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是这样也倒罢了,可是李儒又给董卓出了个坏招,长安现在人口很少,远不足以支撑一个国都,关内的人口也不多,既然要迁都,干脆就把洛阳城内外的黔首百姓也一个不留的都迁往长安,省的这些百姓今后他们退入到了关内之后,他们又从了关东联军。
这个李儒无疑是个缺德带冒烟的混蛋,作为读书人,他绝对算是士人之中的败类中的败类,其心歹毒到了极点。
他很清楚人口在这个时候也是资源,而关中一带虽然前汉期间人口稠密,但是经历过这么多年之后,已经远不如关东中原一带了,特别是以前的都城长安,更是现如今可以说是人口凋敝,不足最鼎盛时期的三成。
洛阳城内外这百万人口,如果是填到关内的话,长安便会迅速的重新繁荣起来,而京师雒阳,则马上就会彻底破败下去,成为废墟,即便是未来董卓他们被关东联军逼退回关内,那么不管谁以后占据雒阳,都没有任何用了,没有人口之后,这里就是一片荒芜之地,这乃是釜底抽薪的一条毒计。
董卓听了之后,却立即采纳了李儒的这条毒计,下令洛阳城内外方圆二百里之内的所有洛阳人,全部迁往长安定居,胆敢不从者杀无赦。
当董卓在朝堂上公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司徒杨彪和太尉黄琬都提出了反对的意见,结果被董卓罢官,险些将他们二人处死,还是在一些朝臣的劝说之下,这才没有杀了他们。
此时的董卓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什么名士不名士,他早已不在乎了,胆敢反对他的都是他的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人间毁灭他们。
而董卓之所以如此疯狂,原因也是他彻底对士人集团的失望所致,他前期也想方设法的向士人们示好了,给名士们封了不少的官职,但是最终这些士人却还是反对他,向黄琬、韩馥、袁绍、刘焉等等都是他封的官,可是这些人一离开洛阳,赴任之后,却都纷纷举起了倒董大旗,这如何不让董卓愤怒!
所以现在董卓因为愤怒,已经心理扭曲变态了,本来他就是一个残暴不仁的家伙,现如今变得更加疯狂残忍了百倍。
洛阳百姓闻听要让他们举家迁到长安,顿时就乱作一团,他们都是故土难离,大部分人都世代生活在洛阳,现如今却要让他们抛弃一切,前往人生地不熟的长安,这些洛阳百姓如何愿意呀!
所以不少洛阳人便上街哭求董卓收回成命,不要让他们离开洛阳,但是这时候的董卓,哪儿还有人性可言,当即下令胆敢抗令者立杀无赦。
一时间洛阳城就变成了地狱一般,董卓麾下的那些兵将们,沿着大街,逐门逐户的将百姓驱赶出他们的家院,逼着他们离开洛阳踏上迁往洛阳的道路,如若有人不从,便当即杀之。
整个洛阳城中顿时哭喊声惨叫声响彻了洛阳城的天空……
董卓不但迁走洛阳的人口,而且还把皇宫也给搜刮的一干二净,但凡是有一点价值的东西,就全部装车运往长安,甚至包括洛阳城著名的铜驼街上的两尊铜驼,城中宫门外的四座硕大的桐人,还有汉灵帝刘宏在宫中玉堂和云台殿所铸造的巨大的铜钟,全部捣毁,砸碎,将铜装车运往。
这还不算,宫中和城内的金马殿和铜马店的铜马,南宫的嘉德门外的九龙铜柱,各种水榭的铜制的龙首、铜天禄、铜蛤蟆,但凡是有点用的东西,都砸掉装车运走。
但凡是只要值钱点的东西,就都被董卓下令捣毁拉走,至于百姓的财物,也成了董卓军觊觎的目标,趁着逼迫百姓迁出洛阳的机会,大肆在城中四处洗掠,但凡是不肯交出财货的人,便会被当即杀掉。
整个洛阳城中,大街小巷遍布着无辜被董卓军杀死的男女老少,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洛阳城内外。
宫中的那些宫娥也被强迫跟着一起迁往长安,就在迁都的同时,李儒又一次向董卓献策,说马上就是弘农王刘辩的生日了,这个刘辩作为少帝留之不得,因为董卓既然已经鸩杀了他的母亲何氏,另外此次董卓擅行废立之事,天下很多人并不承认此举。
也就是说现如今天下人还有很多人并不承认现在董卓所立的皇帝刘协,依旧坚持认为刘辩才是正统,如果刘辩活着,始终就无法让人接受刘协乃是皇帝这个事实。
万一要是有人居心叵测,趁乱救走了刘辩,那么刘辩不管到了那儿,都可能重新称帝,那样的话,就没多少人会承认刘协的皇帝身份了,到时候即便是董卓掌控着刘协,也得不到天下人的承认,到了长安的朝廷,也不会被承认了。
万一到了那时候,刘辩一纸诏令,就不是十来个地方群雄起兵讨伐他们了,而是天下几乎所有州郡都将派兵来讨董卓,到时候仅凭董卓的实力,岂能和天下所有兵马对抗?
所以刘辩留之不得,趁着这个迁都的机会,早点除掉刘辩最为稳妥。
董卓听罢之后深以为然,当即便令李儒去办这件事,而李儒这个时候正是负责监管刘辩的郎中令,得到了董卓的同意之后,便立即回到看押刘辩的宫中,准备了鸩酒,逼着刘辩饮下了鸩酒,将少帝刘辩鸩杀。
刘辩死后,董卓还逼迫皇帝刘协,下旨将刘辩的尸体葬入到了赵忠的墓中,和赵忠这个阉臣葬在了一起。
大汉的皇权,到了这个时候,算是彻底没有了任何尊严可言!可怜刘辩这个少帝,从出生就被送到宫外给养在一个道人家中,好不容易熬到了父亲刘宏死了,才即位称帝,总共当了五个月的皇帝,就被董卓废了,又关在了宫中监禁了半年的时间,眼睁睁看着董卓鸩杀了他的母亲何氏,接着又被董卓鸩杀,死了之后,作为曾经的皇帝,还被董卓将他的尸体跟赵忠这个阉狗埋在了一起,实在是可怜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