且放火烧毁了正阳里的李家家宅,把整个正阳里付之一炬,还把已经空了的复阳亭亭部也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大约有几十口正阳里的乡邻,死在了黄巾贼的刀剑之下,其中应该也有李琛家中留守的十余名家奴和奴婢还有一个管事的门客,但是李家其余人则都提前撤往了县城之中避祸去了,并未在里中蒙难。
李琛听罢之后,既感到难过,又感到有些欣慰,好歹李家人大部分人都避入到了县城之中,没有死伤太多,但是到底还是有十几个李家的家奴和奴婢以及一个管家死在了贼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