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听闻之后,亲自检验了一次,也发现了这种情况,不禁心中骇然,怎么也想不通,李琛军中怎么能全部用的是这种上品箭矢,简直是浪费到了极点,要知道这种上品箭矢,十中无一,甚至堪称百中无一,要想在箭矢之中挑选出这么多上品箭矢,那要淘汰掉多少中品和下品,才能够选出这么多上品箭矢?
如果不算箭簇和箭羽的话,仅仅是从制作出来的箭杆之中,就挑选这些箭矢的箭杆,然后再装上箭簇和箭羽,那也需要淘汰掉十倍以上的箭杆。
比如说李琛上次在广成关赠给他了五万箭矢,这次又给他了五万箭矢,单单是要选出这十万箭矢的箭杆,就要淘汰掉百万以上的中品和下品箭杆,才能留下这么多箭杆。
李琛有多少人能天天啥都不干,就专门在哪儿削制这些箭杆?然后再从中精选出这些上品箭杆,把其余的中品和下品箭杆都弃之不用,这还是李琛送给他的箭矢数量,说明李琛自己手中的箭矢数量,远超过这十万支很多倍。
这样算下来,李琛废弃掉的箭杆的数字就多的吓人了!而且制作这些箭矢耗费的人工是个多么庞大的数字,孙坚觉得脑子都不够使了。
仅仅是从这些箭矢的数量和质量上来看,李琛手中隐藏的实力就非常之可怕,他不但有钱,而且有人,要不然的话,绝对拿不出这么多上品箭矢。
所以当看过李琛又赠给他的这些箭矢之后,真的把孙坚给吓到了,让孙坚更没有去跟李琛争豫州的想法了。
但是他哪儿知道,李琛的箭矢可不是让人用手一根一根的削出来的,而是直接把开出来的木方塞入圆木机里面,瞬间就削成了箭杆,一台机器随便一天干下来,做出的箭杆数量就赶上上千人削制箭杆的数量了,更何况他还不是一台圆木机在干活,有好多台在不停的干活,这一天制作出来的箭杆数量,就多得惊人。
而且做出的箭杆,形制重量也完全一样,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东西,能不精良吗?
另外他还有铁作,可以源源不断的用模具大批量的铸造箭簇,除了组装箭杆和箭簇以及箭羽需要人工之外,其余的工序都不需要太多的人工。
而孙坚哪儿知道呀!看过了这些李琛所赠给他的箭矢之后,被吓得够呛,以为李琛专门有几万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就天天趴在那里给李琛削箭杆呢!这样的实力,可以说是吓死人了。
就在郑先被李琛派去鲁阳,给孙坚送礼的时候,李琛这一日进了阳翟城中,在李炬的引领下,轻车简从,带了一份厚礼,穿街过巷,来到了一个小独院门外。
李炬上前拍门,很快里面有人应声,一个长相秀美的婢女从内打开了院门,一抬眼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李炬和李琛,还有就是天天跟着李琛寸步不离的许褚。
这个婢女看到李炬三人之后,虽然三人都身穿便装,但是还是一眼就看出来李琛才是正主,特别是看到凶神恶煞,身高体阔的许褚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
但是这个婢女还是赶紧稳住心神,问站在门外的李炬所来何事,李炬笑着说道:“请通禀你家主人一声,就说多年旧友冀州李炬李亭方来访!”
婢女听了之后,恭敬的请李炬和李琛他们稍候,然后转身进了院子,过了一阵之后,婢女快步走出来,请李炬和李琛进去,许褚转身招呼了亲兵,将礼物从车上卸下来,跟着李琛走入到了院子之中。
李炬带着李琛进了院子之后,李琛看到这个院落并不算大,简简单单的一个小院,收拾的干干净净,墙角之处,还种了几株红梅,不过现在不是开花的时候。
房子也稍显破旧,乃是很普通的土坯房子,不过上面的瓦看起来换的时间不算太长,应该前两年修缮过一次。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是简单普通,并看不出有何出众之处,整体上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整洁。
李炬似乎对这里比较熟悉,进了院子之后,就朗声笑着叫到:“奉孝!为何不出来见我?”
说着李炬便抬腿直接朝着屋中走去,这个时候一个帅的冒泡的年轻男子才从屋中走出,背着手还拿了一卷书,带着笑意看着李炬,而他手中的这卷书是纸质的而不是一般读书人常用的竹简,这跟这个院子显得有些突兀。
别以为这个时代随便什么人都能读纸质的书,在这个时代,纸质的书籍还很少,仅限于一些王公贵族亦或是家世极为富庶的世家门阀的子弟才有可能读这种纸质的书。
毕竟这个时代纸张这种东西因为技术的限制,以及产量的原因,使得纸张算是一种奢侈品,就连当官的平时处理文牍多还是用竹简或者木简,很多读书人腰里还别着一把小刀。
这小刀可不是用来防身的,而是用来刮削竹简木简用的,有时候写文章的时候,写错了字,用小刀将竹简上的字给刮掉重写,是读书人随身必带的一种文房用品,真正这个时候能读上纸质书籍的读书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而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家境一般般,绝对算不上有钱人,但是拿的书却是纸质的书本,就和这个小院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了。
这个年轻人还没有正式开始蓄须,显得很年轻,甚至颇有些清秀,背着手走出屋子,却并没有看李炬一眼,直接把目光投向了李琛,然后双手拿着书拱手对李琛施礼道:“郭嘉郭奉孝,见过李候!”
李琛站定还礼,对他问道:“郭先生可曾见过我吗?为何一眼便认出我是李琛?”
原来今天李琛登门拜访的不是别人,正是历史上有着鬼才之称的郭嘉郭奉孝。
郭嘉施礼之后,笑着看了眼旁边的李炬,然后对李琛不卑不亢的说道:“有亭方兄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我又岂能不知道李候?我唯一很疑惑的就是李候为何要在数年前,就让亭方兄来颍川找到了我呢?
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少年郎,也毫无名气可言,可是李候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呢?这两年来,此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